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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可笑的胜利(1 / 1)

与春同行六十年第十四章可笑的胜利这些天古明远挨打的事在学校不胫而走,这令极爱面子的他几乎无地自容,颜面尽失,报仇雪恨的怒火每天都在他心里燃烧。在古明远的催促下,车宏轩不得不利用几天放学时间到南河沿砍棍棒,已经制成了二十几根,够班里男生用了,剩下还有二十多名女生,只好慢慢来了。木棍有鸡蛋粗一米五长,去皮刮光,又有弹性又光滑,比起拖布把来毫不逊色。这天车宏轩起早用自行车把两捆棍棒送到班里。他知道教室哪个窗户可以打开,便打开窗子,就着这会儿学校没人把棍棒扔到教室里,然后关上窗子回家吃饭。从内心讲,车宏轩并不喜欢参加古明远倡导的武斗和夺权,只是因为自己家有事的时候古明远毫不犹豫地帮忙,这份情谊必须回报,他才不得不积极参与。因为那时候上大学都是保送的,一般家庭这种事想都不用想,所以车宏轩对学习并不感兴趣,认为那没有出路。倒是做买卖比较实惠,也很容易,所以他特别喜欢自己的生意,既有一种成就感又能确确实实给家里以帮助。每当他看到家里人吃油炸糕和刀鱼那种高兴劲,自己都由衷地感觉自豪。还有王家,每当王胖满载而归地回来,他家里人几乎都会喜出望外地迎出来。这正是由于在自己的带领下王胖才会有这个本事,王家才彻底改变了贫困的生活,王秀也才对自己那样好,他对此也是成就感十足。车宏轩急匆匆从学校回来,胡乱吃一口立即跑回去上学。他把棍子打开捆摆在讲台上,等待大家的到来。古明远和李思雨像每天一样,早早来上学。古明远看看白花花的棒子,拿起一根挥舞几下,使足劲往地上“啪啪”打两下。棍子结结实实,并且非常有柔性。古明远满意地露出微笑,放回棍子称赞地说:“不错不错,宏轩你受累了,这是第一功,我给你记上。”

车宏轩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剩下的我尽快干,争取早日配齐。”

古明远点点头说:“今天的体育课老师就教我们学武术,正好可以用上,缺少的去学校取。”

李思雨笑了说:“我们都跟花果山的小猴子一样,学起棍棒来。”

古明远摆摆手说:“这是表面的东西,真实的用途还用再告诉你吗?”

大家笑了。同学们陆续到来。古明远告诉大家这是体育课用的,如果和外班打起来这就是武器。大家都知道打架的事,都明白这棍棒的用途。即使不想参与武斗的同学,也想得到一根,至少可以用作“文攻武卫”。教室里很热闹,大家拿着棍棒比比划划,完全当做玩具了。同学们到得差不多了,古明远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皮套,从里面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刺刀,杀气腾腾地把刀放在书桌上,环视一下大家,气势汹汹地说:“大家注意了,我们要丢掉幻想,随时准备战斗!”

张大华看了可笑,过去拿起刀对自己肚子就是扎,然后笑了说:“你这刀要是真的我就把它吃了,明显是假的。再说就凭这几根烧火棍就想打江山?简直是笑话,除了去找着挨打没别的结果!”

古明远气急了,蔑视地说:“假的怎么了?可以吓人吗!怕挨打你就回去种地!”

张大华冷笑一下说:“我倒不是怕,只是我们不应该整天地琢磨打打杀杀,我看你病的不轻,纯属于屎壳郎进毛楼——找死(屎)去了!”

古明远上前夺回张大华手里的木棍,气愤地说:“正好不够,你就空手把!”

“空手就空手,不喜欢这个玩意!”

李思雨说:“大华不是我说你,从来不上学,来了就打退堂鼓,半截子派。”

“不用理他!”

古明远一边说一边拿出几顶军j帽,分给车宏轩和在战斗中被抢走j帽的几个人,全班男生都戴上了唯独没给张大华。张大华看到古明远手里还有一顶,寻机一把抢过来,得意地笑了说:“这有权可不得了,不用过期作废呀!”

古明远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想在这学校念书就要跟上节拍,不能总是我行我素!”

张大华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听听相反意见没坏处。”

古明远不再理会他了,转而对大家说:“男生注意了,一旦有情况全部戴上j帽,拿起棍棒,旗帜鲜明地和敌人战斗,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打架的几个人都明白,陈大个子有话,见到他们戴j帽还会打他们,便有些担心。车宏轩没犹豫,干净利落地把j帽戴在头上。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和古明远坚定地站在一起,否则今后还有谁能瞧得起自己?车宏轩坚定地说:“我们坚决跟他们战斗到底!俗话说得好,鬼怕恶人,只要我们敢下死手就一定能打败他们!”

“对,跟他们干到底!”

好几个同学附和地说。那几位有些犹豫的同学这才开始戴上j帽,拿出战斗的表情,算是回复了班长。张大华戴上j帽含笑地说:“对啊,要想在学校立棍那就不要怕挨打,先练成滚刀肉才能有备无患。挨打不要紧,打完了马上去医院。”

大家都笑了。古明远对大家说:“别听他的,全都是胡说八道!”

老师来了,大家起立准备上课。有一天下午开大会,还是由陈大个子组织会场。老贫农代表首先哼哈讲一通,边讲边挥动手里的小书,激动的时候还带领大家喊几句口号。吐沫星子四溅横飞,情绪激愤。老贫农代表讲完,教导主任又讲一会,陈家旺宣布请苦大仇深的老贫农忆苦思甜。这位老贫农是老贫农代表的邻居,从来没上台讲过话,先是紧张,言不由衷,磕磕绊绊,有时候甚至像下蛋的鸡满脸憋的通红。后来放开了,便信口开河,先是讲起杨白劳,然后又讲起半夜鸡叫,加上他那特有的俚语村言,几次都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见到大家这么捧场,老贫农越发得意忘形,以为自己真的讲的有多精彩。教导主任实在看不惯了,便假借上去倒水,小声说:“老大爷,重点讲讲你做长工时如何苦,如何受到压迫,地主老财有没有用皮鞭子抽你。”

老大爷特意把麦克风拿到嘴边上,生气地问:“我没干过那活你让我讲什么?”

会场轰的一声大笑。教导主任把麦克风拿开些,想小声跟他讲话,可老贫农使劲把麦克风拿回来,嘴里斥责道:“我们要搞光明正大,不搞阴谋诡计!”

教导主任无可是从,只能明确地说:“老大爷,请你讲讲在万恶的旧社会你是怎样忍饥挨饿的!”

老贫高兴了,农胸有成竹地说:“你说忍饥挨饿?别说,这我可赶上了。”

教导主任说:“对对,你就说这个,地主老财如何不给你饭吃,饿到什么程度。”

老贫农打打嗓神气活现地说:“要说挨饿呀,这我可经历过,你们年龄大点的也应该知道。旧社会那年你说把我饿的,前胸贴后胸,两眼发花,腿都胖了,走起路来直打晃,村里村外的树皮全都吃光了。好歹挨到了春天,天无绝人之路,因为涨了大水地下竟然大面积长出甜根来,我们都去挖甜根,这可解决了大问题。甜根是什么,同学们不明白吧?那就是喇叭花(牵牛花)的根,嗨嗨,老天爷开恩呐,那一年的甜根又粗又白,跟粉条差不多。”

教导主任觉得还是文不对题,上前给老大爷倒水,然后说:“你老讲讲解放前的黑心地主是如何剥削我们穷人的。”

老贫农一听说讲黑心地主,又来了精神头,打打嗓说:“要说过去的地主,怎么说呢?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就连挨饿的年头都吃的白胖白胖的,连老婆再丫鬟的好几个女人围着转,那福享大了。”

老贫农代表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这人是他请来的,没想到竟然说不到点子上,他便急急忙忙来台上,拿过麦克风说:“行了,你歇歇去吧!”

老贫农不服气,抢回麦克风说:“我不累,再讲一个时辰没问题!”

“你行了吧!波棱盖(膝盖)挂掌——跑题(蹄)啦!”

老贫农代表气愤地说,然后对大家指示道:“各班注意啦,回去讨论忆苦思甜情况,明天把讨论情况写出来,贴到墙上。”

教导主任又安排一下讨论的重点,然后散会。回到教室,古明远正准备组织同学们开讨论会,这时候老贫农代表走过来,敲敲窗叫他出去。本来老贫农代表是好意,准备就前两天打架的事把双方叫到一起,说和一下。可这时候老贫农代表身后正跟着陈家旺带领的两个人,一行人正在挨班检查纪律。因为这三个人都参加了打架,古明远不得不防,便偷偷将仿真玩具刀藏在袖子里,看看车宏轩和李思雨,然后神情紧张地走了出去。李思雨心领神会,知道非打起来不可,便对大家说:“准备战斗!”

那些剃光头的男生都站起来,拿了棒子,就等命令了。车宏轩拎着棍子最先跑到门口,他非常清楚武斗的时候到了。他既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威猛,又怕惹出事来,便告诫自己,棒子举得高高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落下去。他认为只能这样,否则在班里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陈大个并没有发现古明远右手里握的是刀柄,他见古明远又戴上j帽了,根本没在乎自己,便耀武扬威地上前,用一只大手按住古明远头四下侮辱地摇晃几下,把j帽抓起来潇洒地扔到地上,嘴里骂道:“你妈个粪的!小兔崽子,还挺有脾气呢,越不让你戴你越戴,是不是皮又紧了?”

老贫农代表看到古明远手握的是刀把,他愤怒地指着古明远说:“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赶快把刀送回教室去,否则我把你抓起来送去强劳!”

古明远瞪起三角眼问:“打人的事你管不管?”

老贫农代表喝道:“像你这样活该挨打!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不再适合当班干部了!”

陈大个指着古明远骂道:“你他妈再不给我老实点,老子看到你一回打你一回!还敢带刀来上学,想找死啊?!”

古明远抽出刀就砍向陈大个子。如果他拿出刀就刺,可能就露馅了。陈大个不知道这刀是真是假,机敏地后退一步。车宏轩一脚踢开半开着的门,一个箭步冲出去,高高举起棍子大喊一声:“给我打!”

李思雨、张大华、“泥鳅”三人也跟着冲出去,那些剃过头的男生也呼喊着冲出去。大家蜂拥而上,喊声震天。很多教室都快速打开门,跑出来老师和一些胆大的同学跑向这里。来不及出门的,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陈大个子一看不好,光棍不吃眼前亏,扭头就跑。其余两人也不含糊,夺路而逃。三人几乎同时跑回自己的教室,然后又从后窗跑出去。“给我冲啊!”

古明远挥舞着战刀,边追边喊,一直带头追到大班。大班学生本能地紧闭门窗。古明远不管天地,一脚踢开门冲进去。那三个人早已从后窗逃跑,不在教室内。古明远跳出后窗,追到后操场。原来那后操场三面临水,并没有围墙。此时已是冬季,水面早已结冰,三人从冰面逃之夭夭了,无影无踪。混乱之中,老贫农代表挥起两手准备拦住这些挥舞棍棒的学生,可不知是谁,对准他后脑瓜就是一棒子,一下把他打倒在地。躺了好几分钟,教导主任才跑过来把他搀扶着坐起来。教导主任问:“能不能站起来?赶快去医院吧?”

老贫农代表用手揉着脑后的大包痛苦地说:“这脑瓜子,一震一震痛,好像是伤着内里了。”

“该不是脑震荡吧?赶快去医院!”

“我没那么娇贵!这帮混蛋,必须好好收拾收拾,决不能允许他们胡作非为!快去报告公社教育组,让他们派人来!”

教导主任让其他老师看护好老贫农代表,自己一路小跑去办公室打电话。他认为这件事闹大了,把老贫农代表打了,这还不被收拾?古明远带领大家凯旋而归,依旧威风凛凛地把假刀放在书桌上,不解气地说:“妈的,虽然让他们便宜了,可这也是巨大的胜利,灭了他们的威风!”

张大华笑了说:“你真敢说,这真是可笑的胜利,啊q似的胜利,出了惹点祸那就只剩过嘴瘾了!”

李思雨跟着笑了。古明远没理他俩,告诉女生:“你们都要注意,过一会估计大班的会来报仇,我们得跟他们战斗!”

孟英姿、陈娟这些人家都住在街面上,不怕这些,倒是有些胆小的男生扔下棍棒不想干了。车宏轩皱起眉头问:“谁把老贫农代表打了?这不是惹祸吗?”

大家都晃晃头,没人承认。车宏轩问:“我从他身边过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自己摔倒的?”

孟英姿说:“那差不多!不过确实有人打了他,大家就别说了。”

古明远说:“那就这样,有人问的时候大家都说是他自己摔的,决不能改口。”

大家都默默地点点头。公社教育组接到电话后立即将情况报告给公社人保组,教育组和人保组的人立即去学校平息事态。不出所料,陈大个子纠集一帮人拎着锹镐棍棒已经把古明远这伙人团团围在教室里,准备破门而入。教导主任见情况不妙,跑过来大声喊道:“不许胡来!大家都退后,放下武器!你们好几个学生干部,还想弄出人命?公社教育组领导马上到了,一定要保持冷静,否则后果严重!”

陈大个毕竟年长几岁,又是学生干部,并且也没吃亏,便就听从教导主任的话停下手。教导主任几乎是声嘶力竭地说:“不能再闹了,一旦闹出人命你们都得完蛋!”

尽管没冲进去,可孟大个子仍然没有撤军,还在威逼教室内的这些人。一会功夫,人保组的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开进来,车直接开到梦大个子这伙人旁边,戛然而止,立即跳下来好几个人。陈大个子的锹镐棍棒立即被缴械,人被带去校长办公室。李思雨爸爸带人走进教室,命令立即把棍棒都放到讲台上,原地不许动,等候处理。这时候古明远已经将短刀藏在书桌里。古明远被带到校长办公室。一个多小时后,教导主任来了,给大家开会,宣布四件事:“第一,从今天起,如果再有谁搞武斗立即开除学籍;第二,教育组认为学校以后不再开批斗会,批斗校长和老师的理由均不充分,立即停止,恢复正常教学;第三,以后学校大事由校长直接管理,老贫农代表受校长领导;第四,恢复红领巾中队组织,中队成员仍然由各班班长组成。”

大家报以热烈掌声。教导主任接着宣布:“同学们现在放学,车宏轩跟我到校长办公室。”

同学们都感到害怕,大家都没有离开学校,观望事态发展。十几分钟后,人保组的人带着古明远和车宏轩回到教室。古明远拿出假刀,车宏轩将一捆棍棒捆起来扛在肩上,两人被带出教室,上了吉普车。晚上十点钟,古明远被毫发无损地放出来。晚上十二点多钟,人保组的人给车宏轩送来一盘饺子。车宏轩一眼就看出那是妈妈包的,不禁热泪盈眶。第二天,学校开大会,除了宣布恢复教学,还批评了车宏轩。他被认定是打老贫农代表的人,是带头闹事的罪魁祸首。尽管好多同学都说,老贫农代表被打倒的时候车宏轩已经跑前边去了,他不可能在背后打老贫农代表。可没人听,这件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车宏轩作替罪羊是不二的人选。陈大个子明白,古明远才是罪魁祸首,车宏轩不过是个替罪羊。他心有不服,认为这些领导也是在挑软柿子捏,太没劲了。他对校长举报古明远,可没人听他的。第二天晚上八点多钟,有两位人保组人“提审”车宏轩。问:“说说怎么回事?”

“前两天大班的人把我们打了。”

“什么原因?”

“有人要整张老师,公报私仇,所以同学们非常气愤,就搅闹了会场,和红领巾中队的陈家旺发生了矛盾。后来陈家旺带人把我们打了,这个过程中,我都没有参与。”

“会有这种邪恶的事?”

“满学校人都知道。”

“是不是你打的老贫农代表?你竟敢这样无法无天,知道后果吗?”

“我没有打他,同学们说他是他自己摔倒的。有个女生叫孟英姿看到了。再说,我跑在最前边,从老贫农代表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他还拦了我一下,我举着木棍绕过他,他应该记得。”

“这么说你是带头武斗的?”

“但是我棒子一直举着,并没有落下打人,怕出事。”

“是你准备的棍棒吗?”

“是,班长说要上武术课需要拖布把,班费钱不够,我是劳动委员,就自己去砍了树枝。”

“准备武器还有没有别的原因?说实话!”

“也有文攻武卫的意思。”

两人笑了。其中一位说:“送你去强劳倒是很方便,不用剪发了。看看你们,小小年纪不计后果,要不是老贫农代表脑袋长得结实,你们就出大事了!”

车宏轩说:“其实不管我们打大班的还是大班的打我们,大家都很小心。大班的那天打我们也没有往死里打,我们打大班的也是棍棒举得很高,不轻易打下来,大家都怕出事。”

另一个人笑了说:“那么说你们还挺知道深浅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走吧,送你去强劳,时间是一年,以后你就不用再去上学了。”

车宏轩这下可懵了,他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一股热血直冲脑盖。“傻了吧?走!”

车宏轩只好站起来跟着走。到大门那里,他一眼看到了母亲和姐姐,他一生始终记得,那天妈妈出现了黑眼圈。有位叔叔说:“回去好好上学,如果再惹是生非就没这么便宜了!”

“谢谢叔叔!”

车宏轩明白了,他被放了。妈妈和姐姐都哭了。她们心里明白,人家古明远拿刀都没事,咱们没打着人却被批斗了,没地方说理去。“哭什么?没事呀!”

车宏轩满不在乎地说。公社大门外,古明远、李思雨、张大华、“泥鳅”、孟英姿、陈娟、王秀都在等他。车宏轩感觉很委屈,两眼湿润地微笑一下,和大家一起回家去。因为有了这次风波,学校从此才真正开始正常教学了。也是这个原因,七七年恢复高考的时候这群学生里才有很多人都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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