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咯噔一下,乐乐那边刚刚取得了一点进展,我二弟冬冬这边又出事了。“到底怎么了?慢慢说。”
冬冬用哭腔说道:“有鬼盯上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我深感意外,问道:“不会的,世上哪有鬼啊,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现在来活了,不和你说了,下班后我回家告诉你。”
这个冬冬真是不让我省心啊,可能又惹什么祸了,非要说什么被鬼盯上了。到了晚上十点多,冬冬回来了,他刚刚走进卧室里,我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冬冬哭丧着脸说:“哥,我可能要大祸临头了,你救救我吧。”
“没那么严重吧,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冬冬犹豫了一下,至少十秒钟没说话,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快说啊,怎么了?”
冬冬这才把左手拿给我看,他的中指上戴着一个金黄色的戒指。“这什么意思?你买金戒指了?这是好事儿啊。”
我立即说道。“我哪有钱买啊,是我搬尸体的时候,见没人注意,从尸体的手指头上顺下来的。”
我火冒三丈:“啥?死人的东西你也拿?”
冬冬立即说道:“你小点声,别让我大姨和我大姨夫听到。”
我妈在客厅看电视,果然听到了,叫道:“你们说什么呢?那么大声。”
冬冬立即扯着脖子喊道:“大姨没事,我们玩电脑游戏呢。”
我压低了声音:“后来呢?你怎么说有鬼盯上你了?”
冬冬差点哭了:“后来的事情太吓人了,晚上在停尸房,一个尸体动了一下,我还听到了脚步声,但当时停尸房里没人啊。”
我想了想,问道:“你在哪个尸体身上拿下戒指的?”
“就是昨天,从你们地铁站里运来了一个皮包骨的男人,我从他手上拿下来的戒指。”
我心中一惊,冬冬这件事还是和一号线地铁有关系,他确实不该动死人的东西。“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我低声问道。“昨天就火化了,我是在火化之前把戒指拿下来的。”
“你快点把戒指摘下来吧,不管你是不是真遇鬼了,但戴着死人的戒指太晦气了,那个很瘦的男人我也见过,在列车上都吐血了,看着好像是有病。”
冬冬面露害怕的神色:“我摘了,但这个戒指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紧了,就好像套住了我的手指头,怎么都摘不下来了。”
我帮着冬冬往下拽,但那个戒指确实很难拿下来,冬冬已经越来越急了,满头都是汗,我赶紧安慰他:“你也别急,说不定你看到尸体会动,还有脚步声,是你太紧张弄错了。”
“哥,好像不是弄错了,就是有鬼盯上我了,我该怎么办?用不用辞职啊?”
“没事,你先继续干着,再观察一下,不一定是鬼,还有这个戒指必须要处理了,你再想想办法。”
冬冬重重地点点头:“行吧,哥,这次我听你的,要是再遇到吓人的事儿,我再辞职。”
我微微点头,没说什么,心想一号线地铁真有这么邪乎吗?在地铁上死的人,哪怕运到了殡仪馆里,都会如此邪门。冬冬一直在弄手指上的戒指,但弄了半天都弄不下来,我盯着那枚戒指看了看,问:“是纯金的吗?还是镀金的?”
冬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挺结实的,怎么都弄不下来。”
我找来了钳子和锤子等工具,对冬冬说:“要不,直接砸碎了吧。”
冬冬对我微微点头,我拿着锤子尝试着砸了砸,不小心砸到冬冬的手指上了,给他疼得叫了出来。“轻点,我自己来吧,不用你了。”
冬冬接过了锤子,对着手指上的戒指慢慢敲,我看了看,说道:“二弟,以后长点记性吧,有些东西不能动。”
冬冬咧着嘴说道:“我知道了,我这不是因为身上没钱了吗,这才动了贪心。”
冬冬弄了半天也没把戒指弄下来,还把他手指上的皮肤弄破了,出了少量的血。“哥,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要不行就去医院吧,把手指头截掉。”
冬冬一听吓了一跳:“快拉倒吧,我可不想变成残废,我慢慢弄,应该能把戒指弄掉。”
到了夜里十二点半,冬冬还在弄那个戒指,只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换好了衣服去上班,临走时冬冬问我:“哥,你说那个鬼盯着我,是不是为了要回他的戒指?”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要那么轻易下结论,现在到底是不是鬼还不一定呢?所以我让你再观察一下。”
离开家之后,我快步往地铁站走,登上列车,我巡视了一圈车厢,今天没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乘客数量也不多,一切顺利,我就回了工作室。拿出手机一看,乐乐给我回复微信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直没看到铁丝网,你说的地方应该怎么找?”
我立即回复了:“那个被铁丝网封锁的地方在亚弯站附近,如果你在漆黑站台走进隧道里的话,那么你应该在成挥站附近,确实距离有点远。”
过了十多分钟,乐乐给我回复了:“我这里不是隧道,好像是一个洞穴,我找不到隧道了。”
我想了想,看来陈刚告诉我的一些事情是准确的,他说能看到的隧道仅仅是这里很小的一部分,还有更大的看不到的世界,那里是地下迷宫,乐乐应该就是进入那个地方了。就算乐乐找不到铁丝网那里,但要是能找到去年发生事故的地点也行,到那里调查一下,也许会有意外收获。我立即打字问他:“你在那边遇到过事故现场吗?比如火灾现场或塌方的现场?”
整整过了十分钟乐乐都没给我回复微信,但我不着急,可以慢慢等,我对我们之间的合作充满了信心,相信很快就可以弄明白一号线地铁的全部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