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点了点头,还当是老头以为她不可信,解释道:“您放心,我是不会用错药的,药房收三七都是二两一百文,我这已经是少收了您一百文铜板。”
白胡子老头欣喜若狂,这小丫头不仅认识部分草药,还识字,心地也不坏,还知晓药材价钱!没想到这小且偏僻又落后的村子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听叶思这么说完,白胡子老头显然更加激动了:“好!好丫头!铜板我可以给你,你可愿意跟着我学医?”
叶思也没想到对方下一句直接说出这么跳脱的一句话,有些疑惑的问道:“您是大夫?”
叶思这话让白胡子老头很是激动,开始回忆起当年:“是的,老夫从医几乎大半辈子,祖祖辈辈皆为太......”说到这对方明显哽了一下,话锋一转道:“皆是赤脚大夫,行医经验方面,小丫头你只管放心。”
叶思却注意到对方话里的停顿,心头一跳,随后看了看面前这个邋遢的老头,将心里大胆的想法排除了去。见叶思迟迟还不说话,白胡子老头急了,指着外面的架子道:“小丫头,你出去看看,那架子上,啥草药都有,老头我这次去深山也是想采点草药回来,没想到就掉到陷阱里头去了,说来还是多亏了你,否则老头我这条命怕是葬送在那陷阱里了。”
山里头猎户挖陷阱几乎都会立一个人能看懂的标识,示意此处有陷阱,许是没想到有人会往深山里头进去,而且一般也是两三天才来看一次,照眼前老头这流血速度,一天都坚持不了。“不说这些了,丫头,你去看看,旁边那几个茅草屋都是炮制草药的工具,看了那些,你指定就能知道老头我是不是骗人的。”
叶思闻言,有些狐疑的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老头的药架子几乎摆满了半个院子。叶思走近一瞧,几乎满满当当的都晒着各种药材。叶思每看过一种,光脑便会叮叮叮的开始介绍药名用法。而边上几个大茅屋里,药碾、石杵臼、炮制药材铁锅、片刀、乳钵、木蒸甑、药杆秤、等等......五花八门的炮制药材工具,几乎比镇子上的药房还要齐全!叶思心里那点怀疑直接消失了大半。对方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头,自己又是个穷小孩,能图啥。本着技多不压身的想法,叶思回到了茅草屋,手中还端正她从另外几个炮制药材的地方端来的木盆和手帕等一些消毒工具。依次放到了老头的床头柜上。对方却是想从叶思嘴里要一个答案:“小丫头,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认我做师父,不收钱,那些医术免费教给你,药材你也随便拿!”
说完,期待的看向叶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思似乎从老头那张沧桑且布满了皱纹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紧张。叶思略微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师父,您先自己擦着,我去拿草药。”
白胡子老头顿时欣喜若狂:“诶,好,好,去吧,我姓姜名岭,小丫头你若是叫着别扭,叫我姜师父就好,或者别的,都行。”
叶思点了点头,这年代不止手艺可是一门很重要的绝学,尤其是像医术这种东西,大部分人更是只传后代不传外人。想了想姜老头刚才十分迫切收她做徒弟的样子,又怀疑起来......莫非这谣传是假的。没管太多,叶思按照光脑的提示抓了几位止血消炎的干草准备放到锅里一起煮,刚好药房有一壶水,叶思看着干净,直接一起倒入锅中煮。等药开这么一会儿,还顺便从茅草药房里拿了一瓶姜老头制作好的三七粉。“您先敷药。”
叶思走过来递上了一瓶三七粉。姜师父,老头,老爷爷,不论叫什么,叶思都有些叫不出口,干脆不称呼了。姜老头这边早就清洗好了伤口,叶思递过药,端起血水准备倒掉。“药锅里煮了川芎、当归、熟地、白芍,您看可行?”
叶思想了想问道。这些都是一些补血恢复精气神的药。姜老头听后更加满意,连连点头:“可行的很。”
叶思按照光脑上的提示,温煮着草药。这东西也讲究一个慢工出细活,火势一小叶思就多扇扇扇子,让火势涨回去且不能过大,起初有光脑提示着,到后面叶思基本能自己掌握火势了。药香渐渐散发出来,等煮的差不多。叶思倒出一小碗来给姜老头端了过去。姜老头仔细端详着药,浓度和颜色深度几乎都正正好好,一锅汤熬成了一碗浓缩的补药,喝了一口仔细品尝,除了苦味儿没有焦味儿,很完美的一碗药。“好,好,老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药煮的很不错,火候和时间掌控的很棒。”
说罢,姜老头端着药碗一饮而尽,随后整张老脸都被药苦的几乎挤在了一起。眼看着日头就要落下,叶思本想回家,对方似乎看出了叶思的意图,只见姜老头一脸期期艾艾的看着她:“叶丫头,你看,老头子我一整天都没吃饭了,这腿脚也不方便.....”话没说完,叶思便理解了对方的意思,点点头道:“您等着。”
毕竟要学人家医术,给行动不便的师父做个菜而已,费不了什么事。叶思找到了厨房,就在几间茅草药房的最边上,和主屋一样简陋且小。看得出来,老头只在意他的药房。不过好在厨房是整洁的,叶思找了找米缸,盛了一碗米出来放进锅里,旁边角落处应该是水缸,上头盖着一个木盖,木盖上放着木水瓢。叶思拿起水瓢周着木盖伸进去盛水,捞了捞,没感觉到有水。盛了个寂寞。难道不是水缸?想着,叶思一把把木盖拿下来,这一看,水缸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水,按照她的身高,够不到。原本想拿个木凳站上去盛,定睛一看,水底沉淀着不明混浊物,一看就是水放久了,这水煮出来的饭,能吃就有鬼了。得,这下还得兼顾给人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