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过完，周一就开始期中考了。
自从林路上次收拾过林升一家子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渡中间做了点什么，从那之后林升一家子就再也没来打扰过她和奶奶。
林路乐见其成。
周一的考试，难得都没迟到。
傅迟比她迟来，到的时候发现林路竟然已经到了，直接吓到灵魂出窍。
“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林路今儿个没戴黑色的帽子，换了一顶米白色的，校服依然是穿着外套，这几日天气变热，傅迟他们早就换上短袖款的校服了。
只有林路，依然拉链拉到了最上面。
傅迟光看着都觉得热爆了。
“今天考试。”林路给了他一个解释。
“我知道今天考试，我的意思是，你竟然还会乖乖来考试？”傅迟吃瓜一线，并且表示这是个惊天瓜。
天天上课不写笔记作业也抄一抄的某人，竟然早到了，早到了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复习。
不是她被鬼附身，就是他出现了幻觉。
“孙老师不是说了，物理考不上四十，以后就要站着上课。”
林路还不想站着上课。
怪累人的。
“按照你的意思，你就听了两天物理，就要考出四十分？”
“嗯。”
“你当一加一等于二啊？这么简单？你不知道咱们学校的物理是最变态的吗？！京都别的不卷，就卷物理！高考物理年年都是地狱级的那门。”傅迟被她的天真给无语到了。
从孙真真下通牒到现在，他笼统算了下，林路学习物理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个小时！
三小时能创造四十分的奇迹，他头都想拧下来给林路当球踢。
无论傅迟怎么噼里啪啦，当事人一点波澜都没有。
认认真真地低着头，复习。
如果不是她复习的书是语文书的话，傅迟或许还会信一下她刚才的奇迹发言。
当他看见翻页的是第一页的语文书之后，他彻底摊牌了。
林路纯纯就是脑子烧坏了。
*
“这次考试是按照上次的月考的成绩排名吧？”班上，有人在讨论。
“废话么，不是每次都按照这个来排，我上次掉了十几名，这次要去第二考场了……”
“我进步了五名，总算挤进第一考场了……”
“第一还是叶柏吧？第一名的宝座都快被他坐烂了。”
“可不是么，毛思敏都快气疯了，万年老二。”
“幸好这两人都不在咱们班，不然我这种咸鱼只能被迫卷！”
“咱们也躺不了，平均分要是掉出前三，你看老王怎么收拾咱们！”
提到这，话语的气氛顿时变的微妙起来。
“诶……说到这个，咱们班垫底那位，到底行不行啊？”
“戴帽子那位吧？我刚跑去看了，她入学成绩，没有一门超过三十分！我看咱们班这回平均分得凉，还是凉的透透那种。”
“就这？学渣为什么总往一班塞啊？咱们班是垃圾收容所是吧？”
“嘘！小声点，被听到了保不准挨揍。”
……
被议论的当事人毫无反应。
拿起笔默默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数字。
*
按照排名来分，林路毫无疑问，是在倒数第一。
傅迟比她好一点，倒数第四十。
正好在倒数第一考场的第一个。
两人一个坐最前面，一个坐最后面。
傅迟原本打算给她看下卷子答案的念头，瞬间灰飞烟灭。
他只能祈祷林路：懵的全对。
监考官发完试卷，铃声响起，大家开始按部就班地作答。
一时间，教室里只有刷刷刷的笔写声。
傅迟写完前两面的时候，准备往后偷偷看一眼林路，看她是不是慌张到无计可施了。
然而。
当他转头那一下。
对角线的位置，已经瞧不见那人的头颅了。
整个耷拉在桌上。
按照她肩膀均匀起伏的弧度，傅迟几乎可以确定——
她睡着了。
“……”
就这？
*
考完试卷，大家纷纷开始对答案，一出考场遍地是对答案的声音。
就连傅迟的两位小弟也跟着找他对答案。
“迟哥！倒数第三题的选择题你选的什么！？我选的b诶！”小明弟说。
虎子弟跟着反驳，“那道题明明选a!”
“选b！”
“选a!”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这时，正好从后门出来的林路，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选c。”
正在疯狂辩论的两位小弟：“？”
傅迟看她从他边上路过，呵呵一笑，“我选的d。”
信林路？
信一个考试从头睡到尾的渣渣？
是c的话，他以后改姓林！
……
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
办公室里也多了一个议论的话题。
都在整理卷子的老师们，一个个的吐槽。
“这次的语文卷作文太简单了，这要还偏题的，书也别读了，不如回去种地。”
“可不是么，英语卷也简单，脚指头随便做做都能及格。”
“数学不是诶，数学挺难的，听说是数学组长亲自出题，难度系数十颗。”
“这次理科的卷子是不是都挺难的啊？我监考完出来听一堆人抱怨，尤其是物理，说的难上天了。”
“也没难到那个程度，不过对于他们的基础来说，这一次的物理确实有点超纲了。老头在出卷的时候估计也没想那么多。”物理老师叹了声气。
他都能预料到，这一次各个科目，肯定是物理的平均分最低。
孙老师正好拿着收回来的卷子踏门进来，发现监考最后一个考场的赵老师也回来了，高跟鞋哒哒哒地踩上前，“赵老师，你监考的考场，考生怎么样？”
赵老师转念回想，“嗯，还行，虽然是倒数第一考场，但是大家还都挺自觉的，除了……”
“除了什么？”孙老师莫名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考场最后一位那个学生，是不是你班上的啊？哎，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复习太晚了，今天考试的时候，卷子写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孙老师：“？”
“我喊过她几次。”赵老师连忙道，“后面断断续续又爬起来写了会。”
孙老师：“。”
行，她心里有数了。
一旁监考其他科目的老师还怕这把火烧的不够旺，继续煽风点火。
“那个考生我有印象，考英语的时候睡了两个小时。”
“诶，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我去上厕所路过，看见她转了半天的笔。”
“不学好啊。”
“这种态度怎么行。”
“好好教育啊。”
“老王这次前三怕是悬哦。”
伴随着一句又一句的友好“提醒”，班主任老王已经直接把头埋进了试卷。
呜呜。
不会这次真的是一班均分垫底吧？
他已经幻想了开大会的时候，接受来自上层领导的教学批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