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说完,叶老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这刚要和你说,你大哥咋这个点还没回来,是有事儿耽搁了?”
叶金氏几个人本来就说着这事儿呢,这会儿也走过来,担心的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叶泽安抚道:“别担心,许是有啥事耽搁了来不及说,能出啥事。”
叶思闻言莫名就想起了昨日满香楼掌柜最后说的话,心头也是一跳,平日里叶铄几乎都是提早卖完收摊,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集市也都收摊了,叶铄没道理不回来。“别耽搁了,大哥八成是出事了,快出去找!”
叶思很快反应过来,把药袋子放到药架子上赶忙往外跑,还不忘回头嘱咐道:“记得多拿几个火把!”
叶金氏和叶老爹被叶思说的心头一跳,顿时慌了起来,赶忙做了几个火把举着追出去,叶家只留下了张氏看家,不回家的是自己男人,袁氏也待不住,剩下的人都赶忙追了出去。“大哥!你在哪?”
“大哥!”
叶家几个兄弟跑在去镇子上的路上,一边紧张的朝着林子里大喊。叶思跑在最前头,观察着周围,除了叶家几兄弟的喊叫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这会儿天色是几乎完全暗了下来,好在叶思提前嘱咐,否则他们怕是也成了睁眼瞎。叶思跑的飞快,张掌柜那一伙人下手也不会挑在距离镇子上最近的路那边,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叶铄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动的手,应该是接近中间那段路。跑了好一会儿,叶思猛的发现地上有一道很深的拖拽痕迹,周围隐隐约约听到了虚弱的呼吸声。叶思看过去,路右边林子大树后,有好大一块黑影,草丛动了动。神经顿时被提了起来,咽口水的声音,在这安静林子里声音清晰可闻。叶思小心的扒开草丛,手中火把伸过去照明后,眼前这一幕让她心口发紧。叶铄浑身是血的躺倒在林子里,板车被砍了好几道痕迹,哞哞身上也有不少伤痕,但还醒着,看着有些虚弱,见叶思来还哞了一声。“大哥在这!”
叶思喊了一嗓子,叶家一大家子赶忙朝着叶思的方向跑来。叶思小心的把手放在叶铄脖子上探了探,冰凉的皮肤让她凉了半截,好在隐隐约约的脉搏还在跳动。先是把板车绕过大哥拖到了大道上,又把哞哞牵了出来,牵连着哞哞的绳子已经被砍断,出乎意料的哞哞竟然没有走,又把哞哞牵了出来。叶家人这会儿都赶到了,叶金氏还有袁氏看到满身是血的叶铄,顿时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老大啊,谁这么缺德让我儿遭这难。”
叶金氏心疼的不行,眼睛紧随着叶铄哭道。袁氏更是心疼自家男人,恨不得直接拿着菜刀把伤害叶铄的人给砍了。“小心点,别让伤口加重。”
叶思和几个哥哥一起小心的抬起了叶铄放到板车上。看了看被砍断的绳索,叶思简单的打了个结,又重新系上,只不过哞哞和板车的距离缩短了些,但勉强能走。一家人一路把叶铄运送到镇子上的医馆。医馆这边刚准备关门,好在叶思来得及时。那大夫是个老头,看到浑身是血的叶铄也是一下子精神了不少,着急的开门招呼着手:“快把人抬进来。”
大夫姓钱,是镇子上的老中医了,医馆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学徒,两个人十分小心的把叶铄挪到床上。除了叶家几个男丁,叶思和叶金氏几个女眷都在外面等着。叶金氏和袁氏纷纷擦着眼泪,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丈夫,数他俩最心疼。“别担心,大哥不会有事的。”
叶思安抚道。只是这话并起不到什么作用,叶金氏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她不能让自己女儿跟着担心她。里面批了乓啷的倒腾了一番,小学徒拿出了一盆血水,钱大夫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看起来很吓人,都是些皮外伤,失血过多所以暂时晕过去了,伤口已经消炎止血,等下给你们开个补气血的方子,等人醒了回家调养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叶老爹仿佛一瞬间沧桑了不少,感激的道:“麻烦您了钱大夫,不管多少钱,请一定要治好我的儿啊。”
钱大夫拍了拍叶老爹的肩膀,他从医多年见过不少这种的,都是当爹的,十分理解这种心情:“放心吧,好好调养,应该不会留下病根。”
有了大夫这话,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袁氏擦了擦眼泪:“娘,今晚我照顾他吧,您也累了一天了去歇歇。”
叶金氏点头,叶老爹付过钱,叶墨负责抓药。等大哥喝了药平稳了不少,众人这才回了家,折腾了半天,到家时天色都完全黑了下来。张氏守在家里看见昏迷的叶铄也是被吓了一跳,叶铄几个孩子站在自家老爹床前哭唧唧的。袁氏直接把人赶走:“都去睡觉去,你爹没啥大事,让你们哭的好像去了似的。”
把叶铄安顿好,叶家人那颗悬着的心这才完全放下来,那股困顿劲也涌了上来,叶铄养病他们明日还得下地干活,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叶思突然想起自己晾晒的草药还放在架子上,刚拿到草药,棚子里传来哞的一声。一眼看过去,哞哞身上还有不少伤口,一大家子光顾着叶铄,忙到了半夜还没人给哞哞喂牛草,哞哞那双大眼睛眨啊眨的,分外可怜。叶思寻摸了不少采的牛草,抓了好大一把丢进去,哞哞欢快的吃了起来。看着精神头应该还不错,叶思放心了不少,又拿出不少晒干的蛇含草草药捣碎碾成药泥,刚好有止血消毒的功效,忙活完这些走到牛棚,哞哞把牛草都吃了个干净。叶思拿着洗干净的布轻轻擦拭着哞哞的伤口,许是弄疼了,哞哞有些暴躁的甩了甩蹄子,不过到底是没踢叶思,上药过程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