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空着,打开门,一眼看见程毅一个人坐在客厅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程毅!”
程毅回过神,第一时间将手机收了起来:“我在这。醒了?”
唐月有些担心,看着程毅:“你真的没事吗?”
“有事。”
唐月紧张起来,赶紧过去:“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
唐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程毅突然伸手,将人抱住,唐月顺势跌坐在程毅怀里。“你不是不舒服吗?”
“这样就好点了。”
“你骗我。”
程毅笑了,将人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很晚了,早点睡觉。”
虽然程毅没说,可唐月能感觉得到,他有心事。唐月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夜里,她靠在程毅怀里,轻叹了一声:“你要是不高兴,一定要告诉我,别藏在心里。”
程毅亲了亲她的额头,应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虽然离婚案画上了句号,程毅还是发现了可疑的地方,最大的疑点,就在吴德那个律师身上。程毅后来想想才发现,那个律师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见过,让赵洋一查,果然摸到了些线索。赵洋将律师的资料送到程毅面前,程毅盯着,许久都没出声,赵洋一时间拿捏不准程毅的意思。明面上,这位律师的身份没有丝毫可疑,赵洋费了些心思,这才挖到了点有用的东西,原来,这律师竟和陆云瑶有些关系。见程毅一言不发,赵洋试探着说道:“程总,或许,这件事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他也就是个三流的小律师。”
“这样的人,用起来才不会显得起眼,不是吗?”
顿时,赵洋哑然,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程毅蹙着眉,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绷紧的下颌线更突显他的冷漠,连赵洋说话都变得小心起来。“赵洋。”
“程总,我在。”
“你觉得,云瑶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赵洋感到有些为难,陆云瑶可是世家大小姐,不管才学还是样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就算在富家子弟中,也没几个人能与之相比,要说品性和评价,更是无可挑剔。在外人眼中,陆云瑶几乎是完美的女神。“陆小姐……”他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什么话,尽管只说,这里没有外人。”
“陆小姐,挺好的。”
赵洋刚说出口,猛然碰上程毅严肃的目光,有些心虚。“我指的,不是这些。”
赵洋有些为难,见程毅态度坚定,这才大胆猜测:“陆小姐应该没必要这么做吧!像她这样的身份,何必去和吴德这种无赖纠缠上?她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惹上这种人,只会影响自己的名声,以后想甩就麻烦了。”
“你也说,她很聪明。”
如果是寻常人,程毅反而不会怀疑。正因为,这事看上去和陆云瑶不会有丝毫牵扯,反而让程毅联想到了她。“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陆小姐安排的?”
没有证据,程毅也不好妄下定论:“你再让人去了解一下,这个律师在接受吴德的案子之前,都和什么人接触过,留意一下和陆云瑶有关系的。”
赵洋应下,还是多了句嘴:“我倒是觉得,以陆小姐的身份,其实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去为难唐医生。有些事,已经注定了,陆小姐不至于这么看不开吧!”
“我也希望,这事是我多想。你先去办,查不到什么,最好。”
程毅也希望,这件事是他想多了。吴德的官司败了,眼看吴德和钟婉君办好了离婚手续,事情如唐月所愿,吴德净身出户,陆晨琳觉得,自己做的那点努力没有丝毫意义,看着陆云瑶一点都不生气,陆晨琳不理解她的做法。“堂姐,我以为,那些话是你让我用来安慰吴德的,没想到……我实在不明白,既然我们要帮忙,为什么不直接让吴德胜诉?这下好了,我们看着帮了吴德,却做的是无用功,吴德还不是和钟婉君离婚了。现在,唐月还不知道有多得意。”
一想到这些,陆晨琳气都不打一处来。害她当时还满怀希望,那么费劲去劝吴德,结果呢?结局还是这样,她就是不想让唐月好过。陆云瑶看着陆晨琳,无奈地笑了笑:“怪不得,你认识唐月的这几年,没有一次赢了她。做事,要把格局打开,考虑全面一些,不是横冲直撞。你要学会趋利避害,才能有长久的胜利。”
陆晨琳听了,一头雾水:“我不明白。”
就像之前,陆云瑶让她向唐月道歉示好一样,她听了话,结果还不是一样,唐月压根就不吃这一套。陆云瑶点醒她:“我让你示好,道歉,为的是获得唐月的好感,让她对你放下戒备,可你怎么做的?她又不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你。做事,总要走点心,尤其面对唐月这样的对手,更要学会,半真半假,让对方琢磨不透。”
陆晨琳听着,只觉得太过深奥,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堂姐,你说的太难懂了,好难啊!难道我之前做错了吗?”
“就是因为你太直接,所以,直到现在,张皓然还对你心存排斥。你听我的,肯定不会错。像你这样,又怎么可能赢得了唐月这种心思深的人。”
陆晨琳故作心虚地笑了笑,心里却在腹诽: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被唐月捷足先登,成了名正言顺的程太太,她呢?什么也不是,还要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和齐松在一起。其实,大家不过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多少。这些话,现在陆晨琳学乖了,没有说出口。面对陆云瑶,她更多的是顺从,不过也是表面上而已。“堂姐,我现在也辞职了,以后和唐月接触不到,她背后又有程少撑腰,我都不知道,自己这口恶气,什么时候才能出。关键,我是替堂姐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