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撞门进入的人是侯秋影。”
柏安衍眸光落在那少年身上审视一番,随后抬步进入案发房间,四处看了看。庞公公也跟随进门,漫不经心道,“姜典籍在屋中寻短见自杀,不知这等小案为何兴师动众陛下亲查,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干什么的?”
“庞公公怎知姜典籍是寻短见自杀?”
柏安衍冷眸相视。庞公公迎上他的目光,眉梢有一丝傲气:“门外有清正司官差看守,门窗紧闭,屋中无暗格暗道,完全是在封闭密室中死亡,不是自杀,难道鬼祟杀人?”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和陛下这样说话!”
飞廉上前相护。柏安衍示意他退下,“无妨。”
“朕认为庞公公对案情应该会有基本判断,却没想到竟会如此盲目,真是令人失望。”
“飞廉,去将门栓取来——”“是。”
飞廉将被撞断的门栓呈上,柏安衍分析道,“门栓确实断裂,但这折痕方向却不对,如果真的是撞门而入这门栓裂痕应该是朝内,可现在这裂纹显然向外。”
“如果没猜错,凶手是在屋内以蛮力折断然后在放在门栓上,然后等着撞门的人将它以折断的样子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飞廉已经把第一个撞门的人带到屋内。“侯公子,本王说得可对?”
柏安衍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庞公公替侯秋影辩解道:“陛下是质疑侯公子假撞,伪造密室,怀疑他是凶手?”
“庞公公,你在紧张什么?事实证据就摆在这,这个房间根本就不是密室。”
飞廉和庞公公对峙上。庞公公不甘示弱,“我不是紧张,只是凶手另有其人。”
二人陷入争执中——侯秋影在一旁,纵容解释道:“陛下所说确实很有可能。我之前每次送饭给先生都在里面栓门,所以今早听见先生遇害,我就下意识以为门是被栓住,不管不顾地撞过去,不清楚这门栓是不是实现断裂的。”
他这话这波解释也算合理,毕竟他送饭确实是事实,姜典籍栓门也是事实。现在也可以确定这里是被人伪造的密室,一个想自杀的人怎么还有心思造假?除非这屋子里当时除了姜典籍,凶手也在场!柏安衍垂眸看着躺在血泊中,双手握着刀插入胸膛的尸体,表情沉重:“自杀还是他杀。”
“他杀。”
沈南意语气坚定。柏安衍还是一贯清冷口吻,“理由。”
沈南意站起身,为其分析解释:“首先,自杀的方式多种多样,用刀子捅自己心脏属于种种自杀方式中比较难的一种。想死之前要清楚自己的心脏部位各个肋骨的位置,免得一刀进去卡在肋骨处,拔也拔不出来,捅又捅不进去,直接从自杀者变成了一个笑话。”
“其次,你还要选择一把较长的刀,否则扎不透。因为心脏的位置还是比较靠里的,又有肋骨保护,短的刀就会卡在肋骨处,或者刺破心包而不是穿透心脏。”
“另外只是刺破心包的话,及时抢救还有可能能抢救过来。因为用刀子捅自己的心脏其实是一件非常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想要自杀的人下手的时候也得有极狠的心,要有十分坚定的求死心才能顺利把刀子扎入自己的心脏中。”
飞廉从中补充道,“我查过国子监的课表,死者是有上课时间安排,而且饮食正常,就算陛下和郡主去找他去了解一些情况也至于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捅心脏自杀。”
“可他确实死了,从墙上血液痕迹来看,死者或许知道以这种方式捅心脏会因为剧痛而卸力,力道不够,所以他是用墙顶住刀柄,这次完成最后的刺杀,如此看来这肯定是自杀。”
庞公公提出异议。沈南意反驳:“那姜典籍这么决绝自杀的原因是为什么?”
她走到墙前,卷起一本书指着墙上有墙皮脱落,且血迹集中干涸的一点。“有一点庞公公说得很对,这个位置确实和死者胸前凶器刀柄抵住的位置是一致的,而且经过查看,死者胸前的伤也完全是通过两次挫力才刺穿心脏。”
“那还有什么好细究的,这是自杀啊,不是他杀。”
庞公公语气更自信。沈南意很快反驳他的话:“公公莫要着急,本宫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