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山半山腰,黑羽卫聚集在一处只有半米高的荆棘丛附近。飞廉检查过焚尸地点,前来汇报,“公爷,这个地方应该就是焚尸的地方,还发现了这些东西。”
他将一块玉佩和一把断掉的琴弦交了上去。“这块玉佩和梁谙的身上挂着的应该是一对,他来过这里。”
沈南意看着寻找到的现场证物,一时间明白了所有,“这也是锦瑟被害的地方……”她站起来,神色有些凝重,“现在只要查清梁谙和锦瑟是什么关系,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柏安衍认同她的想法,随后一众人再行回到梁园。一番休整后,梁谙和锦瑟,荣安县主之间的关系也渐渐浮出水面。临江县衙。街上聚集众多临江百姓前来听审,而荣侯府上荣安县主之死也引起非常大的关注。“听说荣安县主不是被烧死的,快听听去。”
“好像来个大人物审案,果然不一般啊,望江居的人都被宣去堂前问话了。”
公堂之上,柏安衍穿起黑色衣袍在旁听,兜帽遮住了他半张脸,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冷酷和神秘。之他的旁边依次沈南意和青郡郡守贺汀,以及泰临王和荣侯。他们满眼杀意,两府中的人在暗中较劲,看似平静的场面早已波涛汹涌“啪——”堂上惊堂木一拍,议论声被压下,满庭肃静。坐在正位的临江知县蒋山还未开始问审,就可以开始紧张,他扫视了一眼旁听的人,最终还是忍下,努力恢复平静,“今日就荣侯府上荣安县主火场遇害一案进行开堂问审,请诸位遵守秩序,现在问审开始。”
堂下跪着的人是荣侯世子荣迪,梁谙,以及望江居管事红菇,以及代表柏国公指证梁谙是最终凶手的飞廉将军。沈南意却在这时向柏安衍请命道,“公爷可否让我作为状师上堂?”
旁听的人都看向她觉得十分意外,柏安衍微微转头,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状师,你要状告谁?”
沈南意眼神越过他落在梁谙身上,“我要为梁谙争取从轻处罚,他的罪不至死。”
旁听的泰临王气得站起,“公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找到凶手了吗?为什么要从轻处罚,不该杀了他吗?”
“孤,也想知道。”
柏安衍手上扇子指过去,“劳烦娮娮为我们作答。”
沈南意微微行礼,就从旁听区来到堂下,与飞廉将军分站两个阵营。飞廉很是意外,“夫人真的要为梁谙说话?”
“是。”
沈南意道。临江知县清了清嗓子,看到台下的两伙阵营顿时头大,试探道,“那个我们可以继续了,有请飞廉将军……”蒋县令也不知从哪问起,索性就将问询之权转给飞廉,这样他和其他一样旁听就好。“四月初八,荣侯府上发生火灾,西跨院的屋舍被烧毁,荣安县主也被烧死在大火中,事后全县防火戒火,我等曾到荣侯府上吊唁却被多番阻拦,荣侯更是禁止火政介入还撕毁火政出勤登记表,荣世子可有此事?”
荣迪神色紧张地点点头,“是。”
“可当我们在火灾现场勘验后发现荣安县主是死后焚尸,荣世子麻烦再复述一遍,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荣迪转头看了眼荣侯,低头说,“馨儿回来时候就死了,我怕外界误会她是我们杀的,所以就放了火,想造成县主是意外死亡的样子。”
飞廉继续道,“我们已知荣府焦尸经过仵作检验并非是荣安县主冯馨,真正的荣安县主是在竹溪县遇害,致死原因都是被琴弦勒死窒息死亡,遇害时间和九黎山上发现的女尸海棠死亡时间一致,这就说明县主和海棠并非是外出游玩失踪遇害。”
“随着事件调查,梁谙走进办案视线中,他的曾用名是徐明,徐明在临江风评极差更是纠缠荣安县主多时,他假借极乐宫之名,并且和极乐宫出身的绛红勾结,来掳走县主和海棠造成私奔的假象,并将她们二人囚禁在九黎山下的小木屋。”
飞廉看向梁谙,声声冷冽,“他奸污了县主和海棠,使得两人都怀孕八个月惨被害死!”
堂上堂下一片哗然。泰临王起身冲过来一脚踹翻梁谙,开口就骂道,“你个混账!馨儿从未吃过苦,我都没舍得打过她,你竟然竟然……我要杀了你!!”
飞廉拦着他,还让梁谙免于一死。“啪!”
惊堂木再次拍下。蒋县令瞅着混乱的场景,忙着示意捕快前去拉住泰临王,“公堂之前不得喧哗!”
场面总算是安静下来。蒋县令质问梁谙,“梁谙,飞廉将军所说可是事实?”
梁谙面不改色地从地上爬起跪回原位,沉声道,“是,都是在下做的。”
蒋县令还未见过认罪这么顺利的凶犯,再次确认,“你承认将人囚禁,奸污,导致二人怀孕,在四月初二这日前后勒死二人?”
“是,是我做的,我认罪。”
梁谙语调平静。飞廉上前,交出搜山得到的证物,“大人,这是在焚尸地点得到的东西,可证明梁谙出现过,他就是焚尸的人。”
物证呈上去,蒋县令又对提出要求,“梁谙把你手摊开,手心朝上伸出来。”
梁谙照作,果然他的双手被包扎过。“大人,他手上这么细长的伤口正是琴弦所致,梁谙就是凶手!”
梁谙没有辩驳,而是坦然地接受这样的结果,恭敬趴在地上等着宣判结果。蒋大人这惊堂木一拍,紧接着就要到紧张的宣判阶段。柏安衍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只是微微看向主位的蒋县令。蒋县令心虚,随即进行宣判,“来啊,把杀人凶手梁谙给本官抓起来!”
捕快匆匆上前,沈南意一把拦住他们。“慢着,此案还没结束!凶手不是梁谙!”
“什么意思?”
蒋县令有些不满,“沈姑娘说话可要有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