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随着一阵鞭炮的炸响,承德坊南门,王应喜笑颜开率领兵仗司官员进入南坊区。 在他之后,一部分兵仗司的老匠人和新招募的匠人,学徒以及杂役鱼贯而入,人数达到了两万余人。 赵煦早就在南坊区的署衙等着王应等人。 筹备了数日,南坊区正式启用。 见到赵煦,王应和众官员俱都行了一礼。 王应道:“殿下,南坊区一应匠人和官员俱都到了。”
赵煦点点头。 承德坊很大,南坊区和北坊区各有一个大学校区那么大的面积。 所以两万人进入南坊区并不显得拥挤。 “多余的废话本王就不说了,南坊区的意义就是拓展兵仗司的产能,无论是火炮还是燧发枪,匠人,本王也给你了,地方也给你了,兵仗司的产量本王要看到显著的提升才行。”
赵煦对王应说道。 王应还是有点压力的。 他很清楚燕王为什么如此着急。 现在四郡周围的情况很不友善,随时要爆发一场大战。 而战争的胜负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兵仗司在造的火器。 “殿下明白,请殿下放心。”
王应躬身道。 这时,赵煦又望向匠人们。 此次来南坊区,他除了要给兵仗司官员压力,同时也要给匠人们动力。 如此,生产才能如火如荼地搞起来。 于是他走到兵仗司署衙前的高台上,对下面的匠人道:“在南坊区,你们有干净的房子住,会有专门的庖厨做饭给你们吃,你们大可以将全部的精力用来干活。”
顿了一下,他道:“除了府衙许诺给你们的月钱外,兵仗司也会统计你们的每日做活的量,凭量再给你们奖励,每个月拿二两银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二两银子。”
匠人震惊了。 他们能拿到一两银子就很满足了,没想到还有机会拿到二两银子。 听燕王的意思,就是谁干的活多,就拿的多。 简单来说,就是多劳多得。 王应微微点头。 这件事燕王到时从来没有同他提过。 只说过今后兵仗司的管辖也要正规化。 或许,这就是燕王口中的“正规化。”
不过燕王真是看见了要害问题。 这段时间他发现兵仗司的匠人还是有偷懒的行为。 谁都不想做多一点。 而现在,从匠人精神抖擞的样子来看,似乎燕王拿捏到了他们的要害。 “谢殿下!”
激动过后,匠人们纷纷向赵煦行礼。 这时,赵煦将一本册子交给了王应,“这南坊区的管辖制度你仔细研究下,颁布实施。”
王应迫不及待翻开。 只见上面写了不少东西,比如晚上几更南坊区要宵禁。 私自外出的匠人要受到何种惩罚。 除了这些类似于律法的制度外,就是燕王提到的,对工量的奖惩问题。 这个工量也是个新鲜词,不过他能理解,就是干活的多少了。 将厚厚的册子交给身边的官员,王应捏了把汗。 他看来要组织整个兵仗司的官员一起学了。 督促了官员,鞭策了将领。 赵煦起身回王府,毕竟他多待一个时辰,就得耽误南坊区的生产一个时辰。 王应将他南坊区门外便回去。 接着他听到吆喝声。 兵仗司官员先是给匠人们分配住房。 接着又让他们去坊区的食堂观看。 最后由不同的官员领着前往自己的工坊。 下午的时候,坊区冒起了白色烟雾。 整个南坊区运转起来。 有人将消息报给了赵煦,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日再去一趟平城就行了。”
赵煦暗暗道。 在大战之前,他要把四郡的发展规划全部落实下去。 如此战争下,四郡各项才能如常运转,否则又得耽误。 同时,他去平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陈寿建造一样特殊的建筑。 这建筑对战舰的建造格外有益处。 他正想着,凤儿忽然进来,道:“殿下,城门守将来报,有马家人马抵达西门。”
“马家!”
赵煦眼睛转了转,他道:“让他们进来。”
凤儿应声离去。 不多时,一个中年将领模样的人带着侍卫抵达王府。 解除身上的佩剑武器后,他独子一人进了王府。 “末将马瑾参见殿下。”
将领躬身道。 “免礼。”
赵煦挥了挥手,回忆了一下,他想起这个人是谁。 以前马璇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过他还有一个堂兄。 这个堂弟就叫马瑾。 在马家,他也是相当有权势的人物。 想到此,他道:“马瑾,马将军,本王曾听马州牧提过,幸会,幸会。”
马瑾闻言,面色忽然有些不自然,接着露出悲戚之色,“殿下莫提兄长,末将至今任不敢相信。”
赵煦微微叹了口气,“本王亦然感到可惜,对马翰,本王颇有几分欣赏,是个耿直之辈。”
“的确如此,只是斯人已逝,可惜,可惜。”
马瑾道。 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兄长除了有马翰这一嫡子外,还有一长子,同样风姿挺拔,气度不凡,此番末将前来,便是受他所托。”
“哦?”
赵煦故作不知,“本王倒是没有听州牧提起过。”
马瑾尴尬地笑了笑,“此子一向受兄长重视,所以被送往金陵国子监读书,如今兄长蒙难,他业已回了咸城,继承了马家家主之位,他就是马冲。”
“原来还有此事,本王看来真是孤陋寡闻了。”
赵煦道。 “此前他默默无闻,殿下不知也正常,但家主大人倒是一向敬重殿下,此番令末将前来,却是要同殿下商议共同退西凉兵之事。”
找准机会,马瑾朗声道,“毕竟,这也是皇上的皇命。”
赵煦心中冷笑一声。 马璇在时,他且无法完全信任马家。 现在一个他不了解的马冲,又与窦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马冲在位,他更无法信任。 但悲催的是,他又不得不和马家合作。 这是赵恒的命令。 而他同样也不想所有的损失都由他来抗。 于是他道:“马家主刚刚继承家主之位便忧心晋州,实乃是忠心耿耿,不过马家要如何与本王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