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窗外风声呼啸,像是鬼魅的哭嚎。
苏暖暖哄睡了一双儿女,拔掉银针收好,起身走到客厅开始清点行李。
明天她就要回江城了。
她父亲是江城苏氏企业的董事长苏佑安。
五岁那年,小三领着跟自己一般大的妹妹上门,逼死母亲,成功上位。
爷爷盛怒之下,带她回了乡下。
十八岁的时候,爷爷去世,她被接回苏家,仅一天就被继妹陷害失身。
未婚先孕,父亲苏佑安觉得颜面扫尽,把她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即便如此,继妹还是不放心,雇了杀手暗杀她。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被好心人救了,还平安生下一对双胞胎。
五年不闻不问,这一次苏佑安逼她回去,却是把她卖到国公馆给人冲喜!
“苏暖暖,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懂得感恩。现在苏氏正是用钱的时候,你当女儿的自然要尽一份力,何况国公馆不差钱,你嫁过去吃穿用度也不会受委屈。”
既然这么好,怎么不把他另外两个女儿嫁过去?
谁不知道,国公馆买的不是冲喜,而是陪葬?
苏家的两个女儿年轻貌美,名动江城,苏佑安还指着她们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所以,就想到了她这个被丢在乡下,自生自灭的大女儿。
“苏暖暖,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挖了你妈的坟,把她的骨灰喂狗,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
甚至,用死去的母亲威胁她!
“我知道了,我回去。”
就算是苏佑安不说,她也要回去的,新仇旧恨,该算个清楚了!
苏暖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继续收拾行李。
忽然,浓重的血腥味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苏暖暖瞳仁紧缩,快速抽出银针藏在衣袖里。
下一瞬,门被暴力推开,寒风掺着血腥味而至。
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苏暖暖的视线之中。
男人宽肩窄腰,纯黑西装下隐藏着蓬勃的力量,两条腿笔直修长,十根手指青葱如玉,皮肤白皙透彻,宛如上好的艺术品。
只是此时的他全身都是血。
不是他的,但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嘴唇乌紫,中毒不浅。
即便如此,周身气势骇人,一双锐利的凤眸里寒光凌厉,紧盯着苏暖暖看。
对面的女人,有一张倾城绝美的小脸。
漂亮的桃花眼里浸着七分清冷三分散漫,映衬着眼尾的红痣,妖治勾人。
红唇水润饱满,引人一亲芳泽。
她的眼睛,让男人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把自己吃干抹净不负责,还死了的女人!
正是这个空档,苏暖暖夺了时机,眸光一寒,举起银针朝男人的致命处扎去。
男人眸色一沉,钳住苏暖暖的手往内一折,顺势紧紧桎梏在怀里,哑声道:“我不是坏人。”
“呵!”苏暖暖冷笑,思索如何脱身。
男人正要解释,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面色微变,梏住苏暖暖的手收紧,贴在她的耳畔,沉声说:“对不起,配合一下,我会给你一笔很丰厚的报酬!”
话音落,冰冷的唇便覆在了苏暖暖的嘴上,手上不停歇,扯去两人的衣服,凌乱的纠缠在一起。
“唔……”苏暖暖倏然瞪大了眼眸,难以置信!
他竟然,强吻自己!
苏暖暖的脑子里如同炸开了烟花,身体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不知道是惊住了还是呆住了,她竟然忘了将人推开。
男人不过是想演戏糊弄走门外搜查的人,没想到一碰上苏暖暖的唇,瞬间沉溺难以自拔。
这个女人的唇,如同他记忆里的一样香甜柔软。
他难以控制自己,描绘着她的唇瓣。
男人的得寸进尺让苏暖暖气的浑身发抖。
靠!真当自己是面团子捏的吗!
苏暖暖奋力挣扎,但是顾忌着里屋还在睡觉的宝贝们,不敢动静太大。
两人你来我往,非但没有逃开,反倒是衣服缠绕的更紧了。
苏暖暖被抵在墙上,双腿环在男人的腰上,衣衫不整,香肩半露,面容酡红。
而男人则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动情的模拟着某种运动。
门被推开了,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进来。
看见房间里的一幕,怔了怔。
尤其是看见苏暖暖那张倾城的小脸,不由地色心横生,笑容奸淫。
一个黑衣人吹了一声口哨,“大哥你来看啊,这有一对偷情的野鸳鸯。反正墨珏身受重伤跑不远,不如,咱们先爽快爽快?我已经三个月没尝过女人是什么味了!”
另外一个皱眉,“快点,别耽误时间。”
“几分钟就好。”黑衣人吞了吞口水,把枪往腰间一别,朝苏暖暖伸出了手,“小美人,你的情人能满足你吗?不如,哥哥陪你玩一玩怎么样啊?”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抓住机会,枪在掌心里转了一个弯,一枪杀两人。
当两人反应过来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他们的眉心被子弹贯穿,身体如同一团烂泥般倒了下去。
苏暖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呼吸凝滞。
这比被男人强吻还要刺激!
见状,男人低低笑了,视线扫过苏暖暖紧紧捏着银针手指上,勾唇,“喂,回神了,真吓到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要是刚刚自己没有出手,这个女人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苏暖暖一把将人推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眼角的余光瞥着地上尸体,面无表情的说:“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别脏了我家!”
有趣……一般的女人看见杀人,估计早就吓晕过去了。
而面前这个,竟然还能冷静的指使自己收拾残局。
男人的眼眸微敛,眸底有莫测的光芒闪过,兴趣满满。
“神经。”苏暖暖低骂一声,皱眉着眉毛要往里屋走。
然而一转身,就看见房门前的站着一个穿着毛茸茸狐狸睡衣的小奶包。
是自己的儿子,苏小童!
此时的苏小童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乌黑的眼瞳里闪着光。
男人也注意到了那个小萝卜头,小小奶奶的一只,软绵绵的。
两人四目相对,小奶包冲他优雅一笑,将掌心的军刀往衣袖里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