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霜在一家小酒馆的二楼上,坐立不安地往楼下看去,盼望能够看到大太子的身影。一直等到过了约定的时辰,还是没等到大太子出现。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深知大太子不会来见她了,心里难过得只想靠酒来麻痹自己。正当她准备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位红光满面,保养极好的华服中年男子坐到了她的面前。“快滚开!本小姐没心情搭理人!”
杜凌霜皱着眉头,借着微微的酒意烦躁地对着对面的中年男子吼道。中年男子毫不在意她把怒气发在自己身上,轻轻地笑了笑,颇有风度地行了个礼道:“请问姑娘是杜凌霜杜姑娘吗?”
杜凌霜听到这人认识自己,疑惑地抬起头,眯着眼瞪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本小姐的名字?你是谁?”
“我叫周顾,乃当今少府,是大太子命我过来找你的,杜姑娘可以叫我周少府。”
周顾笑着自我介绍道。大太子!杜凌霜猛地抬起了头,像看到救星似的抓住他问道:“大太子!是大太子派你来的吗!殿下他来了吗?他肯见我了吗?”
周顾微微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杜姑娘冷静一下!大太子他事务繁忙,腾不开时间过来,这才派我过来与杜姑娘见面。”
杜凌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周顾,重新坐回座位上。“杜姑娘在信中提到二太子和聚元楼的人很亲近,怀疑是聚元楼的人把消息传出去的?”
周顾把被她抓皱的衣襟整理平整,慢悠悠地问道。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本小姐亲眼看到的,聚元楼与二太子很熟悉的样子,尤其是一个人。”
说着她顿了顿,看向周顾,眼神里透露着失落问道:“是不是我说了,大太子以后就再也不会见我了。”
周顾笑着说道:“杜姑娘,你我都为大太子做事,自然就是大太子的人。要是杜姑娘立了功,大太子怎么会不顾往日情分呢?我也会尽量为杜姑娘说说好话的。”
杜凌霜眼睛一亮,瞬间又看到了希望,立马继续说道:“我发现二太子和一个人走的很近,就是璃家二少主。”
周顾眸光倏然一深,眯着眼睛说道:“璃家二少主?是那个会用蛊的璃家吗?”
杜凌霜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他。他与二太子很熟稔,本小姐亲眼看到的。”
“可是他从来不轻易在别人面前露出真面目,杜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周顾提起了兴趣,居然是那位璃家二少主。杜凌霜沉思了一会,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之前皇上把我赐婚给璃家二少主,但我的一个丫鬟嫁了过去,那家聚元楼就是那个贱婢开的。”
想到池亦巧那个贱婢,她又忍不住恨得牙痒痒,都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还害自己失去了大太子的信任。”
周顾眉毛一挑,站起身说道:“能否麻烦杜姑娘带路,我想前去看看那个聚元楼。”
杜凌霜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带你过去可以,但是本小姐就不进去了,他们要是看到我和你在一块,就知道我们肯定是一伙的。”
周顾点了点头,两人就一同离开了酒馆,朝聚元楼走去了。走到了聚元楼门口,杜凌霜停下了脚步说道:“周少府,就是前面这里了,我就不进去了。大太子经常去的雅间在三楼,靠楼梯的那一间。”
周顾刚要走过去,杜凌霜连忙叫住他:“周少府!烦请你帮我在大太子面前多说些好话,我等你的消息。”
“杜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她得到了周顾肯定的回答,开心地转身离开了。打发走了杜凌霜,周顾重新环顾了一下聚元楼,三层的大茶楼,位置开阔,生意十分红火。他抬脚刚走进聚元楼,阿青连忙迎上来:“这位客官,是头次来我们聚元楼吗?现在人有点多,您看看要不要上楼上?”
二楼雅座和三楼雅间都比一楼的大堂更贵一些,但是却有足够的私人空间,是观看一楼说书唱戏的绝佳位置。阿青看到这位客官身着华服,全身散发着贵气,便推荐了楼上的位置。周顾笑着回应道:“三楼的雅间有位吗?”
阿青连忙点点头,带路引他到了三楼上。到了三楼楼梯口,周顾便指着旁边的雅间问道:“这位小哥,这个雅间有人吗?我想要这间。”
阿青犯了难,老板娘之前曾经告诉他,这间和中间的雅间都不要轻易招待客人,而这位华服男子手指的,正是大太子专用的雅间。“客官,请您稍等一会,我去问问老板娘。”
周顾点了点头,阿青便向中间的雅间里走去。璃漱在雅间里听到了门前传来的脚步声,示意池亦巧不要出声,将身子悄悄探了出去。阿青正和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在交谈,那男子正站在大太子雅间前四处打量,像是要进去查探一番似的。不知怎的,他觉得这位中年男子有些眼熟。还没等他细想,就看到阿青朝这边走了过来。“老板娘。”
阿青轻轻地敲了敲门。璃漱与池亦巧交换了一个眼神,池亦巧便对着门外说:“阿青啊,进来吧。”
阿青进到雅间内,压低声音问道:“老板娘,有位客官想要大太子的那个雅间,要不要让他进去呢?”
“既然大太子最近都没来,也没有要预留,就开放给其他客人用吧。”
池亦巧答道,开放就开放吧,反正大太子以后应该是不会再来这个雅间了,自己还是要赚钱的。阿青得到了老板娘的同意,便退出了门外。池亦巧把门关上,回头看了眼璃漱,发现他眉头紧锁,眼神飘到了窗口外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夫君,怎么了吗?”
她出声叫他,不明白他忽然这样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看到了些什么?璃漱拉回了思绪,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感觉门外那位客人有些眼熟,也许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