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卿眼皮一跳。心理精神上有问题,君殇此生都跟皇位无缘。天盛的朝臣不会允许一个不正常的人,成为他们的皇。“具体呢?”
她温柔低语。君殇在温柔的声音中完全歇下防备,“肌肤饥渴症,会过度渴望跟人有肌肤接触。”
“仅此而已。”
“不是病。”
他再次强调。大夫说,可能与皮肤接触能一定程度上满足对安全感、亲密关系的渴望有关。安全感,亲密关系的渴望。他幼年都不层拥有的东西,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所以心理极度渴望。但君殇没说,他不愿在云念卿面前展示那段肮脏不堪的过去。“肌肤饥渴症。”
云念卿细细咀嚼这几个字。还以为是什么心理疾病或者是精神疾病。这个病,没什么影响。知道君殇幼年的事,猜测是因为幼年缺乏安全感,缺失亲情等亲密关系。所以内心深处极度渴望。“那没什么呀,你刚才忌讳不愿说的模样,我还以为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呢。”
她一脸轻松长吐一口气,“害瞎担心了。”
“没什么?”
君殇凝视着他,目不转睛。“对呀,没什么,快些睡觉吧。”
云念卿微微一笑,闭目睡觉,浪费她时间。君殇眼底浮现柔意,不似曾经小心翼翼,直言道,“卿卿,孤想抱着你睡。”
云念卿没有应声在君殇眼里就是默认,直接将人从后搂住,握住柔夷。安全感、充实感完全得到满足。云念卿压下心头暴动,就剩十几天,很快了。然而对面却不安分,一点点探索扩大领地,仿佛要将这二十几年的亏欠全部补上。以前不愿意碰任何人,只能强压下那种渴望。如今终于能正大光明,就如同开了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君殇淹没。忆起云念卿只着一件时的感觉,心里囚笼中的猛兽不断冲撞着枷锁,试图冲出牢笼。“卿卿,孤想……”云念卿忍无可忍不再惯着,一把将君殇摩挲腰间的手拽出去,“别闹,明天要回将军府。”
“再不歇息明天得顶着俩黑眼圈回了。”
君殇只能摁下心思,搂着睡觉。翌日大年初二回娘家君殇早早就筹备起来,昨晚睡的晚,君殇准备好了云念卿都没醒。最后还是君殇喊醒,“回来再睡。”
云念卿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看着一身象牙白君子如兰有几分温文尔雅的人,云念卿眸光闪烁。白榆过来梳妆,瞧见她手腕的伤痕云念卿眼底闪过一丝狠色。昨晚太轻放了。等阿昭归来,再慢慢算账。“白榆你的手能行吗?”
挑断手足筋脉,就算续接也回不到从前了。“正常梳妆没问题的。”
就是易容术达不到以前那种精细效果了。明白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云念卿眼底闪过一丝自责。当时没让白榆顶着易容出去,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好了。”
白榆收手。今日回娘家,白榆的妆容偏向于淡妆柔和脸上的锋芒。极端的美貌一番下来有一种宜家宜室的温婉美。一如既往的红裙。收拾完,二人便坐着马车赶往将军府。初二的热闹不比初一差。街上水泄不通,马车缓慢行驶。街上行人瞧见纷纷给马车上路,上面的皇室图腾让人不敢冲撞。所以人多,但马车一路都还顺畅。到将军府,云念卿直接掀开车帘下车。今日回来云父云母都是知情的,本来以为下车就能瞧见父母,结果将军府外空空如也。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如此反常,云念卿心底生出一抹浓浓的不安。爹娘知道她回来,不会不在门口等。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个念头一起,云念卿提起裙身完全不顾形象往府里飞奔。君殇下车见前方反常的人,快步跟上。“爹!”
“娘!”
云念卿边往里跑边喊,声音难掩交集。跑到正厅,见云峰云母都好生坐着才松了一口气,“爹,娘。”
她快步而去,撒娇道,“卿卿回来你们都不来接人家。”
“爹娘是不是不疼卿卿了!”
她走到云父身边就要挽着手臂,还未碰到就被躲开。云念卿动作一滞,眼底划过不可思议。这是干什么啊?她爹,最疼的她的爹爹,怎么?“爹?”
她不可置信轻唤,“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生气女儿这会儿才来看你。”
“爹爹别生气了呗,看看女儿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后面的礼物抬了进来,云念卿抱出一瓶雕花酒,“爹爹你闻闻,这个味道怎么样?”
他打开坛盖将酒放在云峰面前,用手扇了扇。换作以往,云峰生再大的气都消了,立马抱着酒一脸乐呵。可今日,云峰没有任何动作,看着云念卿的目光阴沉沉。云念卿心头一滞,“爹爹……”“啪!”
云峰长臂一挥,整坛酒掉在地上,酒坛四分五裂,浓郁的酒香味在正厅散开。云念卿满脸僵硬,眸露错愕。君殇看着这一幕剑眉紧皱。“爹爹,这是怎么了?不合你胃口吗?”
“还有呢,还有许多,总有喜欢……”“滚!”
云峰一声怒吼,手指门口声音都在发颤。那双眸子盛满怒火,仿佛随时都爆发。云念卿被吼的一激灵,“爹爹,女儿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看到云峰眼底的厌恶与杀气,她转而看向旁边坐着的云母,声音干涩,“娘,爹爹这是怎么了?”
云母冷冰冰看了一眼,避开目光。父母如此反常的举动让云念卿心里咯噔一下,“爹娘,卿卿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怎么突然就这样?爹的厌恶跟杀意,娘的冷漠无视,来的太突然又没有原因。就算她做错事,爹娘也不至于如此。“滚!拿着你的东西给本将军滚!”
云峰直接赶人,君殇面色阴沉,冰冷道,“云峰。”
云念卿连忙拽住君殇手臂,“我们走,我们走。”
她拉着君殇的手离开,怕云峰惹怒君殇。刚出将军府,抬进去的东西也被抬了出来。云念卿望着将军府的牌匾满脸难以置信,爹娘怎么会这样?将军府正厅一道青色身影从侧屋走出,“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