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闻言,皱紧了眉头。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哼,我丞相府的小姐怎么能下嫁给身份低下的商人?”
周茉芸淡笑回应,“祖母,丞相府也有属于自己的店铺和产业,也算半个商人,不必如此低看。”
“在国库空虚时,也是商人出钱购置了粮草,保证了边境将士的温饱问题。”
“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官员出钱出力,官员只出了一张嘴。”
众人:“!!”
都是一脸震惊。丞相更是暴怒出声,“啪”的一下猛拍在桌上,“逆女!怎么说话的?”
周茉芸面对他的怒火,仍然保持的浅笑。时刻保持冷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只有在雲月面前,她会表现出柔弱的一面。“祖父息怒,气大伤身。”
“孙女不过说的是实话,您作为一国丞相,自然比孙女更清楚这件事的真实性。”
丞相:“……”竟然无言以对。的确说的是事实,只是这话说出来实在刺耳。哼!“牙尖嘴利!”
周茉芸微微俯身,“多谢祖父夸赞,以后还是请各位不要瞧不起我未婚夫的商人身份。”
“所有朝廷官员的俸禄,除了是百姓上交的税以外,更多的是商人上的高额税。”
皇后这时候打圆场。拉着她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也顺势坐在了丧彪。满脸笑容的握住她的手说道:“芸儿说的没错,你看我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来至商人?”
“不过芸儿呀,我始终觉得你不是真的喜欢雲月,更多的是在和彦儿赌气。”
“现在彦儿在我面前时常念叨你的好,他是真的知道错了,现在就盼着你能回心转意。”
说来说去这才的目地。周茉芸早就猜到回来会是此事。“姑母,我是属马的,喜欢现在的自由舒心,想做一匹好马,选择出来就未曾想过回去……”这话算是委婉了许多。但个个都是听白了,她属马喜欢自由自在。做好马不就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吗?皇后听后十分不喜。已经放低姿态,好声好气的跟她说此事。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来搪塞。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抿了一口茶水。“芸儿,你要想清楚,商从来不与官斗,因为他们斗不过。”
“如果你想雲月能够平平安安,事业仍然风生水起,那就要听父母的话。”
这是妥妥的威胁。皇后一直看着她的脸色,就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可是没出现想看到的一幕,因为她仍然一脸平静。要是换作周茉柔,或许已经大哭大闹了。这就是区别。周茉芸为何平静?因为她早就猜到会被威胁,这些人的性子她一清二楚。她真的很爱很爱雲月,很想一辈子……下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可是如果因为这爱,会害了雲月,她是不舍得的。沉默了片刻,周茉芸嘲讽一笑,“姑母,侄女说句大不敬的话,还望你不要生气。”
皇后闻言,嘴角微扬,“你说。”
周茉芸:“你们的行为真的很像土匪,说出去会有些丢人。”
“再说难听一点,你们这叫仗势欺人。”
皇后:“……”丞相已经脸色铁青,走过去就“啪”的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说的什么话?”
“让你回到太子身边是对你好,以后你至少也是个贵妃,身份尊贵。”
“而嫁给一个商人,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周茉芸嘴里有股血腥味儿,捂住脸颊冷笑。“那除了尊贵的位置,我还有什么?”
“哪怕是做皇后,也不过是有更多人在她面前下跪而已,听别人奉承而已。”
“久了也会腻的,每天都跟女人斗,有什么意思?”
堂内的空气都变得冷冽了几分。没有一个人脸色不冷。看向周茉芸的眼神都像一把冰箭。一直不曾说话的大老爷,也就是周茉芸的父亲。此刻冷声吩咐下人,“来人,将她回芸院,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福伯去一趟雲府,告诉雲月,就说周茉芸与他的亲事作废。”
周茉芸被两个侍卫架着离开前堂。想到以后和雲月缘分已尽,心里就如同刀绞般难受,连呼吸都是疼的。雲月……对不起,没能信守承诺陪你一辈子。走到一半路时,身后传来了梁氏的声音。“芸儿,我了解你的性子,别想着用自杀来反抗。”
“只要你敢死,雲月也别想活着。”
周茉芸:“……”心头苦涩。连自杀都是一个奢望,她的命从小到大都不属于自己。梁氏继续道:“你回到房间,亲自写下一封与他划清关系的信。”
“要想断得干净,你必须做得决绝。”
周茉芸回过身,眼角滚下泪水。她真的很少哭,可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心太疼了,疼的喉咙发紧。声音有些哽咽道:“娘,我都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为何要对我这么狠?”
“周家的地位已经不低了,又是丞相,又是皇后,接下来又有茉柔做皇后,树大招风的道理为何不懂?”
梁氏扬起巴掌“啪”在她脸上。面色清冷道:“不需要你来教,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说完便转身,准备返回前堂。周茉芸被侍卫送回了芸院,院门口是八个人高马大的小厮守着。……雲月在房间里,亲手做珍珠手环。所有珍珠都是他从四面八方收集而来,每一颗珍珠大小均匀,还都是粉色。阿权在旁边,打着哈欠道:“主子,去首饰铺定做多好?偏偏自己动手,还不一定做得好看。”
雲月在给珍珠打孔,头也不抬的开口道:“你不懂,自己做的更有心意,我就想给她独一无二的。”
阿权不懂这些情爱之类的。也理解不了他说的这些。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家主,丞相府的管家来了,在前堂候着。”
丞相府的管家?雲月有些疑惑:平日跟丞相府并没有交集,管家来做什么?“知道了,马上来。”
阿权:“主子,丞相府的管家来做什么?”
雲月起身,走向房门。“或许跟芸儿有关,毕竟我已经和芸儿定亲了,作为娘家人不可能一点不关心。”
走了几步后,他捂住了心口位置。总觉得心有些发慌,不太舒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