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南意提出来的理论,经过她实践后,忽然发现这圆心位置竟然是任宅和县衙的所在地。“不会吧,还真的是县衙,杀害这些新娘的人不会真的是任大人吧。”
飞霆嘀咕着,经过这一天接触,他也没觉得这人是个凶残的杀人犯啊。沈南意拿起纸卷成筒凑到烛火里被点燃,看着迅速燃烧的火光,她淡然的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也不过只是认识几天,哪能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好了,不用想了,都回去睡觉吧。”
飞霆和小菊也都退了出去,关上门。“娮娮,你觉得凶手会是他吗?”
柏安衍转身坐回桌前,烛火映衬下,他的脸上被染上一层暖意,可仍旧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沈南意双手捧着下巴,看着柏安衍开始分析,“凶手身高在八尺,体格健壮,会暗器武功,懂药理,新娘在死前都和他有过挣扎,因此这人手臂上会有抓伤。”
“而且为了配置那种奇怪的毒药,如果传言可信的话,让尸体长花的毒是由红禾鬼花当药引的话,那势必有人在大量收获,顺藤摸瓜我们或许就能抓到凶手了!”
想着这些,沈南意觉得只要确认这些罪犯心理侧写特征,就可以锁定住凶手了!“好了,我们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听你的睡觉!”
次日清晨,房门被人在外激烈敲门。“郡主!!王爷!!大事不好了,你们快醒醒!!”
沈南意这边刚穿衣服,那边就忙着应门声,好在柏安衍先穿好了衣服,提前将人堵在门口。“怎么了,大清早如此聒噪成何体统?”
柏安衍不满训斥道。飞霆也是逼不得已,直接就指着宅院门口的方向,“大事不好啊,任婆婆又去府衙告状去了,这次连状纸都写好了,这次事好像闹大了!”
“啊?又去告状去了?”
沈南意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就跑到门口恰好听到这么一幕,她也很意外,“这有点太坚持不懈了吧,管他是不是亲生的,那都是自己的儿子啊,这还没完没了。”
飞霆很是着急,“现在怎么办啊,我现在是钦差好像也不能不出面,可一旦出面这事我也搞不清楚啊,我还小,我我我……”“飞霆将军,好歹你也是肃王府出来的人,王爷收养的义子,你在这畏畏缩缩在害怕什么。”
小菊倒是十分镇定,转身就看向屋内的其他两位主子,“他们若是将这案交给你那更好了,我们大可光明正大的去查,若不想让你管那肯定是心里有鬼,你大可用钦差的身份压他一头,堂而皇之调查新娘被杀案。”
飞霆看着小菊,当真是目瞪口呆。沈南意拍了拍小菊的肩膀,又瞟了一眼飞霆,“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个姑娘家都没慌,你倒是先慌起来,真是丢人。”
看飞霆时她的表情带了一丝嘲讽,转头再看小菊就变成笑眯眯的温柔模样,“还是我们家小菊看到通透,早晚都得和任忠杰交手,此案必须要查清。”
柏安衍应声同意,“那还按我们之前定好的,钦差是飞霆,小菊,娮娮,孤都是你的随从护卫,我们此行就去看看到底这母子间存在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故事。”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动身,出发!”
任婆婆状告父母官的事一时间在城里传开,不少百姓聚集在门口,沈南意等人没有提前亮出身份,而是躲在人群中进行暗中观察,令他们感到奇怪的事此时不只是任婆婆状告,还有这些站在门口的百姓。初进莱阳城时城中百姓各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在完成手上的活,就很像是被抽取灵魂一样的木偶一样,酒楼的掌柜也在其中,昨天见他时还突然像是见到怪物一样。如今这些人都恢复正常,各个心情激动地伸脖子往府衙里面看。衙内已经响起惊堂木,任忠杰在依照流程询问堂下之人,不料又是他母亲过来状告自己,吓得他连忙从桌案前走下来扶起地上的老母亲。“娘啊,你怎么又来折腾,我不是都说过很多遍了,二弟是人赃并获,我不可能放人的!”
任婆婆挣开他的手,吼道,“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是不放了你二弟,今天我就一头撞死在你这公堂之上,我就当没养过你,下辈子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娘啊,您这是在逼迫孩儿,法不容情,我不能就这样徇私枉法,不然那些死去的新娘该怎么交代啊!”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放人,人不是你二弟杀的,都是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狗官杀的,你忘了吗?”
“娘,您这么说我真是太难过了,同样是儿子,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反而去维护一个杀了人的罪犯,难道在您心里,我就当真畜生不如吗?”
堂上的一幕幕刺痛在场所有人的心,无论怎么看这位莱阳知府都不像是阴险狡诈之辈,反而显得任婆婆很像是无理取闹。沈南意随便和围观路人搭话,“大叔,您知道为何任婆婆一定要状告任大人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路人指了指自己的头,神秘兮兮地和她说“我告诉你,这事千万不要外传,其实任婆婆隔几天就来闹一次,每次来状纸上的罪名都千奇百怪,总之是应有尽有的罪名都状告过,这次竟然还说是任忠杰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质疑任大人的身份,你说这人是不是都疯了、”沈南意也听笑了,任忠杰确实不是任婆婆亲生的啊,他们之间本来就是收养关系,如今又拿这事翻出来,任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盯着柏安衍,而对方好像在看傻子一样在看她,又把她的头板正目视前方。此时,她只想说,脑子有问题的好像是任婆婆,而柏安衍为什么像看傻子一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