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卿眸子深眯,目光如炬盯着竹林中,一个隐隐泛着微光的东西。她径直而去,推开枝繁叶茂的竹林。枯叶上,一块小令牌在斑驳月光下折射出清冷微光。她蹲身捡起,借着月光看着掌中小令牌。图样繁杂,瞧着有几分神秘。最主要是,格外眼熟!“这图腾……”她指尖描摹上令牌上凸起来的图腾,脑海里浮现曾经在君殇密室里,看到的图腾。脑海里跟现实逐渐重合,最后分毫不差。忽的,她猛的抬眉。“是巫族!”
血宗主暮,竟然还同巫族认识!她互换一事,果然有巫族从中作梗!巫族从她手里救走暮,那就说明不是敌对关系。却又帮着君殇搞什么阴阳逆转术。两者事情产生的关联,云念卿只感觉自己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棋子,落在了别人的棋盘上。她捏着令牌的手指关节泛白,下颚绷紧。巫族。暮……沉默片刻,他将小令牌塞到袖口,把手枪别再后腰转身离开。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已经立春,但夜里还十分寒凉。寒风吹在脸上,如冰刃刮脸。暮背靠树干坐在地上,大腿还在渗血。若不是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他红色衣袍上完全看不出来。“多谢。”
他点穴止血后,轻声道谢。“不必。”
树后一阵声音响起,“我答应过,会护你周全。”
“别忘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云念卿已经知道一些你的所作所为。”
“本尊不是故意的!”
暮急声,“本尊当时,不知道……倘若知道,后面会这样断然不会……”“后面什么?”
树后传来平缓询问。“后面……”他重机械音禁默。“你们认识吗?”
静,万籁俱静。树后再没出声,“好好想想吧。”
后面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树后之人摸着什么忽然一顿。“令牌除了!”
“丢了!?”
暮惊声,“丢哪儿了?”
“令牌怎么能丢!”
“无事,一般人认不出来也不是什么稀罕材质。”
“你,好自为之。”
树后身影消失,独留暮一个人。他靠在树干上,一闭眼就是云念卿突然变脸。冷眼决绝的模样。“卿儿发现了……”但,他真的不是故意,当时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卿儿知道了这些事,便会与之对立。他单手捂眼。周围寒风凛冽,一片寂静。云念卿回到相府时已经是深夜,同暮离开时白榆开阳都不知道。此刻还在门口守着。见云念卿从外面回来目瞪口呆,“姑娘你……”白榆指着屋内,又指向屋外哑口无言。“没事了。”
她淡笑回应,“都回去歇息吧,辛苦了。”
说罢,她径直回到房间。将手里画卷打开,看着画中自己,自己穿着边疆服侍,一手挡在眼上笑颜如花。嘴角不自觉翘了翘。初次见面,阿昭眼里的自己原来是这样。她指尖轻抚画像,看了许久之后将其收藏好。暮同巫族有关系。巫族又给君殇干过一些事。啧,还真是乱呢。巫族传的非常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忽的,云念卿眸子微亮,计上心头。因为云念卿一番话,君殇一直在寻找。然而太过缥缈,迟迟没有消息。时间一久,君殇就越发阴郁。“滚!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君殇情绪失控,一阵打砸。跪在下面的人瑟瑟发抖,“殿下,信息太模糊了,查寻需要一定时间。”
“属下等一定会加快脚步。”
“滚!”
君殇怒吼一声,前往暗牢。苏丹若已经被折磨的完全崩溃,每日遭受身体心灵上的双重摧残。最后君殇又命人来治好,继续开始新一轮的摧残。不断反复,生不如死。“殿下。”
暗牢侍卫行礼。绑在十字架上的苏丹若听到这两个字,条件反射哆嗦一下。眼底惊恐难掩。见君殇停在自己面前,苏丹若眸中尽是恐惧慌乱。君殇的到来,代表着新一轮魔鬼般的折磨开始。“那个人到底是谁!”
“谁让你占的卿卿身体!”
“说!”
君殇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会扑上去撕咬脖颈。苏丹若哆哆嗦嗦,“没、没有。”
“不知道。”
她现在根本不敢道出实情。一旦说真话,君殇知道她是苏丹若,知道苏丹若是真正的云念卿。她就完了彻底完了。现在人没找到,至少还有一条命。一旦说出真相,就是死的时候。不,准确来说是生不如死!“不知道。”
“没有。”
君殇阴恻恻咬牙切齿,脸上笑容叫人汗毛乍起。“好。”
他一抬手,旁边侍卫立马递上钝刀。君殇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钝刀,竟然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暗牢。苏丹若整个人抖若筛糠,“割吧!”
“割!”
“这是云念卿的身体,割深一点!”
“就算她回来,接手的也是这破烂的身体,油尽灯枯!”
她完全被折磨疯了,疯的无所畏惧。君殇阴鸷停手。苏丹若暗暗松了一口气,结果下一秒君殇停滞的手继续。“啊——”又是议论声凄厉惨叫。“孤会请最好的大夫,在卿卿回来之前调理好。”
“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他收起钝刀,鲜血顺着举起的动作倒流。留在骨节分明到过瘦的手指上。一双好看的手,拿着刀,单手染着血。怎么看都是惊悚恐怖的一幕。可在君殇身上,愣是有几分绮丽诡谲的美感。“这次试试新的。”
他抽出手帕擦拭指尖血迹,一方白帕染上大片血红。轻轻一扔,重新拿起钝刀。“孤还没试过心脏。”
君殇缓步而去,苏丹若头皮发麻,疯狂挣扎着,“你这个疯子!”
见君殇用钝刀划衣裳,恐惧在苏丹若心头达到顶峰。“这是云念卿的身体!”
她句句重复这个问题,君殇却像是听不到。最后,苏丹若终于挺不住心态完全崩塌,看着抵在脖颈的刀尖惊吼道,“我说!”
“其实云念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