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大话,我们家都是我带起来的。”
叶思走上前和吉冽对视:“说这么多,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想告诉你事实。”
“我,就是比你厉害。”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直接击中了吉冽的要害,看了看姜老头,对方没有反驳的意思。她本以为叶思全靠家人,就凭着这一点骄傲,觉得叶思不如她,没想到是家人全靠她,女孩嘴巴扁了扁。“你先别急着哭,自古,能者居上,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明白。”
“但是人脉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你们认识姜伯伯,这也是一种能力机遇,凭着这份情,我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能不能抓住机遇,全看你们自己。”
吉冽闻言停止了眼泪迸发,大大的眼睛看着叶思。“以后有时间,我都会来教你们识字,基础的识字后,给你们书,谁背下来,谁就能获得这个机遇。”
叶思摸了摸吉冽的头:“所以,别再怨天尤人,事在人为,机会摆在你们面前。”
叶思的话给了姜老头和夏安深深的震撼。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个哭嚎喊叫,另一个冷静自若,妙口连珠,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这个孩子,年纪虽小,很多事情,比大人都看的明白。两人心里都看得明白,不能拿叶思当小孩看。感受到头上的触摸和叶思所说的话,吉冽好像突然明白了,姜爷爷为什么会收她为徒。叶思能,那她也能。“好,我会抓住,我们公平竞争。”
吉冽很有志气的捏了捏拳头,话说的坚定。随后打了个哭嗝,把这气愤破坏的无影无踪。训也训过了,人也教育过了,这事儿,才算了。姜老头下午便带着叶思回去了。叶思回到家,帮工的汉子们都在干活,唯独不见叶琰和叶墨的踪迹。叶思走进屋问了问,俩兄弟正蹲在后院墙角在地上画圈。她自然也发现了叶琰和叶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你俩咋了,今天咋这么蔫?”
叶思随口问道。叶墨到底还是憋不住了:“思思,我和你四哥,快要被气死了!”
“四哥,你来说。”
叶墨顺着胸膛往下顺气:“我气麻子笑,不生气,我不生气......”叶琰叹了口气,这才把事情一一说来。原来是因为那个麻子。自打上次那个事情之后,这人就隔三差五的在饭桌上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说咱们家的饭,不如刘地主家的伙食,说咱叶家,咱爹不尊重人,一点也不厚道。”
叶琰继续打道:“明明咱叶家这菜是十里八乡都少有的,那豆腐也就县城酒楼才能吃得到,他们一辈子许是能去过一次县城酒楼吃饭?”
“那麻子,还故意拖拖拉拉的不干活,今个四哥说了两句,他当场就和四哥怼起来了。”
说叶琰不过是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哪里用得着他来教他麻子做事?“然后爹就来了。”
说到这,俩人更生气了。叶老爹不仅没向着叶琰,还给那麻子赔礼道歉,说是家里小孩子不懂事,叶琰还被叶老爹训斥着给他道了歉。“然后,那麻子更狂了,人少的时候,直接走到我俩面前,说,他就是干吃饭不干活怎么了,他还拿着一天四十文的工钱,两个小屁孩子能当什么事儿。”
叶思闻言,一双秀眉紧蹙。“我会和咱爹说说。”
此时,前院再次重演这件事。叶老爹似乎是去上了厕所,麻子抖了抖腚,叹了口气十分伤心且愤怒道:“诶呀,兄弟们,你们是不知道,俺在刘地主家帮工那会儿,待遇有多好。”
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比划着:“那红烧鲫鱼,这么大一条,得有一米多嘞。”
随后指着桌子上色泽鲜美的红烧鱼:“再看看,这叶家,扣扣搜搜的,一桌就这么一条,不够塞牙缝的。”
叶家拿上来的鲫鱼,都是养在稻田里那些鱼苗。个个肉质鲜美肥嫩多汁,被麻子贬的一文不值。“而且啊,那刘地主家的厨子,听说是一个月十两银子租来的嘞,专门给俺们来烧饭的。”
麻子啧啧道:“看看人家刘地主,这才是诚意!”
饭桌上顿时有了几个附和声。“真的假的,麻子哥,那刘地主十两银子雇来的厨娘,做饭啥味儿啊?”
其中一个大汉挠头道。麻子一拍手:“这话,你可问到点子上了!”
“那米饭颗颗晶莹饱满透明,听说还是长粒的,那饭味儿可足,顿顿都有卤肘子肉,烧大鹅,八宝仙粥,里面啊,全是不可多得的大补食材。”
“哦哟......出手这么大方?”
一桌子人练练感叹。旁白桌子的杨叔听不下去了:“你们可别在哪吹牛逼了啊,麻子,你自己都说了是听说,叶家这伙食说实话,很不错了,往年也独属过年才能吃上一回,现在顿顿吃,你还要什么三四五六的。”
崔叔也笑了:“这知道的晓得你是来帮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喜宴的,一会儿八宝仙粥一会儿山珍海味的,啥身份啊,你一个月工钱都没人厨娘十两银子,人家有那钱直接给你们不好吗,一天好几百文,倒是能贴金。”
“诶,崔叔,平日里我麻子敬着你,叫你一声崔叔,现在看来,你这是看不起我麻子啊!”
说着,一把把饭碗拍在了桌子上。崔叔也不是个怕事儿的,汉子的火气蹭就上来了。这在村里说打一架就打一架。两边儿的人都挡在中间劝架,开玩笑,这要是真打起来,这桌好菜好饭怕是都没得吃了。“行了啊,行了,快吃饭,累一天了,吃完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歇息。”
“可不是,都多大个人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才把两人劝好。麻子心底也松了口气,让他真上还真有点虚,崔叔壮着呢。不过也是笃定了会有人劝架,他才敢这么勇。而崔叔是真看不惯这麻子,完完全全是怕给叶家添麻烦,才忍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