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刚才听到程毅称呼对方‘华老’,难道是那位隐士高人,国医圣手?程毅回头,见唐月傻傻站在原地,笑着朝她招手。“傻站在这干什么?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华老。”
他又恭敬向华老介绍:“这位,就是我和您提过的,我的妻子,唐月。她有心研究学习中医,不过,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师父。”
唐月回过神,赶忙上前打招呼:“华老,您好!我是唐月。”
“小姑娘,学中医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吃苦耐劳,不可急功近利。慢慢来!我们先去看看你母亲。”
唐月谦虚应下,心中久久未能平静。程毅竟在为自己铺路,难怪他昨天问自己,今天有什么安排。他是准备带自己去见华老?她都没开过口,程毅已经帮她做了最好的安排。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要是靠着她自己,还不知道要碰壁到什么时候。唐月不得不承认,人脉和权势,在很多时候可以轻易解决很多麻烦。她认了!有程毅给自己引路,只要她以后勤恳努力,学到了东西是自己的,何必在乎别人说些什么。有些人,学一辈子中医,都没有机会见到像华老这样的泰山北斗。过了一晚,秦怡这会的状态还算稳定,见到华老,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只是有些本能的害怕。程毅安抚着:“妈,这是爸给你找来的医生,帮你调理身体的,我们让他老人家看看,免得你晚上睡不好,再做噩梦。”
在秦怡这,程毅的父亲就像万灵丹,什么事,只要提到他,秦怡就会听话。她乖乖点头,将手伸出来,也不怕了。“老先生,麻烦你跑一趟。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睡得不太好。”
看这情况,不知道情况的根本不会认为秦怡有问题,连华老也觉得奇怪。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正要给秦怡诊脉,唐月见状,打算转身回避。行内的规矩她还是懂的,不少高人在给人看病的时候都不喜欢有其他人在旁边,唐月自然以为,华老也是如此。她刚抬脚,华老就叫住了她。“你这丫头,要去哪?”
唐月愣住:“您要诊脉,我留在这,怕影响了您。”
华老笑了:“不是要跟着学中医吗?你走了,还学什么。”
唐月一听,脸上难掩欣喜之色:“华老,您的意思是?”
华老这是愿意给自己机会,答应收自己为徒了吗?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接下来,房间里出了奇的安静,唐月屏气凝神,就连程毅也紧张起来,这毕竟关系到秦怡,程毅一直把人放在静心苑,就是想把人保护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华老长长叹了口气,将诊包收好。大家见他神色有些凝重,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治不好了吗?如果连华老都说治不好,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把完脉象,华老又给秦怡做了仔细的检查,尤其是头部。秦怡非常配合,等华老检查结束后,她竟还问起了自己的问题。“医生,我的身体没问题吧?”
华老笑了笑:“肝气郁结所至,问题不大。放宽心,配合其他治疗,很快就会好的。”
大家知道,这话是用来安慰秦怡的。像秦怡这种状况,想要治好,最是棘手。从房间出来,三人往楼下去。程毅眉头深锁,有些不敢问,就怕自己会听到不好的结果。直到在客厅坐下,程毅给华老添了热茶,这才开口。“华老,您跟我说句实话,我妈现在这个情况,能不能治好?”
华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若有所思:“你母亲可是出事以后,就一个人常年住在这?”
程毅点了点头:“我想给她一个安静些的环境养好身体,住在老宅,就怕别人打扰,她再受刺激。”
“那就对了。你这几年虽然把她的身体调养好了,可心里的问题,却没有愈合。她不敢面对现实,其实也是她选择自我逃避的一种结果。想要让她好起来,我的建议,还是和亲人住在一起会更好。你母亲这个情况,更需要家人的陪伴。”
大家都知道,程毅很忙,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别说陪伴母亲了。把人安置在老宅,人多口杂,他就怕有心人故意刺激秦怡,再让她失控。“我担心她受到刺激,这才没有让她住在老宅。您的意思是……”“你要是想让她彻底好起来,就必须让她面对现实。头部没有散开的血块也有一定影响,不过,那不是主要原因。我会用一些办法,从多个方面给你母亲治疗。可最关键的,还要看她自己。”
程毅的父亲是秦怡唯一的精神寄托,让她面对现实,这对秦怡来说,可是一件残忍的事。就连程毅都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万一,秦怡无法面对,会是什么后果?华老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母亲来说,很残忍,突然让你做决定,你也很难抉择。眼下,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你想让她清醒过来,就必须面对你父亲已经去世这个事实。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许久,程毅才说话。“华老,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考虑清楚,再给您答复。”
“这个没问题,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随时联系我。”
借着机会,程毅约了华老一块吃饭,怕他拒绝,程毅说道:“本来,今天去拜访您,也是想约您吃饭,现在换个地方,华老不会介意吧!这附近有一家私厨,华老应该会喜欢。”
华老一眼识破了程毅的心思,大笑起来:“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为了你的心上人吧!我的原则,你是知道的。”
程毅笑了笑:“自然知道,只是希望华老给个机会,若是,您真的看不上唐月又另说。她可一直把你当成偶像。”
华老打量着唐月,总算点了头。“明天,先来我的铺子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