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洛雨在睡梦中感觉脖子上湿湿的,浑身好像被绳子绑住了一样,她皱着眉睁开了眼睛。只见司君泽居然化成了人形躺在床上,而且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还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洛雨想推开司君泽的手,司君泽却把她抱得紧紧的。洛雨这才注意到司君泽脖子一颤一颤的,“你怎么了?”
司君泽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洛雨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不会吧?难道司君泽也来易感期了?司君泽非常委屈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嘴一张就开始大声控诉:“哇!你怎么能忘了我呜呜呜呜……我那么喜欢你……”洛雨终于知道她脖子上为什么湿漉漉的,原来都是司君泽的眼泪!不过,司君泽居然说喜欢她,这是把她当成那个死去的初恋了吗?洛雨有些尴尬:“你……你看清楚啊,我是洛雨。”
司君泽如同如梦初醒般止住了哭声,直直地看了洛雨几秒,然后哭得更大声了。司君泽那控诉的眼神,仿佛她是一个抛夫弃子的坏人。洛雨:“……”看在司君泽在季红期对她多加照顾的份上,洛雨对他的易感期也多了几分耐心。洛雨缓了一下,无奈道:“你……你别哭呀。”
司君泽:“坏小雨!实在太坏了!”
洛雨扶着额头:“我到底做什么了?”
“你把小咪忘了。”
司君泽低着头,“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把我忘记了。”
洛雨脑子突然闪过什么,一下子想起来了:“小、咪?你怎么知道小咪?”
司君泽扁了扁嘴,“我就是小咪啊。”
洛雨小时候和爷爷住在村里,有天在雪地里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咪”。把“小猫咪”带回家以后,洛雨和爷爷对它悉心照顾,让它恢复了健康,养得又白又嫩的,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咪。小猫一开始脾气不怎么好,洛雨每次叫它小咪就龇牙咧嘴。后来和洛雨相处了几天就变成了听话的小咪,跟在洛雨身后跑得比谁都欢。当时爷爷的眼睛不太好,看什么都模糊,洛雨年纪小也没认出那居然是一只小狮子。只是小咪在一年后突然消失了,洛雨还以为它跑丢了,在山上到处找也没有结果。爷爷看她实在伤心,就在她生日这天又从集市里买了一只猫咪幼崽送她,洛雨也渐渐把小咪忘记了。没想到,司君泽居然会是小咪。洛雨喃喃道:“不可能啊,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除了恢复小咪的记忆,还想起什么其他的吗?”
洛雨想不通司君泽是兽人大陆的人,怎么会跑到她的世界。“没了,我只恢复了当小咪的记忆,你现在才想我……”司君泽小声道:“我本来在兽人大陆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到了你的世界,我都决定要留下来做你的伴侣了,居然又回到兽人大陆了。”
洛雨恍然大悟,所以后来小咪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了兽人大陆。洛雨很无奈:“我那时候才几岁啊,你就要做我伴侣……”那时候她才五六岁吧,司君泽也只是一只小幼崽而已。司君泽一脸理所当然:“我喜欢你,当然就要你做我伴侣了。”
司君泽进入了易感期,对情感的表达非常直接。洛雨愣了愣,没想到司君泽居然会喜欢她,还喜欢了这么久。所以,那个死去的初恋也是借口吧?其实仔细想想就漏洞百出,司君泽失忆了,怎么会记得自己曾经有个死去的初恋?只是洛雨当时害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就没有问下去。司君泽为什么要骗她呢?洛雨抓着手里的兽皮,心里很复杂,一方面她一直没有把司君泽当作伴侣看待,她这才发现司君泽居然这么喜欢自己,这么深沉的爱她承受不了。另一方面,洛雨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司君泽家里了,既然她不能给司君泽回应,这样待着对司君泽也不公平。只是她也不能这样丢下易感期的司君泽离开,洛雨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司君泽的头:“小咪,你先放开我,我去做饭吃。”
司君泽放开了洛雨,却仍然寸步不离地跟在洛雨身后。易感期的司君泽也和别的雄性没什么两样,变得黏人和没有安全感,而且还多了一个特征——爱哭。洛雨不和他说话会哭,洛雨不和他睡一起会哭……洛雨无奈地想,这真的是百兽之王吗?五天后,司君泽的易感期终于结束了。司君泽醒来的时候洛雨已经出门去了,估计是去宋亚家送果汁了。司君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怀疑世界,想想这几天做的事情,他恨不得逃离兽人大陆。而且,他还不小心说漏嘴,把对洛雨的喜欢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但洛雨并没有逃避离开,还留下照顾他,是不是意味着洛雨在考虑接受他?司君泽穿好兽皮衣从床上下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他想送给洛雨的礼物——一个亮晶晶的钻石。司君泽花了一袋的晶石从西北的商队买过来,一直小心地藏在木盒里。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据说只要收到钻石的雌性绝对无法拒绝雄性。司君泽原本打算以后和洛雨表明心意了再送给她,没想到因为一个易感期把时间提前了。司君泽把钻石紧紧地攥在手里,等洛雨回来了,他就要送给洛雨。可司君泽等了许久都没有见洛雨回来,太阳移到头顶上的时候,司君泽忍不住去宋亚家找洛雨。宋亚很疑惑:“洛雨?今天没见过她啊。她不在家吗?”
司君泽皱眉:“她昨天和我说今天要来给你送果汁。”
宋亚摇头,“你记错了吧,她昨天就来我家了,给了我一罐果汁。”
怎么会这样,司君泽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司君泽如遭雷击,“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宋亚摇头:“没说什么。”
宋亚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我总觉得她昨天说话怪怪的,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司君泽一愣,手里卸了力气,钻石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