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宴将军别紧张,我只是好奇于你们所调查的案子。”
沈南意直言,“你们从上京到竹溪,不单单只是为了寻我来给公爷解毒,同时也在查乐师案,而这个案子也是和幽云城破有关,我想知道这中间的细节,不知可否相告?”
“呃,关于案件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问公爷比较好,属下是不敢多说。”
飞宴牵紧缰绳,看对面的人有些失望,坦言道,“公爷已经在寻一个机会告诉你了,沈姐姐不必担心。”
沈南意轻声应了下,他们三人在原地等马队过来,最后成功汇合。飞廉策马过来,神色还是很担心,“姑娘没事吧?”
“没事,我会骑马,能有什么事?”
“前面就是淮扬府地界,加快行程,争取天黑入城!”
淮扬城毗邻上京,也是上京的屏障,进入淮扬城就相当于回到上京,各方势力都会注意,彼时,危险也随之而来。可去往淮扬城并不是进入上京的最好路线,路程略有绕远。沈南意不解地问飞廉,“将军,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上京,而是来淮扬城?”
飞廉道,“原计划是回上京,但是路上接到消息,住在淮扬城的几个官员以及富绅千金相继失踪,城中不少花季少女失踪,而且在失踪前都曾收到过相邀书信,所以我们就折返过来寻人,查清此案。”
“多名少女失踪案?”
沈南意对这颇感兴趣,同时也想到了此前查焦尸案的情景,“公爷是怀疑,这些少女失踪和极乐宫有关?”
“对,准确说,应该就是极乐宫所为。”
飞廉坚定地说。马队一行人来到淮扬侯府邸门前,淮扬侯携夫人以及众家丁早早就在那里等候。他们满眼焦急,恨不得将马车都看穿了。直到看到柏安衍从车上下来,才松了口气,主动迎上来,“安衍君,你可算回来了!”
淮扬侯和柏安衍是忘年挚友,沈南意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熟络。“秦侯,稍安勿躁。”
柏安衍眼眸清亮,一路走来,淮扬侯千金和其他少女失踪的事,他也是了解到一些情况。秦侯将人往内堂中引去,秦侯夫人接待沈南意也算是热情,不过她忧思过度,倒也没什么精神,一阵一阵的昏厥,丫鬟刚要叫大夫去,沈南意就表面自己就是大夫,于是女眷就去后堂休息。沈南意为夫人看诊,喂了她吃药,见她神色平缓了些,放松了些。“夫人,我可以去一下小姐的闺房吗?”
沈南意主动提出,但未免陷入尴尬,又解释一下,“我是帮公爷探案的,刑部的人,有什么话您可以尽管跟我说,公爷一定会帮您找到小姐的。”
秦侯夫人本来还神色萎靡,一听可以帮忙找人,就来了精神,起身引沈南意去小姐闺房。秦侯的女儿名叫秦萱,是知名的才女,家教很严平时极少出门,这样一丢一失踪的,惹得人十分担忧。她的房间是在阁楼上,沈南意一边上楼一边查看附近布置,三步五步就有守卫的府兵,守卫也是极其的森严,这样的环境下想出逃都有些难度,更何况失踪?秦萱的房间中布置的十分有格调,墙上也都是她的字画丹青,极其符合她是个有才情的人设,但很快这些诗句就有些引起她的注意。“夫人,秦小姐有意中人吗?”
夫人坚定的说,“没有,从来都没有。”
可墙上的诗句明显都是情诗,而且从下笔和运笔的力道来看,也不像是女子所写,应该是男子所做。她每天都在临摹这些诗句,还刻意模仿笔迹,这难道没有相爱的人?从夫人的态度上来看,秦萱的父母肯定是知道她有喜欢的人。“若是您不说实话,那我们就很难帮助你们,更没法找人。”
沈南意回头时目光一冷。夫人咽了咽口水。在沈南意查看这屋中的其他摆件的时候,夫人才缓缓地说,“哎,萱萱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是我和夫君都不同意,那人淮扬城守将,萱萱失踪和他应该没关系、”这样一说,秦萱和守将倒是排除私奔的可能性。屋中摆设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索性直接要了那封相邀的信。秦侯夫人拿出信,沈南意拿起来闻了闻,确定是同品质的纸张,上面的笔迹也是和荣昌侯府收到的信件是一样的,都是绛红的手笔。沈南意眉头一紧,“夫人,这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就在昨天,下人来收拾萱萱房间时候发现的,同时萱萱也不见了。”
秦夫人满目惊慌沈南意追问,“那这样说,你的意思是秦小姐是在侯府中被人掳走?”
“不是,她是外出去游玩失踪的。”
“去哪游玩?”
淮扬城中开了一间瓦舍叫人间客栈,里面常有变戏法或者歌舞表演,萱萱和几个相熟的姑娘常去那,就在昨天,她们去观看表演后,就再也没回来了。“人是在人间客栈失踪的?”
沈南意微微皱眉,“当时报官了吗?”
秦侯夫人道,“我们就是官啊,当天侯爷和几位大人就带人去搜查人间客栈,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反而被圣上训斥,侯爷还被罚俸半年,这人间客栈背后肯定有人在撑腰,而且还是手眼通天之人。”
沈南意了解到这边情况后救匆匆前往前厅和柏安衍汇合。在门口,她也恰好听到屋内的人在谈论人间客栈,于是便也抬脚进门。秦侯满脸愁容,“安衍君,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根子啊!”
“秦侯放心,孤会给你一个交代,那么这几日就叨扰了。”
“客气,住房已经安排妥当,安衍君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下人带领这些人来到单独开辟出来住宅的三进院护心楼阁,山水环抱,景色宜人沈南意坐在湖边凉亭中休息,一边欣赏湖中快要枯萎的荷花,一遍看向身旁的柏安衍,只见他靠在亭中廊凳上,姿态慵懒,“娮娮,这个案子交给你,有难度吗?”
“有难度。”
沈南意瘪了瘪嘴。柏安衍有些疑惑,“有什么难度?失踪案而已,而且还知道是谁所为,你这推脱的太过敷衍了吧。”
“没尸体,没仵作资格对我来说就很有难度。”
沈南意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微微躬身,伸出小手,笑容狡黠,“若是公爷给我官籍和文书,我就觉得本案解决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柏安衍用扇子轻轻打了一下她手心,训斥道,“跟孤讲起条件来了?”
“给不给嘛。”
“给,不过文书现在在上京,所以现在这个案子有没有难度都要破,解救这些姑娘。”
沈南意好奇。“那我们接下要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去人间客栈看表演?”
柏安衍点点头、“这个主意甚好,走,去人间客栈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