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铁站时,我见到了刘茜,她正在地铁站的入口处等我,见到我之后就笑着迎了过来:“刘唐,这么巧啊,你来上班了。”
“巧什么啊?我知道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找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再过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清扫卫生了,你下次可别扔下我一个人不管。”
“不会的,上次是出了一点意外。”
“你今天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好像丢了魂似的。”
我有些生气了:“怎么这么多人跟我说丢了魂?烦都烦死了,你以后别和我提丢魂儿的事情。”
“好好,我不提了,你不要生气了。”
我好几天没见到韩琳了,心里确实好像是丢了什么似的,而且总是心烦意乱,也没有心思再和刘茜聊天了,索性就不理她了,直接走进了地铁站。“我要上班了,不和你闲聊了。”
登上列车之前,我特意去驾驶舱里看了看,老林正坐在里面呢,见到我之后他还对我笑了笑。“林大叔,这几天你都没有上班吗?”
“你开什么玩笑,我天天都上班,要不然晚班的列车是谁开的啊?”
我一想也对,但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但我也没心思再管这个事儿了,就对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亚弯站点上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曾经帮过我的宝哥,还有宝哥的朋友,那个肥头大耳的小伙子,除了他们两位之外,还有三位女乘客,但大家都没有什么异常。等列车到了成挥站的时候,我赶紧等在车门口,可惜韩琳还是没来,这让我非常郁闷。宝哥走到我身边,问道:“兄弟,你怎么了,一脸不高兴呢。”
我苦笑了一下:“没事儿,最近心情不太好,宝哥,挺长时间没见你坐深夜的地铁了。”
宝哥笑了笑:“对呀,你还记得我呢?”
“上次列车停在漆黑的站点,我差点就走下了车,多亏了你把我拉回来了,我对于帮过我的人,都会记在心里的。”
“上次的事情别提了,举手之劳,对了,兄弟,我坐你这趟地铁,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总觉得车上的乘客有问题。”
我好像是遇到了知己似的,立即说道:“对呀,我也有同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说不出来。”
宝哥接着说:“刚才那三位女乘客我看就不太对,那脸白的,看上去不像是活人。”
我浑身抖了一下,问道:“那根据你的观察,到底谁比较正常?是可以信赖的好人。”
宝哥想了想,说:“就是经常在这里上车的那个女学生,我观察了很久,她是最正常的人,我认为你可以信赖她。”
我笑着说:“宝哥,你真是我的知己,完全懂得我的心思,其实我和你想得一样,我也觉得那个女学生人最好。”
宝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嗯,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要被其他人欺骗了。”
之后我和宝哥又简单聊了聊,经过初步的了解,我才知道,宝哥这个人挺不错的,为人热情,而且还挺实在的。今晚列车比较正常,并没有停在漆黑的站点处,到了终点站,宝哥和他的朋友就下车了,我放好了黄纸,老林过来跟我说话:“小刘,你跟刘站长说说吧,以后别弄黄纸了。”
“那可不行,站长说了,这是一号线地铁的规矩,不这么做的话,地铁就无法正常运行。”
老林笑着说:“哎,这个老迷信,也就是图一个心理安慰罢了,还有这么多人相信。”
“对了,老林,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呢?”
“你说每天的这个时候?确实没来和你说话,我在隧道里,检查一下线路。”
我笑着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差点就听信了别人的话,那个乘客告诉我,他看到驾驶舱里没人驾驶列车。”
“不能信,有些人就是喜欢开玩笑,要不就是胡说八道,你以后就信我的就行了。”
到了十分钟的时候,我收好了黄纸,坐上了返程的列车,因为太困了,我就在列车上睡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亚弯站的时候,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黄纸准备烧了,可往黄纸上一看,却发现上面出现了一行红色的字,写着:“小心晚班司机。”
我奇怪极了,快速把所有的黄纸都检查了一遍,仅仅就有一张黄纸上出现了那个红字。我把黄纸都烧完之后,就寻思着,到底是谁在黄纸上写字了呢?难道这真是鬼神的提醒,可上次黄纸上还是一个人头画像呢,看上去很像是老太太,今天却变成了文字。上次我怀疑是老林画上去的人头画像,但这一次绝对不是他了,因为红色字正是让我小心老林本人。我好好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我刚才在列车上睡觉的时候,有人给我包里的黄纸动了手脚,不管是谁,如果是善意的提醒,我肯定会感激他的。下班后,我直接回家睡了一觉,到了晚上七点半,韩琳依然没有给我回复微信,倒是冬冬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一趟殡仪馆,不过并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我立马打车就去了,在殡仪馆的门口见到了冬冬,他跟我说他不想干了,我问他怎么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搬尸体时遇到了车祸死的尸体,简直惨不忍睹。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那样才能拼出一个美好的未来。最终冬冬听我的话了,打消了辞职的想法,等冬冬走进殡仪馆大楼之后,看门的老大爷走过来说:“又来打探消息了?”
我得意地说:“你们殡仪馆的秘密已经让我知道了,上次在后院的小平房里,三个保安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没想到老大爷再次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问道:“你说什么?后院的小平房,还有三个保安?”
我奇怪地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随后大爷说了一句话,把我彻底震惊了,“那是殡仪馆的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