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了,每年过年我都会给孩子们做一些。”
“怪不得呢,这么熟悉。”
荀彧以及他的十里香秦晓晓是知道的。“你知道这香?”
“知道,还做过。”
商政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晓晓。“小丫头,你跟我这老头子透个底,你到底师承谁家。这全国有名的香道师不说我都认识,好歹数一数二的都见识过,没听过谁收过你这样的女徒弟啊!”
“我……”秦晓晓笑着转移话题,“之前是野路子,之后若您不嫌弃,您就是我师傅。”
商政无奈,只能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小小丫头跟谁学的嘴巴这么厉害。”
商政从软塌塌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里面拨了拨,找到一把小巧的泛着金色的钥匙,走到一个老旧的柜子面前,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两个香囊出来。直到他将手中的香囊递到秦晓晓面前,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送给她的。秦晓晓又惊又喜,连忙摇头:“不用,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见者有份嘛,又不是只给你一个的。”
“那我也不能……”“我说能就能。”
商政已经有些不悦了,他强硬的将香囊塞进秦晓晓手中,“再拉扯我就生气了。”
秦晓晓这才收下,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它们,放纵的闻了闻,又熟练的系在大衣腰间的环形穿口上,满意的用手拍了拍。那一刻,她梦回大宋,每每制出一款新香,她总会做一个香包出来,挂在腰间,所到之处,毫无意外的都会收到一波询问。她总会带着小女孩儿的傲娇,如今想来,这是有多幼稚。可那会儿十几岁的小姑娘又能懂得多少呢,她只觉得自己牛逼坏了。如今,在想起俩来,那种熟悉又羞耻的傲娇戳着她的心窝深处,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她无奈的发笑,笑着笑着又开始抑制不住的想念大宋,想念那时的自己。因为傍晚的下小雨,让整个屋子都灰暗了起来,商政刚锁好抽屉就看到秦晓晓跟树桩似的傻站着,他假咳了一声。“怎么了?”
她抬眸,那眼神茫然又无措,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反应过后的秦晓晓慌忙摇头:“没事,不过是觉得这样有些怪异。”
说罢,秦晓晓又有些粗鲁的将香囊解了下来。“爷爷,谢谢你的香囊。”
“对了,你和淮景一起做的雪中春信呢。”
秦晓晓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还没做呢。”
“淮景忙,拖你后腿了吧?”
“是我拖他后腿。”
“哦?”
商政不怀好意的笑,“跟老头子说实话,你对我那孙子啥感觉。”
商淮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浮现在眼前,可她莫名有些发慌,她知道自己是对她有些别样的感觉的,但那是她不敢去想的情愫,毕竟,她不过是一个短暂的过客,她占了云城秦晓晓的身,又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呢。想到这儿,秦晓晓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她又转念一想,哪里来的别样的情愫,不过是原主对他的感情左右了我,对,一定是这样。秦晓晓朝商政笑得明朗:“爷爷,他于我有恩,我这下辈子都会把这份恩记在心底的。”
“恩?”
商政愣了一下,“哎呦,可惜啊。”
“爷爷,您对我的好我也会记在心底的。”
商政无话可接,只能转移话题。“上周的香学课是你讲的课。”
明明是询问,商政用的却是称述句。“是。”
秦晓晓如实回答。“感觉怎样?”
“很好玩,很满足。没想到有那么多和我一样喜欢香的人。”
“你讲的是什么香来着?”
商政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香,但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他看出来一说起香秦晓晓就有了分享欲,他便故意引她主动开口。“是黄庭坚的婴香。”
想起流传的有两个不同的方子,秦晓晓又不耐其烦的强调一遍,“我做的是黄庭坚的婴香。”
“你喜欢?”
商政自然的发问。“嗯,喜欢。爷爷你呢?”
“他的香的确不错,和同期的苏轼两人都是制香大师,很难得的。”
听到商政夸两位挚友,她也跟着笑了。“你对古香很感兴趣,很难得啊小丫头。”
商政看得出秦晓晓发自内心的愉快,“你要真没师傅,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有个徒弟。”
见秦晓晓不为所动,商政又继续诱惑道:“我可是从不收徒的。”
“我是山木的养女,您不担心吗?”
“担心?就她?她老子都干不过我,我还怕她那个不安分的小娃娃。”
商政眼中尽是蔑视,却又闪过一丝惋惜,“不过这孩子也挺有本事,可惜啦。”
他又看向秦晓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得出来,你和她不一样。你是真心喜欢爱好这东西,山家那丫头就不一样了,好胜心呐太强了。”
“你们两家……”秦晓晓心中有疑问,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多问,转而转了话题,“爷爷,您复原这么多古香,却放着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吗?”
商政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想过拿出去卖,却觉得不论定价多少都玷污了老祖宗的心血,送吧,的确在一些什么亚运会这会那会的时候作为特色礼送过。我想啊,与其遇不到真正懂香的人,不如让它烂在这小木屋呢。”
“与其遇不到真正懂香的人,不如让它烂在木屋里”秦晓晓在心底重复着商政的话,自顾自的点头,又喃喃自语着,“爷爷考虑得也有道理。”
“要是来个真正想要推广香文化的,这东西哪怕免费给他们我都乐意。”
爷爷的话,让秦晓晓心底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