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鸢推开他,娇羞站在一旁,“多谢陛下相救,奴婢这就去给你泡茶。”
说是泡茶,柏安衍等这壶茶等了好久,直到夜幕降临,院中点起烛火灯笼,才看见宋子鸢端着茶壶前来沏茶。不过再见她之前,柏安衍仔细回想与她的接触,这女子似乎会武功。于是,在宋子鸢前来跨院之时,柏安衍决定,向她突然出手试探!月色池塘边,宋子鸢轻松躲开柏安衍的偷袭,并且表现出十分娴熟的武功路数,柏安衍抓着她的手腕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千水渡潜伏为得是什么?”
宋子鸢此时已经猜出是柏安衍,索性停止抵抗,笑着说,“陛下,明人不说暗话,我在千水渡潜伏可都是为了你。”
柏安衍不解,他和宋子鸢可是从来都没见过面,说此话倒是让人摸不住头脑。“你在千水渡中是为了等朕?宋姑娘说这话是何意?你认识我?”
柏安衍问道。宋子鸢轻笑,“陛下乃是千金之躯,我怎么可能认识您,就算我见过你,您也未必见过我。”
“那姑娘方才所说是何意?存心哄骗朕?”
柏安衍松开手,对女子出手本来就不是他想要,这样做无非就是试探,见她没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他追问道:“说清楚,不然我将你会武功在这居心不良的事告诉给上阳郡主,到时候你被住处去,可就不是为了我了。”
“陛下难道不知道千水渡的青仆都是会武的,而且我能被留在千水渡当然不只是我孤身一人,还是因为我会武所以才会被留下来,您就算现在去告诉郡主也无妨,看看她们会不会相信您说的话,处置我。”
柏安衍嘴角轻扬:“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为了一个青仆去找他们,朕觉得有失皇帝身份,千水渡的事本身就与我无关,朕才懒得管。”
他说完转身就要进屋,宋子鸢往前走上几步拦住他的去路,目光坚决,似乎有话要说。“宋姑娘不满意?当真要我去告诉上阳郡主你才满意?”
“陛下,我方才所说为了你当然是真的,我是受武安侯之命前来投身在千水渡,我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黄金回去交差,眼下黄金有下落了,但千水渡有意隐瞒不想归还。”
柏安衍这才想起来,出现这巨额黄金案时,他曾经委派武安侯来调查,却没想到他迟迟没找到线索,因此时间被耽误,公孙离按捺不住,这才出言上奏实情。他们因此决定微服来出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切就全都对上了。宋子鸢接着说道:“陛下白天不是去找上阳郡主谈起黄金之事,她是如何说的?”
柏安衍目光一沉,对于她的话他还是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警惕地说:“郡主说黄金她会亲自押送回京,所以让朕耐心等几天,今夜在此也是因为天色见晚叨扰罢了。”
“你相信她说的话?”
宋子鸢向前询问,眸光中带着一丝危险期待,“她是在骗你,我今天听到黄金所在的地图就藏在曜文鼎中,如果陛下找他们要鼎就一定能够得到黄金,侯爷知道陛下前来,因为也会前来相助!”
柏安衍表现出惊讶:“你说得是真的?侯爷也会来?”
“当然,我是侯爷的人自然不会骗陛下您,不信我可以陪您回公孙府,这个时候郡主肯定去飞廉和皇后。”
宋子鸢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地说,“昨天在院中飞廉挨打,不过是您和飞廉在联合做得戏,为得就是让郡主知道,顺便让你知道曜文鼎丢失了,这样黄金就可以被他们占为己用了。”
柏安衍抬手展开锦扇,迎合说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们,顺便把黄金要回来,这样朕就可以回上京了。”
“没错。”
宋子鸢往前走了走:“不过陛下还是要小心点,要是让千水渡的人知道我是武安侯府的人,指不定会怎么对付我,上阳郡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柏安衍云淡风轻看了他一衍,赞同地说:“对对对,你说得没错,我们就应该小心点,你带路引我去吧。”
后院南苑,窗户上映着两个人的身影,柏安衍和宋子鸢匆匆停下脚步。屋内,烛火通明,上阳郡主坐在床边,用毛巾为飞廉轻轻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床上的人迟迟未醒。“你身上有伤一直未愈,为何从不与我说,这次皇帝下手这么重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就为了做给我看吗?”
柏安衍抬手抚摸着柏安衍的病颜担心地说,“你这样睡着不醒,显得很安静。”
床头桌案上的药已经放凉,上阳郡主左手端着药碗,右手用勺喂给他,药送到他的嘴边,汁液就从飞廉的唇边流下。她慌张用手绢擦拭,试了很多次均是这样。她握着药碗的指尖发白,眼中含着地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她的眼中浮现懊悔和难过,或许来珠江府会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飞廉,你说过要和我看上京的桃花,所以我在后院都种上桃树,现在已经开花了,我想你泡的桃花茶了。”
“飞廉,以后我不想再开千水渡了。”
“飞廉……飞廉……”上阳郡主眼中的泪落在他的衣襟上,她低着头一边用勺搅着药,一边平静地说,“我在唤你,你为什么不理我,以后你对我不是言听计从的吗?”
“一定是这么多年没见,你忘了我是谁。”
上阳郡主抬手饮下碗中药,含着它,伏在飞廉身上,轻轻吻在他的的唇上,将药汁渡给他的口中。飞廉猛地惊醒,其实他一直都没昏迷,受的也不过是皮外伤,假装不醒只是为了想看看上阳郡主想做什么,却没想到这郡主竟然想要喂药吻。他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上阳郡主有过共同经历。“我自己来,自己来。”
飞廉睁开眼便看着伏在身上的她,吓得魂都快没了。他慌张的坐起来,安慰道:“只不过是皮外伤,郡主不值得为飞廉哭,不知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之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