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安歌回山庄的马匹已经备好在军营外了。安歌从营帐出来之后直接朝着营外而去。而余客舟牵着马绳在此一直等候着。他轻声一语:“安歌...”安歌只是浅笑了笑,她止步在余客舟的面前,凝视着他:“将军,找到答案了吗?”
余客舟神色一愣,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逐渐明白安歌说的意思,他颇有些无奈的笑笑:“我看了你送给我的那把折扇,但...我在上面什么也没有找到。”
语落,只见安歌笑了一声,像是成功戏弄到了余客舟一番:“我骗你的,其实那上面肯本就没有什么答案。”
余客舟却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其实知不知道那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三个人又能重新在一起,这就已经足够了。”
安歌审视着余客舟的脸,像是在确定他所说的是否是真心话。余客舟坦然接受着安歌的目光。“将军,我祝你此次出征成功。”
“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安歌收回视线翻身上了马,她从余客舟的手中接过缰绳。安歌地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她低眸对上余客舟的视线,一张薄唇紧抿着。这一刻,看着安歌,余客舟心中有着万千感慨,他知道安歌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但他始终没有等到安歌的开口,最后,他只是将心中的那份说不明的情感都汇成了六个字:“安歌,一路保重。”
“余客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答案。”
她在说完这一句话,便毅然驾马而去了,根本不留余客舟反问的时间,便直接走了...而余客舟站立在原地很久,也盯着安歌驶去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余客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答案.........当日成功换回安歌后,军营便将这个消息快马加鞭的传回皇宫。而百里週君王得知自己女儿也已经平安回到军营后,连忙派了一批军队押着剩下的两名人质送往营中,为了便是能更快的将自己的儿子换回来,从而得知他们之前的计划是否已经成功。可是,百里君王岂会料想到,自家军队在押送途中竟遭到了埋伏,对方的人数竟比自己军队的人数多出了一倍之余!只听回来传报的人说当时场面十分激烈,血腥不已。百里君王更是气的怒发冲冠!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一定是清週君王干的事!至此,两週的战役彻底拉开了!交战第一日,两週拼死搏杀,好似所有将士全然不顾生死一般,烽烟四起,硝烟滚滚,尸横遍野。光一天时间,牧染见一波接着一波抬入军营的伤兵,看的更是触目惊心,她如今才觉得,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切真的要比电视上见到的还要真实,还要残酷!没有时间让她慢慢适应,牧染忙不迭地跟着医生后面开始帮忙,一开始,牧染几乎什么也做不好,因为紧张害怕,还打翻了医师的药箱,不是搞砸了这个,就是那个。这次出征,光军医皇上就派了二十多名过来,现在营中医师们几乎忙的是天昏地暗。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营中充斥着战场的硝烟味与浓烈的血腥味。牧染按照平日跟着医师后面学的先紧急帮几个士兵止血包扎伤口,有的士兵不是断了胳膊就是少了一条腿的...场面堪称血肉模糊。牧染隐忍着身体不适,当每次就要呕吐出来时她都是硬生生地忍回肚子里去的。“沈王妃,您都跟着忙了半个多时辰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吧,我们忙的过来,您去休息吧。”
后来还是一个军医瞧见了沈王妃略有些苍白的脸色,过去说道。牧染点点头,她已经快忍到极限了。“好,辛苦你们了。”
牧染匆匆说完就快步走出了营帐,其实外面的空气也不是很好,经过一天战役,军营中到处弥漫着浑浊的气息,但至少要比刚刚营帐里的空气好太多了。几个营帐内都堆满了人,还有的直接就在营帐外席地医治,牧染越过人群,跑到一处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终于全部呕吐了出来。她甚至鼻尖还残留着浓烈的血腥味道。终于吐到胃中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她失去了全身地力量直接坐在了地上,开始慢慢喘气。仅仅一天,就好像让她经历了一场生死一般。不知道这场仗究竟要打到何时才能结束,眼眶渐渐湿润,牧染开始有些后悔了,她后悔来到这里了。耳边还能传来将士们的惨叫声...坐了一会儿,牧染才慢慢站起身,天黑的很快,而这一天也落下了黑幕。她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营帐内虽有烛光,但里面却没有人,牧染愣了愣,这个时间,余客舟和池蔚一定是回来了,她转身出帐询问帐外的小兵。“回王妃,小的见将军和王爷回营后,往那边方向去了。”
牧染顺着小兵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往小兵指的方向走去。一路问去,牧染也找到了营帐,帐外的小兵见她来,略微惊讶了一下。“请问将军和王爷在里面吗?”
“在的,王妃。”
小兵低头抱拳。“好,谢谢。”
牧染推开帐帘,里面站了几个人,牧染有些眼熟,这些都是各个队伍中的副将,秋副将也在其中,接着视线往床榻看去,只见余客舟和沈蔚都光着上半身,旁边有军医在往池蔚的身上擦着什么。牧染呼吸一窒,很显然,两人都受伤了。“幸好只是一些皮外伤,老臣从宫里带来的都是上等的金创药,请将军,王爷放心,只要擦了药,伤口便能愈合的很快,不影响活动的。”
余客舟与沈蔚闻言,都道了一声谢。“有什么需要请将军和王爷随时唤老臣,老臣先行告退了。”
军医拿起药箱,抬袖向将军和王爷行了个礼转身离开。“见过沈王妃。”
军医在营帐处向牧染行了个礼。“辛苦医师了。”
牧染轻点头,侧身让道。营帐内,几个副将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见沈王妃来了,一时不知该留下还是退下。牧染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此时在这里会有些不方便,她看了看余客舟和沈蔚,决定先离开。“牧染!”
“染儿!”
两人几乎是一同开口。“以后无论是军情还是战况汇报,都不用避着沈王妃,她不是外人。”
余客舟向帐内的几个副将说道。“是,将军!”
几人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