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传闻中的‘冷面杀神’吓得头不敢抬,浑身颤抖。“起来回话。”
柏安衍坐在书案旁,手中锦扇轻轻摇曳,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神态上颇为冷漠,“孤且问你,荣昌侯府的失火是怎么回事?”
火政官哆嗦着根本不敢,沈南意从旁鼓励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公爷不会降罪于你。”
他似乎在做一番思想挣扎,冷静后,他抬头说道,“回公爷的话,火灾是发生在晚上一更天,是街上更夫向临江城防司报案,主事就命火政小队前去协助灭火。”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似乎是在回忆当晚的情景。“可当我们路上赶过去在街上就看到西跨院的火已经被扑灭,只是冒着浓烟。我们小队还是上门去了解情况,可是却被侯府的人拦在门外,双方还起了冲突,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沈南意皱了皱眉,“所以你们连侯府的门都没进去?”
“是呀!”
火政官越说越激动,“我们好心来救火结果被挡在门外,更过分的是侯府的人还到城防司火政把我们出勤登记的记录给毁了。”
“对,还有一个事,就是据说当晚给荣安县主验尸的仵作验过尸回去就暴毙身亡了!”
柏安衍神色略微复杂几分,手上扇子一抬示意,飞廉就带着火政官下去。沈南意摸着下巴在思考,“毁了火政出勤的登记表,仵作还死了,看来这失火应该是另有隐情,我想验那名仵作尸体了。”
柏安衍起身走到沈南意面前,认真道,“娮娮,我们的戏还是要接着演下去。”
“可以。”
沈南意爽朗回答。柏安衍转头看向窗外景色,吩咐道,“找到为荣安县主验尸的仵作尸体,带回梁园。”
空荡荡地庭院飘来一声回应,“是!公爷!”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黑羽卫当真无处不在。随后,他又看向沈南意,“娮娮,现在能陪孤去荣昌侯府吗?”
“乐意奉陪!”
一辆马车走在繁华的长街上,四周还有十来个黑羽卫骑马护卫,惹得人纷纷注目。虽说是微服出访,但柏国公出行总是规模阵仗摆地颇有威慑感,很难不让人揣测其身份。马车内柏安衍闭目养神,沈南意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风景。飞廉骑马从左边一侧过来“公爷,查到红柳巷是什么地方了!”
沈南意安静坐回车内,这个地方她有那么一丝印象。在上一案湖心亭沉骨案中,凶手霍以歌,也就是乐妓小芳在装疯卖傻的时候曾透露四个词组,‘红柳巷,极乐宫,魔音,泄密’当时还以为只是疯言疯语,现在看来含有信息量,所以柏安衍特意命人追查。这由不得让沈南意揣测到柏安衍此行所查之事,或许真的和这四个词有关。此时,柏安衍蓦地睁开眼睛,用扇子挑开窗帘问道,“说。”
飞廉骑着马再往前走了走,随着马车行进速度边走边说,“公爷,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街叫红柳街,而红柳巷是旧称,并且早在二十年前红柳巷最先开始只有一户人家。”
“吁——”前方黑羽卫停下队伍。飞廉拽过缰绳将马转弯看向街对面的一座庄重府宅,目光一凛,郑重地说,“就是这家!”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蒋县令出人意料的迎过来。他似乎知道他们这行人肯定会来此,所以,怕是在这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