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起来洗漱,周梅就过来了,说是方椿嫌他们在草木堂占地方,让她去把李有德带回走。李有德被张寡妇逼婚,誓死不从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桃源村,听说人已经回来了,村里人都提着鸡蛋过来探望。“真是造孽啊,怎么就碰上了那么个不要脸的娼货啊。”
苗奶奶摇头愤愤的骂道。周江畔叹息说:“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好好养着了。”
“有德娘,不是我说你,当时你就该把那娼货狠狠打一顿,自个儿不要脸,还带着家里兄弟一起过来闹,你说你家有德多好的一个小伙啊,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你说说,唉!”
钱婶子想起当时的情况,就气不打一出来。江畔叹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你还有脸过来,我大哥被你害惨了,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也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我就看看他,看一眼我就走。”
“我呸,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告诉你,你再不走我打死你!”
钱婶子冷嗤,“不要脸,还敢过来呢!”
江畔心思一转,起身怒道:“来了更好,我倒要好好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畔出了房门,冲外面喊道:“秀秀,你让她进来!”
苗奶奶和钱婶子跟着一起出来了,苗奶奶生怕江畔回闹出人命,好生劝说道:“有德娘,她该打,怎么打都是应该的,但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江畔苦笑说:“苗奶奶,我知道的。唉,按理说这都中午了,我该留你吃饭,可是我家这情况,你看......”“说这些话干什么,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苗奶奶说着,拍了拍一旁钱婶子的手背,两人一同离开了。江畔脸上的苦涩瞬间被冷厉所取代,黑褐色的双眸沉的好似一口深井,声音冷漠,“让她进来!”
张寡妇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进了院子。江畔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后面的案几放着李清河的牌位。张寡妇吸着鼻子,哽咽说:“婶子,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和有德是真心相爱的,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江畔手一挥,“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壶砸到地上,四分五裂。“你还在撒谎?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你们要是真心相爱,你还需要对他下毒吗?你知不知道,他差点死了!不是撞墙,而是被你下毒死的!”
江畔咬牙切齿的吼道。张寡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摇头说:“我只是给他用了迷药,我没有给他下毒,我怎么可能给他下毒!”
她只想着嫁给李有德,怎么可能会害他。自从相公去世之后,家里就她一个人,平日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她的内心也空虚寂寞,也想找个男人来疼自己,可是这么多年了,遇见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占了便宜就跑,恨不得拎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只有李有德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愿意帮她,他不图她的身子,不图她的钱财。一开始她也没想到自己会陷的这么深,可是没办法,她控制不了自己,如果错过了李有德,她这辈子都不会遇上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了。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想要得到他,可她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啊。江畔厉声问:“谁给你的毒药?你确定对方没有骗你吗?”
张寡妇回想了一下,旋即矢口否认,“不可能,药虽然是我哥给的,但他不会害我的。”
张云是吗?江畔确定了镜月果的来源,也懒得跟张寡妇掰扯,“老大现在成了傻子,你也别惦记了。但这件事没完,要么一百两银子,要么送你去官,你看着办吧!”
“什、什么?”
张寡妇问。一百两,她哪来那么多钱啊。可是去见官更不可能,上一次去衙门就让她做了半个月的噩梦,她宁愿死也不愿再去衙门了。“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借也好,抢也好,见不到钱我立刻将你送去见官!秀秀,把人赶出去!”
江畔嫌恶的像是驱赶苍蝇一样。秀秀早就看到不耐烦了,闻言立刻抄起扫帚往张寡妇身上打。张寡妇不肯死心,仍嚷嚷着要见李有德。秀秀怒不可遏,直抽的张寡妇脸上都是血,才把人赶了出去。张云毕竟不是桃源村的人,要查他就得找人,可江畔将把身边的人都筛选了一遍,竟是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最后还是秀秀给她出了个主意,俗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既然那张云是个混子,那就干脆也找个混子去查他。*茶楼里。周枭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哥,赶紧答应啊,十两银子啊,赶紧的。”
一旁的男人急忙的跟猴一样。“你刚才说多少?”
周枭问,眯着眼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欠揍。江畔强忍着怒意,“十两。”
“你当我傻啊,你们李家可是赚了不少钱,十两银子就想让我给你做事?”
周枭转身就走。江畔深深吸了口气,“五十两,一口价。”
“嘶!”
旁边的人倒吸了口冷气,五十两啊,够他们逍遥快活好久了,而且只是查个人而已。周枭舔了舔唇,掩饰着内心的震惊和欣喜,回身问:“你刚才说查谁来着?”
“张云!我要知道他前两天都跟谁联系过,这些天又在什么地方?”
江畔说道,随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哎哟,你说那小子啊,不用查,我都知道。”
旁边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嬉笑说道。周枭一脚踹了过去,“少他妈插话,问你了吗?”
江畔目光微闪,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周枭倒了一杯茶,“既然知道就直接说,也省了大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