“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黑蛋爹问。江畔指了指瓶子,“大事。”
王岭发疯的事情很快就传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所谓三人成虎,这谣言传的多了,也就变了王岭被疯狗咬了,如今也变成了疯狗,甚至逮着谁就咬谁,连他自己的儿子王铁柱都被他咬死了。看着躺地上的铁柱,围观的村民们指指点点。“造孽啊,虎毒不食子,他怎么狠得下心啊。”
“可怜了孩子,怎么没看到孩子他娘,不会也被咬死了吧?”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不能再留在咱们村子里了,谁知道他哪天还会咬人。”
“是啊,而且他姓王,又不是姓李,他就不该在咱们村子落户。”
众人议论纷纷,所说的话也多不是什么好话。李永贵越听越觉得不像话,便扬声叱道:“行了,天都黑了,还搁这儿看热闹呢,都回去吧。”
“等等!”
江畔出来喊道,“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李永贵上前小声劝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这些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大,闹开了你让人王家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住啊。”
李永贵以为江畔是要说王岭跟那老女人的事情,这些男女之事大多不光彩,说出来会遭人吐唾沫的。江畔没反应过来,只说:“王岭得的并不是疯狗病,他是被人害了。”
“啥?被人害了?”
李永贵惊诧。围观的村民也是一脸疑惑,他是从自己家跑出来的,而且房门还是关着的,谁能谋害他啊。江畔将捡到的瓶子展示给村民们看,“这是我在王岭房间里面发现的,瓶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村长你闻闻看。”
李永贵下意识接过来,但突然想起方才有德娘说王岭是被人害的,吓得连忙摆手,“不,不了,我鼻子塞住了,啥也闻不到。”
江畔只好又将瓶子递给了一旁的黑蛋爹,“你闻闻有没有香味?”
黑蛋爹吓得连忙往后跑,“有德娘,你都说有毒了,咋还让我闻呢,你这不是害我吗?”
江畔失笑说:“里面的镜月果粉末都已经没有了,香味是从瓶子发出来的,闻一下没事。”
“我闻闻看。”
石大山突然自告奋勇的说道,神色复杂。江畔微微挑眉,递给了对方,“石大山,你看看这味道熟不熟悉。”
石大山嗅了嗅,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和愤怒,“这是——”人群中,秀秀忽的想起了什么,举手惊喊道:“镜月果!娘是不是镜月果的香味?”
江畔并未应答,而是看向石大山缓缓说:“前日李石奎是不是约你去北面的那座废宅了?”
“你怎么知道?”
话问完,石大山脸色骤变,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江畔手里的瓶罐,又看向已经昏迷的王岭,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王岭变成这鬼样是因为吃了镜月果?”
江畔道:“准确来说,应该是长期吸食了镜月果的粉末,所以导致精神紊乱,暴躁易怒,甚至是控制不住自己手脚和脑子。”
石大山吓得脸色惨白,看着王岭仿佛在看自己。“有德娘,你在说啥啊,什么镜月果?”
李永贵不解问道。江畔转身,朝着众人扬声喊道:“乡亲们,今天我们去了一趟镇上,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是一脸不解。镇上他们又不是没去过,能看到啥,当然是铺子小贩还有各色各吃的玩的了。“我们看到有人疯了!”
江畔摇头苦笑说道。“有德娘,你到底想说啥啊?”
“就是,什么人疯了,咋疯了?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有成牵着牛车过来,走到江畔身边说道:“娘,你站在牛车上说,不然他们听不见。”
江畔道:“你回去把我喇叭拿过来,快点。”
“我去拿。”
秀秀说道,转身麻利的跑回了家。江畔继续说道:“前些日我去了一趟草木堂,坐堂的方大夫想必很多人都听过,虽然年轻,但是他们方家世代行医,当时便是他告诉我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镜月果。”
“镜月果?那是啥玩意儿?”
“不知道,听名字应该是能吃的吧?”
江畔道:“对,是吃的!但是你们别忘了,毒药也是吃的,你们看看王岭,这就是吃了镜月果的下场。”
围观的村民顿时哗然,“什么,王岭是吃那什么果子变成这样的?”
“娘,喇叭到了。”
秀秀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家里的其他人。江畔接过喇叭,继续说:“前天,李石奎还约了石大山去废宅那边,说是要请他吃个好东西,那东西其实就是镜月果,对吧,石大山?”
石大山此刻恨不得将李石奎给手撕了,算计人居然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了!当即噼里啪啦毫不犹豫将李石奎诱惑他吃镜月果的事情说了出来,完了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那家伙没安好心,果然是要害我啊!”
有人不解问:“一个果子而已,大不了吃了一次,以后再也不吃就行了。”
江畔冷笑,“你看看王岭闲杂的样子,如果能克制住不吃,他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方大夫说了,这个镜月股最大的危害不是让你们感觉到恶心上吐下泻,而是然你们对它产生依赖,让你们戒不了它,你们吃的越多就会越喜欢,越喜欢就越戒不掉,到时候镜月果要一两银子,甚至是十两银子一个,你们买得起吗?买不起就只能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江畔完全将自己了解到毒/品的危害全说了出来,别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就往最严重的说,说的所有人都畏惧镜月果才好。而江畔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人群后面的李有志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这东西太可怕了,幸亏咱们从来不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周梅在一旁庆幸的说道。王桃花注意到相公脸色不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主动关心问:“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