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厉之隽在吃过早饭之后，带着程菀去了警局。
“你进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程菀坐在副驾驶上没动，苏娇月对她的仇恨是众所周知的，她怕自己进去之后，会影响两人的谈话。
“好。”
厉之隽点点头下车，他也不想两人见面，如果苏娇月对程菀不客气的话，他也不会顾及什么合作，直接对她下手。
警局这边已经安排好了，厉之隽刚到就有警员领着他往审讯室过去。
“厉先生，就在里面了。”
警员站在门口，另一边的监控设备前站着的都是警局的高层。
苏娇月如今的身份不简单，她证词里涉及到的人也需要格外重视，所以警方的高层差不多都到了。
厉之隽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另一边的苏娇月，她染着一头玫红色的头发，脸换了样子，比之前要漂亮得多，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说不出的憔悴。
听到声响，苏娇月抬起头，在看到是厉之隽时，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厉总，你终于来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浓烈的不满，原以为自己在提出有原城京的消息的时候，他们会迫不及待的过来合作，没想到竟然直接让她等了一个晚上！
“你找我想说什么？”
厉之隽沉着脸在她对面坐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厉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
苏娇月勾了勾嘴角，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挑了挑眉问：“难道厉总就不想知道我掌握了什么情报吗？”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但还是想尽力的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厉之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在苏娇月看来，却是他愿意妥协的意思，于是就毫不客气的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首先，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警局的关押间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
除了苏家出事后的那段时间，她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由奢入俭难，只是一个晚上她都忍受不了。
话音刚落，站在监控器后面的警察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苏娇月是没搞清楚状况吗？竟然还想跟他们谈条件。
众人都在等着厉之隽的反应，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了几下，随后发出一声冷笑，声音也带着嘲讽：“苏娇月，你应该搞清楚，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苏娇月脸色一僵，只听厉之隽继续道：“你掌握的那些资料我们日后都可以查到，警方也有自己的审讯手段，如果你找我只是想说这些废话的话，恕不奉陪。”
看着厉之隽准备起身，苏娇月慌了，她明艳的脸上血色尽失，急忙道：“等等！”
如果厉之隽从警局离开，那她就真的完了。
厉之隽停下动作，淡淡的问：“现在可以说了？”
苏娇月心中充满了不甘，眼中燃气怒火，却又不得不对现实妥协：“我说，但你要救我出去。”
这是她唯一的条件。
“嗤。”
厉之隽发出一声嗤笑，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你在做梦？”
看着他脸上的鄙夷，苏娇月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再说就直接被厉之隽打断。
“你冒充小菀占据她的身份，制造车祸想致我们于死地，窃取公司机密，还有甄子砚的整容医院，这一件件算下来，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
苏娇月的脸色变得煞白，手紧握成拳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她这般反应，厉之隽点了点桌子：“现在能说了吗？”
苏娇月闭了闭眼，有些绝望的点点头：“我说。”
“你三叔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多，苏娇月在说起自己过去的遭遇和原城京的时候，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笑容。
“当初我在缅楠滚下山崖之后，就是被他救了，他给我治伤，让我整容，带我训练，最后成为他组织的一员。
你们之前遇到的事情都是他命令的，包括芯片，飞机爆炸，还有船难，他想弄死你。”
苏娇月知道自己没办法对付厉之隽，但是看着他难受不也是一种报复吗？
他和原城京的关系那么好，一定忍受不了视若父亲的三叔的背叛吧。
想到这里，苏娇月就不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原城京对厉之隽做过的事情都说了，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厉之隽的脸色越来越黑，苏娇月说的这些事，很大一部分是之前就查到的，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震惊。
心脏处传来沉闷的痛感，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努力压制住翻腾的情绪，耐心将苏娇月的坦白听完。
而站在监控室后的警察脸色也不好看，他们倒是没想到，之前的军部要员，背地里竟然这般残忍。
这件事他们不好处理，必须尽快汇报给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