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野心勃勃,改天换地;第二类追求至高境界,对名利并不看重。若周承属于前一种类型,可以收为己用,悉心培养,让其辅佐吴家成就大业;若属于第二类得趁早除掉,不能留下一点隐患。“吴家主骂得是,小的无能,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甘愿受罚。”
恐惧笼罩在心头,方正冷汗直冒,身子不断颤抖。大学毕业后想借助吴家的势力一飞冲天,甘愿留下效犬马之劳,算下来快有十年光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在这些日子里,方正每天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而立之年成为杭城的二把手,已是同龄人不可企及的存在,表面上看上去风光,暗地里有多受折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吴家规矩极严,办事不力者会遭到严惩,这些年方正看到过太多因除了点小差错,最后家破人亡,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的下属。有了前车之鉴,三十多岁了他不敢想结婚生子的事,以免稍有不慎连累妻儿。除掉舒百里是吴家眼下的大事,最后功亏一篑,方正不敢想象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可能是挑断脚筋丢到山里喂野兽,亦有可能是做成饲料撒在河里喂鱼。脑海中闪过之前被处罚的那些人的惨状,不禁背脊发凉。“现在罚你有何用?能挽回败局吗?”
余怒未消,吴仁鑫厉声说道:“这次我暂且饶过你,要是下次再出现纰漏,新账老账一起算。限你三日之内弄清周承的底细,另外杭城掌控权吴家志在必得,贱骨头舒百里不肯妥协,我要他两个月之内必须消失,懂了吗?”
“多谢吴家主宽恕之恩,小的余生甘愿当牛做马报答,赴汤蹈火绝无半句怨言,两个月之内必让舒百里消失,若是在有差池,小的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侥幸逃过一劫,方正感激涕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保住了小命,内心的恐惧稍有缓解,突然间他发现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山贼传荣一下贼船难,此生注定无法脱离吴家的掌控。暗地里,对周承恨之入骨。要不是他横插一脚,舒百里用不了两天便会成为冰凉的尸体,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胆战心惊的来到吴家请罪。“话别说得太满,这次失手后舒百里肯定有所察觉,想要再次下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会派人协助你。记住了,吴家掌控杭城的那一天便是你坐上市首位置之时,再有半点差池你提头来见,吴家可不想留下把柄在别人手里,滚吧!”
大手一挥,吴仁鑫背过身,透过窗户看着灯火辉煌的杭城,犹如看着属于吴家的江山一般。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俯瞰尘世间,君王御九天。当初吴家祖辈选择在云雾山建立基业,目的是让子孙后代有凌驾芸芸众生的感觉,时刻谨记着成就千秋霸业,坐上君王宝座的祖训。经过数代的苦心经营,现在吴家有了实现祖先梦想的底气。“小的告退!”
佝偻着腰低着头连连后退,到了门口方正转过身飞也似的离开。连夜调集下属和地下世界的人手调查周承的底细。此次,再不敢出半点差错。杭城,某高档会所。养伤期间憋得难受,出院后秦阳平顾不得伤势为痊愈,着急找外围女饮酒作乐,排解压抑已久的欲望。包间的沙发上,秦阳平赤裸上身,双眼迷离,一双大手不断在坐在腿上的外围女身上乱摸,十分的享受。嘭——突然,门被重重的撞开,秦阳平被吓了一激灵,瞬间没劲了。“秦少爷,不好了,出......”匆匆走进来的保镖大声叫着,等瞥见灯光下姿势怪异的男女,知道闯了大祸,连忙低下头。咚——秦阳平火冒三丈,抄起坐上的酒瓶砸过去。“狗东西,进屋不知道敲门?要是把老子吓坏了,你的狗命赔得起吗?慌慌张张的像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秦少爷息怒,小的该死!”
扬起手,保镖不断抽自己的耳光。“行了,老子现在功夫和你瞎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子的好事。”
点燃一根烟,秦阳平狠狠吸了一口。“秦少爷,孙一鸣失手了,被送进了局子。”
如获大赦的保镖垂手而立,恭敬的说道。“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滴水不漏的计划都能搞砸,狗东西还有什么用。”
瞬间,秦阳平猜测到自己在幕后操纵的事已经曝光,不禁有些心慌。转眼间又冷静下来。暴露了又如何,难不成周承还敢到秦家兴师问罪不成。“秦少爷,你看要不要派人去把那俩人给......”余下的话保镖未说出口,伸出一只手做了抹脖子的动作。“疯了?那可是局子不是监狱,有那么容易得手?要是有点差池麻烦大了,那陈大山可不是省油的灯,让他盯上一辈子别想安生,你让我想想。”
靠在沙发上,秦阳平抽着烟皱着眉头思考对策,一支烟烧尽,直起身来扔掉烟蒂,接着说道:“明日你去把孙一鸣保释出来,这条狗留着还有用;至于陈金牙找的那小子,留着无用任其自生自灭。”
“是,少爷,要是没别的我先走了。”
恭敬的说完,保镖转身离开。“等等!”
叫住保安,秦阳平问道:“这件事陈金牙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他是干这一行的,收集消息的手段未必比我们低。”
“那好,最近这两日你多召集点人手,以防周承前来报复;另外你去告诉陈金牙,我再加五十万,让他亲自出手尽快解决掉周承这个麻烦,你可以走了,下次有天大的事也记得先敲门。”
挨过一顿揍,秦阳平留下了心理阴影。提到周承的名字莫名会有一种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