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转考武举。”
柏安衍语气淡淡。沈南意就更好奇:“问题在于,他们之中是谁考武举。”
“很显然是当将军的袁琅,朕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元琅死在国子监,继续查下去或许会有所发现。”
柏安衍心绪有些复杂,随后拿起一本书想要静下心。沈南意站起身,对书架上的书感兴趣,一边随便翻玩,一边问:“皇上,监丞元琅,你有几分了解?”
“元琅是清河元氏的人,上阳皇后之子,父亲是清河郡马,论起辈来,应该也唤朕叔叔。多年前失踪,三司加上户部费尽心力都没找到元琅下落,就成未破悬案。”
柏安衍随口而谈。“我打碎翠玉屏风,算是阴差阳错的翻开当年旧案,此案已经浮现出来,我们必须追查到底。”
这边,沈南意却提起裙摆站在箱子上,去拿书架最上面的一卷画轴。柏安衍只是余光瞥过来,立马吓得扔了手中的书,疾步过去单臂抱住她。沈南意反而借助他的力度和高度,伸手去够那卷画轴。然后柏安衍抬手先她一步长臂一伸轻松拿走画轴。“皇上!我要看!你干嘛拿走啦!”
沈南意好奇心更重了。柏安衍一口回绝:“不许看!”
沈南意回头勾住他的脖子,不坏好奇的窃笑:“这么紧张这幅画,是不是皇上亲手画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禁图?”
沈南意的双眸亮晶晶地看着柏安衍,眼底潜藏的坏笑呼之欲出。柏安衍手握地更紧,似乎打定主意就是不给她看,可沈南意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主,她拽起他的衣袖一点点将他的手递过来。那手中的画轴也落下刚好被沈南意接住,她就不信他还能为了保护画而把她摔下去。两只手博弈他一只手,必然是在上风。沈南意成功将画抢到手,也从他的身上挣扎着跳下来,逃脱之后她得意地展开被柏安衍相护的画,原本以为会是不可描述见不得人的大作,却没想到画上画的是一件衣服的规格图。她的神色渐渐专注起来,从款式和图饰花纹上看,和自己的皇后凤装一样。“所以,我的皇后服是陛下亲手画的打板样式图?”
沈南意眼中泛起一丝难以置信,转眸看着站在对面的人,心里涌出感动:“我还以为宫里尚衣局的人怎么做衣服这么合心意,原来是有皇上给的样式图,从衣服的颜色和花纹,都是我最喜欢的。”
柏安衍缓步走到她的身后,一只大手从她的头顶掠过抢走那幅画:“一件衣服而已。”
沈南意转过身凝视着他,确实是一件衣服,可他为自己这般用心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呢。“辛苦了,我好喜欢!”
沈南意再次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柏安衍打趣看她一眼,“那皇后打算怎么感谢朕?”
沈南意想了想,贴近他身上,纤细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照着他的左脸就亲下去,轻轻浅浅的吻,带着一丝丝的温热,印在他的脸颊。柏安衍被亲的愣住,缓慢垂眸盯看怀中的皇后,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下,她的睫毛很长,眼神澄澈晶莹,阳光映照下青丝被染上金色光芒,犹如蜜桃般的小脸透着诱人的面色。二人对视凝望很久,沈南意眨巴眨巴大眼睛,见他没反应朝着他的右脸上又亲了一下。柏安衍双手板正她的头,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感激啊——”沈南意一脸得意的看着他。柏安衍忽然有些生气:“你对别人也是这么表达感激的?”
沈南意探头过去更近一步盯着他,这是什么表情,在瞎担心什么呢?柏安衍被盯得有些难为情,走到一旁平复心情,转移话题道,“那个……元监丞的尸骨算是找到了,朕要微服去清河元家了解元琅失踪前后的细节,皇后要同行一起去吗?”
“当然。”
沈南意后来离开乾元殿回凤仪宫休息,留下独自冷静的柏安衍。飞廉忽然从书房门口倒挂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柏安衍,淡淡道:“皇上,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可以出行了。”
次日。飞廉充当车夫,三人微服低调出上京城前往清河郡,元家。叩门三声,是管家开门,引二人来到客厅见到元夫人,也就是清河郡主。清河元氏并非皇支,和柏国公府一样是军功受爵,元夫人是元公嫡女,说起来只是比沈南意年长,这郡主的位份也不过是虚衔。家中元大人并没在家,三人就假冒身份前去。“元夫人好,在下是刑部仵作沈南意,这位刑部侍郎贺偏。”
沈南意客气行礼。元夫人端庄秀雅,年近五十却犹如二十芳华的贵妇,一双凤眼傲气十足:“刑部的人来我清河郡做什么?元家是你一个小小仵作就能登门的吗?”
沈南意表情渐渐凝固,没想到这个元夫人还不是善茬,在她的嘴里套点话出来怕是不容易。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只见元夫人视线落在沈南意腰间的鱼符上,态度忽然变得恭顺,竟然起身相迎,脸上也是雨后初晴般微笑:“两位快请坐。”
“姑娘快上坐。”
元夫人亲切地拉着沈南意的手想把她按到上座,可二人推搡之下,沈南意还是选在左侧一旁的椅子,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而她似乎完全没认出来皇帝就在她眼前,就算要上座,也轮不到她啊。沈南意很怀疑,自己身上什么东西暴露出身份了?可这也不至于让她这般变脸。柏安衍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沈南意不要忘了正题。“啊,对了,其实今日我来是有件事想要告诉元夫人,不过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南意回转话题,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元夫人表情凝重,“是不是找到我儿子的尸体了?他死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