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也肯定读过我们的信了。 这一回家,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绞尽脑汁想写点不肉麻的话。 可写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爸爸妈妈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女儿。 说些什么好呢,有什么好说的。 覃主任让我们考虑的事,自然也被他们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当然是要我们去参加,茶艺社,听上去就是高大上的社团,我们去了陶冶一下情操也好。 在爸爸妈妈眼里,我们就是穿衣服都不会穿的小孩子,这不会穿的意思就是瞎穿,天慢慢冷了,还是穿着短袖,实在冷了就加件外套,也不知道把短袖换成长袖。 每次老妈打电话问我们什么什么衣服拿出来穿了没有,我们都要心虚地撒着谎说拿出来穿了。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挂断电话就去翻衣服,凭着多年被指挥穿啥就要穿啥的感觉,感觉,找出来的衣服就是老妈说的那件衣服,赶紧换上,暖和多了。 冷静下来想想,茶艺社,多认识一点有关茶叶这方面的知识也是好事,我也好奇这方面的东西,以后要送礼什么的,至少把茶叶品种,喝法给认全了。 不同的茶,不同的泡法,甚至要用不同的杯子来细品,这些,我早就知道了,知道有这个闲心雅致来喝茶的人不光是在喝茶,还在品茶,品得多了就品出区别了,讲究也就多了,也就有这方面爱好的人这么讲究不招人讨厌,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这样讲究就是穷讲究,所以,我是抱着听着玩的想法去的,根本没想要亲自动手做这些悠哉悠哉的事情。 可去的那天,本以为是直接在教室里上课,却不想,茶艺社的面试还没有结束。 我们去的时候,正是轮到二面。 我们又正好是双胞胎,教室里的人好奇地看着我们,议论着一面的时候好像没有见过我们。 终于有学生好奇来问我们:“你们一面的时候也是一起来的吗?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们。”
那是当然,我们是开后门来的。 “是覃主任让我们来的。”
我们一说,那个学生就明白了,笑着说,“那你们一定能进的。”
不进才是好事,来都来了,老师看不上我们,就不是我们不给覃主任面子了。 可那样,就是这位老师不给覃主任面子。 所以,结果我早就料到了。 老师来后,也不耽误时间说些有的没的,直接让我们站成两排,伸出手来给她看。 “我们学茶艺,手一定要干净自然,不是说一定要有多细长多漂亮,也不是说一定要很白很白才行,这位同学,像你这样涂指甲油肯定是不行的。”
什么,涂指甲油不行,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要是我们涂了指甲油,不就名正言顺可以被淘汰出局了吗? 队伍里,我和妹妹互相看了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茶艺社老师来到了我们眼前,看了看我们的手,又忽然抬起头看了看我们两个的脸,想起了覃主任和她说起的事情,恍然大悟道:“你们两个就是老覃和我说的那对双胞胎吧,长得也高高瘦瘦的,手也干干净净,没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条件不错,愿意来我们茶艺社吗?”
我和妹妹愣着没回答。 老师又自言自语说:“不想来怎么会来我们二面,你们两个也过了。”
我和妹妹低头各怀心思,这个时候,说句不愿意是不是也就不用在后来为难自己。 为了所谓的面子,人情,我们走了后门进入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社团。 “你,还有你,你们从今天起都是茶艺社的一员了,xx。”
老师喊着身边带来的一个学生,或许是大二大三的茶艺社成员,“你待会帮他们建一个群,以后我们什么时候上课,有什么活动都会在群里通知的。”
选完人,老师要忙别人,就走了。 茶艺社的学姐要了在场人的联系方式,说了几句有关茶艺社上课内容的话也放我们离开了。 课继续上着,还要选两门选修课,体育课学习项目也要选。 有电脑的就在宿舍选,没电脑的就得去图书馆里抢电脑再选,不管哪种,到点抢也抢不到最热门的。 好在第一年选了,来年就不让选,只能选别的,才让我们有了机会,体育课可以一年选乒乓球,一年选羽毛球。 我们很理智,第一年不考虑羽毛球,铁定抢不到名额,直接就奔着乒乓球去的,免得选晚了,只能选些不喜欢的项目了。 兵乓。 都抢到了。 可惜,我们两个班体育课不在一块上。 我没有了球搭子,而大学选课,基本都是结伴去上课的,尤其是现在的体育课,自由度高,象征性排好队伍,老师稍微说几句话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 这边两个,那边两个的,他们都拿了球拍开始打着玩了,一半人只能傻站着看他们玩,球桌不够,得四个人拼用一张。 老师看我们彼此不熟悉,叹着气过来帮我们安排桌子:“这边,两个,这边,也两个,你。”
分到最后,多了一个出来。 我站在老师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拍子一个球,已经打算好没有桌子就去对墙打着玩了。 老师望了一圈,看了看名单,确信没看错,数了数桌子,是正好的。 我看了看旁边桌子站着的三个人,想走过去,却被老师给拉住了:“等一下,我看一下把你安排在哪。”
老师还在到处望着,就是没发现眼前的这张桌子还少个人,这桌子上的三个人都是一伙的,猛一看,以为人满了,其实还缺一个。 还是旁边有人出声提醒:“老师,你找什么呢?这边不就有一个桌子还少人。”
“哪里。”
老师看回来,也发现了少人的桌子就在眼前,沉着脸故意装生气,“少人怎么不和老师说,也不练起来,就这样看着,你过去吧。”
我走过去,和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虽然是一个系的,可一个班都不熟,更别说是一个系的同学了,连名字都不清楚,不打招呼尴尬,打了可能更尴尬,今天问了名字,明天又忘了,还不如不问,直接用同学来称呼彼此。 “同学,你跟我们一组吧,我们轮着练习。”
他们中有一个出声和我说话。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