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在点他,是如果还是执意如此,恐怕自己的官途从此就要没落了。他拽下唐天雅的衣袖,逃命般的离开梁园。剩下的唐天雅依依不舍地看着柏安衍,就在她也要离开时,却出人意料的被人叫住。“唐小姐不是说只要能够留下来就算端茶倒水都可以,我这正好缺个婢女,唐小姐要不要考虑留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唐天雅握着拳头,仔细掂量后,咬牙切齿地的回应,“好!”
沈南意眉毛一挑,这女人还当真是为了能够留下来不在乎手段,当婢女都可以。可她沈南意的婢女又怎是普通的婢女?柏安衍抬手摸着沈南意柔软的头发,眼中宠溺溢于言表,从此事态度上看,他赞同。沈南意这就从他身上跳下来,用手勾了勾唐天雅,“你跟我走!”
唐天雅不舍得看向柏安衍,只见对方已然背过身去,伫立在是亭前,身姿挺拔,仪态端正,好似从苍松寒竹,临风而立,留给人的只有高山仰止。在人走后,荷花池凉亭恢复平静。蜻蜓飞过落在荷花上,随风慢慢摇晃,空气中弥漫着清香。“公爷,沈姑娘留人倒是挺出人意料,我觉得唐天雅要惨了。”
飞廉抱着臂靠在红柱上,眼神望着远处消失的身影,打趣道,“不过也挺好,以后有人替公爷挡桃花喽。”
柏安衍手上锦扇忽然一停,挡桃花?她这么在意唐天雅,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有心思?他咳了一声,坐在栏凳上,心底波澜平静,“查得怎么样?”
“如方才蒋县令所言,荷包是荣府发出去的,但缝制的人是望江居的人,他没有说谎。”
飞廉上前,抱拳行礼,“不过,这样一来就是拥有荷包的人众多,祭月宴送安神荷包的风俗是今年才有的,主张者正是荣侯。”
荷包拥有人数众多,恰好幕后之人混淆视线。“追查荷包这条线,算是断了。”
飞廉有些泄气。“不。”
柏安衍一口否决,坦言道,“虽混淆视线,但也不是一无所获,现在已知荷包源头,接下来知道继续往下查下去就好。”
“是!”
傍晚,安静的庭院忽然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留在国公身边!”
唐天雅从中跑出来,如同见鬼一样,在她身后沈南意不紧不慢地跟上。二人站在庭院的小桥上,唐天雅冷静下来,以为此处偏僻正好适合教训人,一个巴掌照着沈南意的脸上就打过去,而在出手后下一秒对方闪过,她这个人栽进水中,狼狈不堪。暗卫从树上刚要飞下来相救,恍然发现落水的人是唐天雅,小桥上沈南意叉着腰盯着水中扑腾的人,他们也就不多管闲事,继续蹲在树枝上看戏。“沈姑娘还真不是吃亏的人,这一把下去那女的喝了好多水。”
“谁让她惹谁不好非要惹沈姑娘,活该!”
“沈姑娘做得好,对公爷动歪心思的人就该好好修理修理!”
……飞宴捡一个小石子扔到树冠上,树上的人顿时噤声了。“呦,沈姐姐好兴致。”
小飞宴赶过来站在沈南意旁边一起看着在水中扑腾的某人。爽朗的笑声充斥在整个庭院,沈南意早就笑弯了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沈南意笑得不能自已。小飞宴从她表情看得出来之前肯定是发生了有趣的事,好奇的问,“沈姐姐,什么事这么好笑?”
沈南意笑够平静下来,对他说“公爷房间里我放了个假人在床上,研究针灸,你看这女人穿的这么性感她竟然起了贼心潜入进去,她竟然上床一下子就看到骷髅头,给她吓个半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在公爷床上放了个假人扎?”
小飞宴瞪大眼睛。公爷的房间,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进的。沈南意敛起笑容,认真道,“公爷允许我进入,但她不行!”
她的目光落在已经爬上岸边的唐天雅身上。“飞宴,扔出去!”
一句清冷的话回荡在庭院中,沈南意一回头就看见柏安衍朝这边走来,他的脸色带着薄怒,这就代表这句话并不是玩笑。小飞宴一招手唤来黑羽卫架起唐天雅就走,那女人都要被赶出去还在叫嚷,“柏国公,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哪点比不上她,你们放开我!”
一身绿衣的唐天雅被拖到门口时,飞宴一个手势,黑羽卫就她扔了出去,摔在街上。“喂,你们太过分了!懂不懂怜香惜玉!”
梁园大门缓缓关上。飞宴脸上浮现鄙夷笑意,冷哼一声,“跟我讲怜香惜玉,我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