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原来是二弟妹啊,我还以为大早上是哪只疯狗在我门口乱叫!”
江畔拿着脚盆,笑盈盈说道。周双喜抬起湿漉漉的袖子闻了一下,顿时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气急跳脚,“你瞎了吗?呕~这是什么水?”
江畔佯装思索了一下,随即歉疚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晚老二吐了一地,这好像是擦地的水。”
“江——呕!”
周双喜实在是忍不住跑到路边狂吐起来。“世界终于清静了!”
江畔满意的笑了笑,冲李老太太说道,“娘,中午别做饭了,和爹一起过来吃。”
李老太太想着秀秀刚才说的话,猜测江畔是要跟他们商量建房子的事情,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既高兴大房的日子越过越好,又忍不住想起大儿子李清河,要是清河还在的话就好了。也许是天气越来越冷,李老头子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了,好在现在家里没什么事情,他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躺在床上。见李老太太进了屋,李老头子便问:“外面又怎么了,吵得那么厉害?”
李老太太冷的搓了搓手,从柜子里拿出还没做完的棉衣出来,“大房要建房子了。”
李老头子闻言撑着床板坐了起来,“这是好事情啊,说什么时候动工乐没,我带老二和老三过去帮忙。”
李老太太瞅着李老头子那高兴样,忍不住又想起了周双喜说的那些话,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实话,“大房现在赚了不少钱,你就没想过让有德娘给你找个大夫看看,不是说那方大夫医术好得很么?”
李老头子皱眉,“你提这话干嘛?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老毛病没必要花钱。再说了,大房那么多张嘴,能养活自己就行了,咱别跟着添堵。”
李老太太嘀咕说:“咱们可没亏欠她,当年清河死的时候,那东家给了那么多银子,咱们可是一文钱都没要。如今她发达了,孝顺孝顺咱们又怎么了,如果清河还在就好了。唉,你说清河活着的时候她咋就不知道赚钱呃,要是有钱,清河也不会会死。”
提及李清河,李老头子鼻子一酸,没好气道:“还提那些干什么,她说了啥时候开工吗?”
“没说,让中午去吃饭呢。”
李老头子叹了一声,思索说:“老二和老三现在在家里也没事干,老这么闲着也不是办法,中午我问问有德娘,看能不能给他们安排个事儿,自家人总比外人靠谱啊。”
李老太太知道李老头子这是指李开兄妹俩呢,明明那些事情李清水和李清海都能做,江畔倒好,不知道帮扶自己人,反而去照顾外人。听着屋里两老的对话,外面老三媳妇顿时一喜,赶紧回屋找李清海。*由于中午家里要请客吃饭,所以早饭就随便煮了点米粥和鸡蛋。江畔几人正吃着饭,李有志晕晕乎乎的终于起床了。若是平常,王桃花早就起来给他盛饭了,但是今天王桃花却立刻就低下头,假装没看见。“二哥,你可算起来了。”
秀秀嗔怪说。昨晚二哥把大家折腾的够呛。“二哥你昨天跟谁喝酒了?”
李有礼一口咬掉半个鸡蛋,含糊问道。李有志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什么喝酒?我没喝酒啊。”
江畔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坐在她旁边的李有成吓得浑身一哆嗦,拿鸡蛋的手又立刻缩了回去。李有志终于意识到氛围不对劲,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李有志神色顿变,慌忙去摸胸口,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自己的衣服都换了一身。他就记得石奎哥给了他一个果子,石奎哥说那果子特别贵,一般人都吃不起,要不是看在他帮过他好几次的份上,石奎哥都不舍得拿出来的。那果子特别香,味道有些奇怪,但是吃完之后真的跟石奎哥说的一样,走路就像是踩在云朵上,身体轻飘飘的,情绪从未有过的亢奋,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想到这里,李有志咽了咽口水,那种快活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二哥......”“二哥!”
秀秀扯了一下李有志的衣服,急的不行。李有志恍惚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怎、怎么了?”
江畔冲秀秀道:“给他打盆冷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秀秀连忙跑了出来,心道二哥要惨了。江畔早饭本就吃的不多,这会儿更加吃不下了,起身道:“吃完饭老二来我屋里一下。”
等江畔回了房间之后,桌上众人都送了口气。“二哥,你完了,你昨天干啥去了?怎么喝成那样子?”
李有礼埋怨问。李有志皱眉,“喝什么,我没喝啊。”
李有成讥讽,“你没喝能吐成那样,你知不知道昨晚大家被你折腾了一晚上。”
李有志觉得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我好端端喝什么——”李有志的话戛然而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定是那个果子,完了,我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我昨晚都干啥了?”
李有礼立刻叽里呱啦将昨晚李有志怎么呕吐,怎么发疯的事情说了出来,话语中格外强调他作为弟弟的不容易和辛苦。可惜李有志却没心思去分辨这些,他脑子里就一句,完了。“二哥,你来洗个脸吧。”
秀秀端着脸盆进来,到底是心疼哥哥,所以她端过来的是一盆温水。李有志随便抹了一把,饭也吃不下了,彳亍着走到房门口,手举起又放下,始终不敢敲门。李有成见了,直接走过来“扣扣”敲了两声。“进来!”
江畔道。李有志指着李有成,气的咬牙,“多管闲事!”
李有成冷哼一声,又回了桌上继续剥鸡蛋。房门推开,李有志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娘,你找我?”
李有志小心翼翼问道。江畔正在对账,闻言头也没抬,“吃完了?”
“吃、没吃。”
李有志坦诚道。“那你吃完了再进来吧。”
江畔说。李有志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进来了,哪还敢再出去再进来,更何况他也吃不下啊。“娘,我不饿。”
江畔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账本,回头看着李有志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心情复杂,李有志怕她,或者这种怕是因为原身曾经对他们非打即骂,也有可能是因为如今的她太过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