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经过游绛一描述,抓住人物的个性特点以及面貌特征,很快,一个女人的画像就跃然浮于纸上。三个人都在盯着画上的女人。游绛仔细看了很长时间,不然打了一个响指,猛的想到了一个人名,惊呼道,“这不就是海棠吗?”
“游大人认识?”
柏安衍眼神幽幽的看着他,语调中透着一种试探。上京城中娱乐的瓦舍很多,百官大臣们私下来勾栏来玩也是属于正常的事,不至于达到一种风声鹤唳的景象。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私下进行,很少有人会拿出来单独说这件事,如今他们已经查到了勾栏瓦舍,青楼这种地方也就不会藏着掖着。游绛道,“下官也自然去过天星馆啊——”“如果游大人在骆府中看见的婢女是海棠的话,那么失去的女子就必然不是!”
沈南意收起笔看着新画出来的这张画像,充满疑惑,“难道和坊间传闻中的是一样的?”
“游大人,骆家父子之死和库花魁案脱不了关系,天星馆老鸨想必从一开始就没对我们说实话,将她抓到刑部问话。”
“是!”
午饭后,天星馆被查封,老鸨张妈妈被请到刑部问话。客厅中,游绛坐在主位上主审,柏安衍和沈南意坐在他左边下位旁听,老鸨面色从容,对事到如今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事态严峻一般,只是跪在原地看见旁听的两人,面色有变。“张妈妈,事到如今你若是再有隐瞒,就成为了凶手帮凶,与他承担是杀人的罪责。”
游绛语调很冷,摆起官架子还是很有官威。沈南意将画像扔到了张妈妈面前空地上,“这是游大人在骆府看见的女子画像,劳烦妈妈解释一下,已经死去的人是怎么来到骆府杀死骆家父子的?”
“我……”张妈妈眼神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凝视很久才缓缓地说,“我都是被逼的,我就不该卷入这件事中,大人你们要相信我!”
游绛一声厉和,“说!”
张妈妈放下手中的画,敛起情绪说,“你们说得没错,我确实骗了你们,死在天星馆的人并不是海棠,而是海棠的姐妹,芍药。”
“果然是这样。”
沈南意手指轻轻叩在桌面上,看着张妈妈交代的事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些。张妈妈回忆起过去,平静地说,“几天前,骆大人和骆公子在这看表演,无意间他们认出了海棠的身份,骆少爷想要为她赎身,可是海棠是花魁头牌,我就故意太高了赎身的银两,他们的俸禄就那点我是清楚的,果然他们当即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说回去凑钱。”
“之后就很久没有露面,直到前天夜里有人来找海棠,并且为她赎身,从此海棠就没有在天星馆,可这事发突然,晚上还有拍卖会,所以我就让另一个花魁穿上海棠的衣服准备晚上登场。”
沈南意问,“所以你案发当天一直都是和芍药在一起。”
“对,我是和芍药在一起我没想到的是,下午申时左右骆彬少爷潜入房间和她聊了很多,等人走后,我问芍药骆少爷为什么找她,芍药说骆少爷喜欢他,要为赎身,可他之前想要的赎身的人海棠。”
“后来,芍药房里又去一个男人,我也没在意,毕竟做这行,房间出现很正常。但是很久后那人一直都没出来,我就进去了,没想到芍药死了,索性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布置一下杀人现场。”
沈南意听到这里,起身专注的看着张妈妈,“你是如何布置的。”
“我就是……往屋里多搞了一些猪血……然后屋内地上搞了些血迹和拖拽痕迹。”
张妈妈低头越搞说话声音越小。沈南意走到她的面前,垂眸而视,“你只是做了这些事吗?”
“对……我只做了这些事。”
张妈妈声音怯弱。沈南意视线落在她被包扎的手上,“那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听天星馆的姑娘们说,妈妈以前可是个殇医,柳叶刀用得不比我差。”
“你们调查了我?”
老鸨张妈妈眼眸惊讶。游绛坦言道,“本官人不光调查了你,还查了天星馆,现在老实交代本官还能算你自首。”
张妈妈趴在地上,“我怕大家发现海棠死了,我们馆中摇钱树就很没了,所以在芍药死后我将她的脸皮剥了下来……用的刀就是你们在花瓶中找到的那把匕首。”
“没想到杀人的和剥皮的不是一个人。”
游绛感叹着说,下一刻你关注的视线落在沈南意身上,“肃王妃是怎么发现杀人者和剥皮者不是一个人的?”
沈南意转身背着手说,“让我起疑的就是时间!”
“时间?”
游绛颇为好奇,“王妃展开说说。”
沈南意坐回原位,手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杯水面上的茶叶,“在说之前,游大人复勘现场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说起这个,还真有新发现。”
游绛从宽袖中拿出一条线和烧毁的纸人,“王妃可知,这两个东西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