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娅下了车，走出了这个巷道。
短暂的阳光一纵即逝，阴影再次笼罩了这个世界。 嘉茜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通过车窗注视着伊希娅的背影，目送伊希娅远去。 等到伊希娅的身影完全消失，嘉茜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包口香糖的锡箔纸，转过身去，取下了糊在后视镜上方的口香糖，露出了下方对准车内的微型摄像头。 “摄像头遮蔽已解除，” 淡淡的机械女声在出租车内响起， “快行交通集团提示您，出租车内摄像头是保证乘客权益的重要配件之一，我们将严格保守客户的隐私信息，所有录像数据都经过严格加密，请您不要尝试遮蔽摄像头或者毁坏摄像头，如有损坏，您可能会承担赔偿责任。”“爷爷，为什么要把这个耳机也粘上去啊？”
嘉茜没有理会出租车主控电脑发出的声音，她将粘连在口香糖上的微型蓝牙耳机取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耳机用来播放高频声音干扰麦克风的运作。”
何奥一边拿出一张纸巾，伸手把粘在后排座位的麦克风采声孔上的口香糖取下来，一边缓声解释道。 刚刚夏娃就一直在使用蓝牙耳机，对摄像头旁边的麦克风以及整车的采声系统进行干扰。 “嗷！”
嘉茜点点头。 而这个时候，整个出租车震动了一下，缓缓启动。 在车内摄像头或者麦克风被堵塞的时候，无人出租车是不会启动的，但是仍旧会计算车费。 事实上，这就是快行交通集团故意留下的‘漏洞’，允许顾客在短时间内遮蔽车内的信息采集装置，进而把无人出租车打造成一个临时的‘密室’使用。 而车费，实际上就是这个‘密室’使用费。 当然，这个遮蔽时间不能太长，超过十五分钟之后，快行交通集团就可能会远程报警。 出租车缓缓从小巷中驶出。 何奥坐在后排，向街道外面看了一眼，此刻在他杀死怪物的那个巷口，正停着一辆大型货车，这辆车应该是他和伊希娅聊天的时候停过来的。 货车车尾怼进巷口，隐约可以听到大型机械壁运转的声音，这应该是在拖吊被何奥杀死的那个污染怪物。 外围有一些污染清理司的工作人员正在驱散人群。 在何奥从巷道出来的时候，货车的操作已经接近了尾声，机械臂将巷道里的东西完全拖进了货车车厢，整个过程非常的快。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巨大的货车启动向前，拐入了街道中，而原本在旁边站立的伊希娅也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有一些污染清理司的工作人员留在这里善后，而大部分人则是进入了车队，向着城东的方向驶去。 何奥让出租车远远的跟在车队后面。 在这个途中，他换了几辆出租车，一直保持着跟随的进度，直到看到整个车队进入了一座四周布满玻璃的高耸大楼。 这栋大楼并没有打上某个集团或者组织的招牌，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高楼的阴影中，宛如一栋普通的写字楼。 何奥带着嘉茜在距离这栋大楼不太近的地方下了车，站在他下车的位置，依稀还能看见那栋大楼，只是被其他工厂大楼遮蔽了大部分。 那栋楼应该就是污染清理司总部了。 短时间内，伊希娅应该是安全的。 何奥看了大楼一眼，然后在附近找了一个人比较多的路边小店，走了过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渐暗，周围的路灯都一一的亮了起来。 “想吃什么？”
何奥站在小店门口，扭头看向嘉茜，笑着问道。 这是一家以卖大芝士面包为主的小店。 这是圣乔恩市的一种特色美食，将烤好的面包从中间剖开，然后把里面塞满芝士，再放在烤箱里面烤制到芝士全部融化。 烤好的芝士面包可以选择加自己的料，有的是蔬菜汁，有的是果酱，也有加生鸡蛋的。 当然卖的最好的是加肉丸的。 将合成肉沫混上一些香料以及调料，捏成半个拳头大的大肉丸，先用合成液体植物油煎到四面金黄，然后放入烤箱中烤制十五到二十分钟，等到外皮出现一层焦黑色的之后，拿出来做芝士面包的配菜。 因为合成肉沫属于合成肉中的边角料，价格低廉，虽然口感不是很好，但是经过煎烤之后也能形成一定的嚼劲，加上便宜量大，所以这种煎烤肉丸在圣乔恩市很受欢迎。 这是普通人少有的可以快速摄入大量蛋白质的食物。 大块的肉丸，再加上芝士面包作为主食，基本上能勉强满足高强度工作的能量消耗。 在这个店里的吃饭的，大部分都是附近凯杰特集团工厂工作的雇员。 作为粮食集团的凯杰特集团并不提供便宜的员工食堂，所以雇员们只能到工厂外的店铺吃饭或者自己带饭。 而与之相对的，是周围店铺的食物价格也并不算便宜，这家店已经是何奥一眼扫过去周围最便宜的一家店了。 但是这家店同样种类的食物售价，也要比西托生活的西北城区高百分之十五左右。 何奥抬头看了一眼这家店铺墙面上贴着的‘凯杰特物业’的铭牌。 很显然，这家店铺的店面是凯杰特集团的财产。 在粮食行业干了半辈子的西托对整个行业上下游都有一定的了解，在餐饮行业中，店租成本是最主要的成本之一。 这附近店铺价格比其他地方贵的原因，恐怕有很大一部分是房租的原因。 这些微小的价格变动，表现在商品售价上，可能只是一联邦币或者二联邦币的差距。 但是对于时薪普遍只有五联邦币不到，日薪只有四十联邦币左右粮业工厂雇员来说，这一两块钱的差距，直接决定了他们是吃大份，还是吃小份，能不能吃饱。 这些主要工作内容是生产的粮食的工厂雇员，却很难轻易的在工厂附近吃饱。 大部分工人应该都是自己携带食物的。 但事实上，在圣乔恩市，哪怕是自己做饭带便当，饮食成本也并不算低。 因为粮食价格高企的原因，整个圣乔恩市的人均粮食消费，甚至要与经济远比圣乔恩市发达，平均物价也远比圣乔恩市高的晨曦市持平。 而圣乔恩市的收入，则远低于晨曦市。 “那个，” 在何奥整理凯杰特集团对圣乔恩市造成的影响的时候，一旁思考了好一会儿的嘉茜终于做好了决定，她高高举起小手，指向那个烤肉丸子套餐，“爷爷，我要吃那个。”
“要几份？”
何奥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如果他没有记错，因为从小健身锻炼，小姑娘的消化能力也是很好的。 嗯，食量也大。 不过平时西托为了防止孩子吃太多坏了身体，只让她稍微吃多一点。 “啊？”
嘉茜瞪大眼睛微微一懵。 然后她犹豫了一下，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她看向何奥，试探性的问道，“爷爷，那个加五个丸子的，要三份可以吗？”
“可以。”
何奥笑着点点头。 然后他带着嘉茜走到店门口，要了五份肉丸子芝士面包。 嘉茜三份，他两份。 这样一大份肉丸芝士面包套餐并不便宜，单份售价是16联邦币，五份收了何奥80联邦币。 单论能量来说，这样一份基本上够一个成年人一天的食物量了。 在等待着做餐的这段时间，何奥打开了伊希娅给他的小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绑定了黑市账号的手环。 他并没有直接打开黑市的软件，而是使用近距离文件传输把一个夏娃的远程控制终端传输到这个手环安装上。 这样他即使不佩戴这个手环，夏娃也可以通过远程控制将手环上的信息投放到他自己的手环上。 通过这个终端，一些需要检索信息的工作，也可以让夏娃后台运行，不用他自己去查询。 随着控制终端安装完成，何奥才顺势点开了标注着‘黑市’的那个软件。 这也是这个手环上的唯一一个非系统软件，软件的图标很有意思，是一只闭着的眼睛。 这让何奥想起了‘巫师’。 巫师是大灾变时期追求真理和力量的一群人的统称，他们的代表徽记就是‘真理之眼’，常用的图案是倒三角线镶嵌闭着的眼睛，意味着，‘追寻真理’。 当然，这个徽记后来被死神‘窃用’，倒三角形镶嵌睁开的眼睛，意味着‘真理已现’，变成了死神的徽记。 不过黑市这个图标没有倒三角形，何奥也不知道他们用这个眼睛图案是否和巫师的‘真理之眼’有关。 在神秘学领域中，徽记的细微偏差，可能就会指向完全不同的内容。 在何奥点击软件图标之后，那紧闭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漆黑的界面跳了出来。 然后这个页面由暗变亮，显示出一座夜幕中的城市模样。 一个浑身漆黑的，笼罩在夜行作战服的人影出现在画面中，他此刻正趴在一个高台顶端，眼睛靠在一把看起来很厚重的狙击枪的瞄准镜上。 紧接着，他屏气凝神，注视着夜幕中毫无光彩的地方，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枪响，镜头转向夜幕深处，然后迅速放大，周围的建筑如同幻影一般掠过，紧接着，一个站在微光中的人影出现在了画面中。 他的整个左胸都被击穿，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向前倾倒。 就在何奥疑惑这个开屏界面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镜头再次切回了那个开枪的狙击手身上。 一个左腿穿着黑色长筒丝袜，右腿固定着黑色腿环，穿着一套露脐迷彩抹胸，配迷彩超短热裤的卷发大波浪美女从夜幕中走出。 她从狙击手手中接过了那把狙击枪，看向镜头， “M93B1，超远距离微光夜视，精准可控弹道，智能辅助瞄准系统，超高清模拟算法，是您执行任务，杀人越货的最好帮手，伊维斯空间系统公司出品，您值得信赖。”
这时候屏幕下方出现了一行小字， [点击立刻购买，保密无痕发货] 很显然，这是开屏广告。 何奥：······ 可以，精准投放。 何奥伸出手去，点了屏幕右上角的‘×’。 有黑市账号的，多多少少沾点暴力背景，正好是枪械销售的目标人群。 这个广告投放应该是精准定位目标用户了。 如果何奥没有猜错的话，黑市这个软件里面，应该是有能在线购买枪械的商城的。 随着开屏广告关闭，软件首页出现在何奥的视野中，他第一眼就发现了软件最下方醒目的三个一级选项。 [论坛][商城][我的] 何奥目光扫过那个‘商城’。 果然，黑市也是要吃饭的。 哪怕运营方可能是某些大财团，但是财团反而不会平白无故的拿出钱来投入进只亏不赚的项目。 何奥看了一眼首页的论坛界面。 这个界面很简约，采用的是卡片结构，设计的也颇具有美感。 首页下方占据大半屏幕的，是不断刷新出来的帖子，帖子前面会有一个蓝色的标签标注帖子的内容，比如[悬赏任务]，[情报求助]，[运输任务]，[物品求购]······ 而在首页的上方，有两个二级菜单选项可以选，分别是[任务目录]和[信息交流]。 在这两个二级菜单的更上方一点，整个界面的右上角，还有一个消息图标。 何奥点开了那个消息图标，里面什么聊天框都没有，只有一行淡淡的提示小字。 [非任务超过三天，任务结束后超过七天的消息记录将被焚毁。] 看来并不是没有聊天，而是记录全部被这个软件删除了。 “正在解析软件包，正在分析数据流向，” 与此同时，夏娃的声音也在何奥耳畔传来，“发现防火墙，正在解析，破解难度：极高，是否破解？”
破解难度极高的意思就是有极大的可能会破解失败，在破解过程中甚至可能会被反向定位。 “不用。”
何奥摇摇头，在自己的手环上输入了否定指令。 破解难度极高本身就可以说明一些信息。 夏娃可以任意调用诺兰卡集团的算力，很多时候完全可以大力出奇迹，想要建立一个夏娃都很难破解定位的防火墙系统，需要大量的算力以及软件和人员支持。 而组建这样一个团队以及配套设施，是一件前期投入非常大的事情，基本上只有大财团才能玩的转，还不能是太弱的大财团。 何奥退出了聊天界面，点了一下最下方菜单的‘我的’。 这个账号的个人资料出现在他的面前。 账户名叫‘听夜人’，等级是2级，积分117，账户年龄4年、 然后下方就是客服和反馈选项了。 何奥尝试点击了一下那个2级的按钮，一个弹窗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您现在的等级是lv2，可以阅览lv0，lv1，lv2可阅读的论坛信息，购买lv0，lv1，lv2可购买的商城物品，享受lv2专享95折优惠。*接受更多任务，获取更多的积分，快速提升您的等级可以获得更多的权限以及福利。] 这个黑市有lv0的等级，应该对应的是新注册用户。 信息是按照等级展现的，也就是说新注册用户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必须要接受任务获得积分，完成升级之后，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而积分。 何奥返回到了论坛界面，点开了那个任务列表的选项。 随便点了一个lv0的任务打开。 这个任务的内容是要暗杀掉某个保镖公司的保镖，悬赏金额2000联邦币，任务积分10。 这个任务特别标注了，完成任务后可以快速升入lv1。 果然，想要进入黑市，就要交‘投名状’。 所幸的是，伊希娅这个账号就来自一个独行客，是一个lv2账号，直接越过了投名状的环节。 何奥退了出去，扫视了一眼任务，这些任务随机排列的，大部分都是杀人或者运输等任务，而且是所有城市混杂在一起的。 他找到一旁的筛选选项，筛选出了所有圣乔恩市的任务，然后他放下了手环，在自己的手环上输入指令，让夏娃在后台检索归类所有的圣乔恩市的任务信息。 何奥不知道让维特放火的那个‘委托人’是否还在黑市上活跃，但是尽量收集一些信息，或许可以获得一些线索。 收起手环后，何奥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嘉茜。 此刻嘉茜正坐在店门口的小板凳上，呆呆看着别人桌子上的大肉丸。 她很快察觉到了何奥在注视她，她迅速回过头来，看着何奥，“爷爷你忙完了？”
“饿了？”
何奥看向她，笑着问道。 “没有······” 嘉茜摇摇头，而这个时候，她肚子里传来了叽里咕噜的声音。 何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把手放在桌子上，“来和爷爷扳手腕吗？”
扳手腕是以前西托很喜欢和孙女玩的小游戏，两个一直健身的人，身体素质都不差。 “好呀。”
嘉茜伸出了小手，握住何奥的手，一开始她稍微放大了一点力气，但是何奥的手纹丝不动。 她开始用力，脸色越来越红，甚至站了起来，但是都没有扳动何奥的手臂分毫。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嘉茜终于放弃的松开了手，喘了口气，嘟了一下小嘴，“扳不过爷爷。”
“嘉茜进步的很快，就要超过爷爷了。”
何奥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那边那两位，你们的餐好了。”
这时候柜台后传来一声大喊。 “去拿吧。”
何奥笑了笑，看着嘉茜。 “嗯嗯。”
被食物转移注意力嘉茜点点头，瞬间开心起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站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老一少扳手腕的一个男人侧开身体，正准备给嘉茜让路，就感觉一道狂风刮过了他的身侧。 他整个人旋了一圈，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他刚刚还在想这样一个小女孩和老人能有多大力气，能走多快，然后就突然有什么东西蹿了过去。 而在一旁的何奥看着他没受伤之后，收回了目光，把刚刚扳手腕的手放在了桌面下，揉了揉手肘上的肌肉。 他刚刚其实就是想要测试一下嘉茜现在的身体素质。 现在他的身体素质接近10，在爆发的状况下能达到接近20的力量，再加上对身体力量的调用，他的单臂力量可以轻松超过20。 但就是如此，他也差点被嘉茜扳过。 这证明嘉茜现在的身体素质恐怕已经达到20左右了。 这姑娘本身的天赋就不差，在何奥洗髓伐骨之后，更得到了恐怖性的增强。 她从小跟着西托健身，实际上也将身体锻炼了出来，也就是说，她在修行前期，恐怕也有一个快速增幅期。 这两者叠加起来，使得嘉茜展现出了恐怖的成长速度。 接下来，就要教进一步的修行和一些实战的东西了。 而在何奥思索的时候，嘉茜很快取回了餐，她小小的个子抱着摞起来比她头还高的饭盒快步的跑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小姑娘身子不稳，一个脚滑向前倾倒，抱起来的饭盒顿时甩了出去。 她连忙伸手按住了饭盒，两手一上一下抱住饭盒，双腿绷紧，瞬间用力。 小小的个子在空中翻过一个漂亮的前空翻，落在了何奥的面前。 点点汤汁顺着空中洒落，其中些许跌落在了小家伙的脸颊上。 “嘿嘿。”
她看着何奥，傻笑一声，“爷爷我厉害吧。”
她没学过前空翻，刚刚的动作只不过是按照电视里的场景，自己在应激状态下用出的。 “厉害。”
何奥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四份打包盒，笑着摇摇头，他抬起拐杖，如同春风拂动柳条一样摆起，平行的荡向空中。 砰—— 在空中飞落的被抛出的那份打包盒正好落在何奥的拐杖尖端。 细小的拐杖却平稳的支撑起了宽大厚重的打包盒，空中溅落的汤汁也随着何奥移动拐杖飞回盒中。 被荡开的打包盒盖子顺着拐杖的运动缓缓关闭。 “卧槽，牛逼。”
刚刚在一旁站着看热闹又旋了一圈的男人注视着这一幕，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原本是被小姑娘的前空翻吸引，没想到这个旁边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老先生更牛逼。 这时候，周围人的目光也被刚刚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何奥收回拐杖，用拐杖支撑着打包盒，递到嘉茜面前，摞到那四份打包盒上面。 然后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干净的丝巾递给嘉茜，并顺便从嘉茜手里接过了所有的打包盒。 “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他单手拿着这一摞打包盒，看了一眼周围看来的人群，缓缓起身。 “好！”
嘉茜用丝巾擦了擦脸，提起手提箱跟着何奥的脚步。 周围的人群自然给两人让开了一条道。 一老一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嗡—— 而就在何奥渐渐远离人群的时候，他的手环震动了一下。 “爷爷，是伊希娅姐姐的消息发来了吗？”
嘉茜走到他的旁边，探头探脑的问道。 何奥抬起手环看了一眼，是伊希娅正在通过他给的私有云终端上传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