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好了！”
程续举着手机慌慌张张跑去进来。“我还没死呢，慌什么！”
程董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把杯子放桌上重重一放。程续缩了缩脖子，脚步迟缓下来，语气还是很急切：“出事了。”
没出息的废物，一点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程董狠狠剜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程续赶紧把手机递过去，愤愤道：“晏沉舟那个混蛋，把我们摆了一道……”“闭嘴！”
程董被他吵得脑袋嗡嗡直响，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程续挨了一顿骂，讪讪闭嘴，负手站在一旁。程董划拉着页面，看清楚上面的消息，脸色骤然一变。半个小时前，他发声明表示锦绣山庄暂时和晏氏集团没有关系。他假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至于网友买不买账，不是他关心的事。原本他只是发了个模棱两可的声明，并没有解释事情发生的真实缘由。可有知情人爆料，自杀厨师三年前染了赌瘾，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又突然被辞退。他承受不了这个压力，从顶楼下一跃而下。原本事情发生到这里，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偏偏有人扒出来，厨师经常赌博的地下赌场，有程续的股份。程续觑着老头儿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爸，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程董把手机狠狠砸向儿子。程续下意识伸手去接，手机却砸在他眉骨上，痛得他“嗷”了一声，捂住眼睛蹲下。手机跌落在地，屏幕瞬间碎成蛛网。他俯身想去捡手机，被老头儿瞪了一眼，又乖乖站直身体。眉骨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连带脸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又再度疼起来。“我早都跟你说过，不要沾黄赌毒！不要沾黄赌毒！你非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整个金州又不是他一个搞这些灰色产业！再说了，前几年他大把往家里拿钱的时候，他怎么不嫌弃那些钱来路不正？“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
程董见他一脸不以为意，更是火冒三丈。他扬起拐杖，程续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好几步，确保他打不到自己才站定。程董被他的举动气到，抚着胸口大喘气。程续见状，顾不上会挨打，忙不迭上前给他顺气：“爸，您别激动，药在哪里？”
“滚开！”
程董甩开他的手，顺手扇了他一个耳光，这才气顺不少。程续捂着脸，敢怒不敢言。程董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沉声道：“你自己捅的篓子，你自己给我收拾干净！”
“爸！”
程续哀嚎，“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舆论沸沸扬扬，原本庇护他们的保护伞，也勒令他们即刻关门。这些年他倒是靠这些产业赚了不少钱，可也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年前和他好哥们儿去了趟拉斯维加斯，玩得尽兴，自然也输了不少钱。那笔钱是好哥们儿垫付的，当时好哥们儿说不着急还，要是他实在过意不去，就按照银行利息算。刚才他那好哥们儿打来电话，说最近手头紧，让他还钱。虽然对方话说得漂亮，但他知道对方的心思，破程家破产，还不上那笔钱。他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说了句一个小时后还钱，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