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韦斯利犹豫再三,下达最终的命令。 “是,上将。”
军官们回答的很干脆。 他们巴不得早点撤离第一道壕沟工事。 修建这道工事之前,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大颂军队会如此可怕。 只是把他们当做和他们同一水平的军队,至多稍微高一点而已。 但战争开打,瞬间撕毁了他们的幻想,让他们跌落现实。 这大颂军队的火枪火炮比他们优越也就罢了。 据冲锋之后逃回来的士兵反应,大颂士兵个个训练有素。 不但悍不畏死,战斗技巧还十分高超。 即便是拼刺刀,他们也没占到便宜。 这也是大颂军队发起反击,他们很快就溃败的原因所在。 总得来说,他们面对的敌人没有明显的缺点。 “撤,撤,撤!”
领了命令,军官们矮着身子在壕沟里穿梭,要求士兵撤离。 联军士兵如蒙大赦,纷纷起身沿着壕沟纵向的甬道向后撤离。 他们的行动很快被观察到。 秦山和关通这时几乎做了一个相同的决定,便是趁胜追击。 “嘟嘟嘟……”冲锋号清扬的声音响彻了战场。 “杀!”
听到号声的士兵纷纷向前冲锋。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大颂军队扑向了联军的壕沟。 其中,青龙军在正面,朱雀军在侧面。 大颂军队突然发起冲锋,准备撤离的联军士兵更慌乱了。 联军士兵一个个撒腿向南跑去,生怕比别人落后。 他们也不管壕沟里一箱箱的弹药,只是抓着自己的线膛枪。 炮兵也来不及拉走野战炮,干脆直接丢下了火炮,跟着其他士兵逃亡。 整个壕沟工事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韦斯利已预料到撤离可能会出现混乱,所以专门留下五千士兵在侧翼和正面负责断后。 他很清楚,如果不这么做,有序的撤离将真正变成溃败。 可正如他之前所有的战术在大颂军队面前都要打上折扣。 这次撤退安排同样如此。 大颂军队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韦斯利再次大跌眼镜。 冲锋时候的大颂士兵似乎得到了某种加持一般。 他们动作灵活,配合默契,顶着连军士兵的射击在双方壕沟间的地带闪躲腾挪。 同时,他们又前赴后继,毫不畏惧伤亡。 在如此高强度的冲锋下,联军士兵的火力显得不足。 根本无法有效阻遏其进攻势头。 最要命的是,他们的线膛枪装弹十分麻烦。 每次士兵射击结束,都要把火枪竖起来装弹,耽误许多功夫,这让本就不足的火力更是雪上加霜。 而相反,大颂士兵装弹的时候却十分利索。 这让他们冲锋时候能有效压制联军士兵,削弱其火力。 “上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韦斯利在观察的时候,一个军官拽住了他的胳膊。 韦斯利重重“哎”了一声,转身而去。 他留下这五千士兵注定无法生还了,甚至这次撤退也将成为他从军历史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呯呯呯……”,“轰轰轰……” 果然,他走出不到百米,忽然听见对方手榴弹的爆炸声。 这是大颂军队杀到联军壕沟前了。 没有回头,韦斯利摇了摇牙,继续向第二道工事而去。 就在他走出四百米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 这时,负责断后的联军士兵全面溃败,纷纷逃出了壕沟,而身穿绿色军装的大颂士兵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断射杀联军士兵。 “哈哈哈,真是和猫撵老鼠一样。”
联军士兵撤离的过程没有逃过赵煦和周毅的眼睛。 见西土联军十分狼狈,周毅不禁大笑起来。 赵煦嘴角挂着笑容,心里一阵清爽。 这下,他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自从大颂内乱,这些西土人便阴魂不散,不断给他制造麻烦。 现在,他打倒一个又一个西土人推到前面的替死鬼,终于与他们正面对决。 不把他们打的爹娘都不认识,他如何对得起死在战争中的士兵和百姓? “哼,他们想逃可没这么容易。”
赵煦道。 战争之前,他便了解到西土联军建立了两道工事。 第二道工事在海峡内的港口边上,这是为了便于他们战败,安然撤离麻六甲。 但是联军丢掉第一道工事便意味着他们的海峡两侧的炮台便暴露在大颂军队面前。 只要夺取这些炮台,大颂舰队便可安然驶入海峡。 至于港口工事附近的炮台数量有限。 到时候即便拼着沉没几艘战舰,他也要阻止联军撤回天竺。 下定了决定,他对周毅道,“这里用不到我们了,接下来准备消灭西土人的海军。”
“是,殿下。”
周毅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兴奋起来。 他可不甘心只在这场战争中充当配角。 如果不是顾忌海峡两侧的炮台会给舰队造成威胁,他早就领着舰队冲入海峡,歼灭藏在海峡里的西土舰队了。 所以,如果青龙军和朱雀军能顺利拔掉海峡一侧的炮台,他们便能无所顾忌了。 二人正说着,一艘负责传递战场情况的侦察船回来了。 侦察船舰长登上甲板,对赵煦道,“殿下,潘长将军发起了总攻,西土军队支撑不住,正在向海峡逃窜。”
“不亏是潘长,没丢陆战队的脸。”
周毅嘿嘿笑了两声。 赵煦点点头,简单询问了下过程。 和秦山比起来,潘长显然采取了不同的战术。 待炮兵和舰队对敌人阵地进行炮击之后,他便立刻发起冲锋。 如果冲锋不顺利,他会让士兵撤回来,继续进行炮击。 不过这次他会对敌人反击力度强的区域进行重点轰炸,然后再次发起冲锋。 如此往复三次,他便撕开了敌人防线的口子,杀入了西土联军的壕沟阵地,迫使其选择了撤退。 “不亏是法兰克,白旗举的最快。”
赵煦瞥了瞥嘴。 按理说,即便防线被突破,还是你继续厮杀一阵的。 但其将领立刻选择撤退,显然和其指挥风格有关了。 而据他所知,戍守南侧工事的是一名法兰克上将。 这就有些说得通了。 当然,他也只是嘲讽,不能以此推论结果。 但事实上,这位法兰克上将显然在陆战队犀利的攻势中,心里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