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在混乱中看见这一幕时,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就这么让她死掉也太便宜她了。张侍从被猛兽缠着,无法脱身,听见琉倾颜的惨叫声焦急得不行。这时候,红锦跑了过来,将琉倾颜从老虎口中救下,也因为强行拉开的原因,琉倾颜的脸颊被撕下一块儿肉。啊……惨叫声再凄厉,也被其他的惨叫声给淹没,在危急关头,谁又顾得上别人?张侍从回头看去时,就见红锦已经将琉倾颜救下,像拖死猪一样拖着走。老虎竟然在嚼琉倾颜脸上撕扯下来的肉,因为肉太少的缘故,没有嚼两下就吞下了肚子。虽红锦救下琉倾颜,但张侍从还是恨不得杀了她,要不是她的主意,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分神之际,他的手臂被猛兽一口咬下。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险些晕厥,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却眼睁睁的看着一只豹子津津有味的吃他的手臂。这一次受伤的,死掉的,基本上都是权贵之子,他们都沾染了一种药膏,才会被攻击。红锦让买来的那些人做的事,就是在人群里将药膏抹在他们身上。再寻找琉倾颜的身影时,发现不见了,不管是红锦还是琉倾颜的身影,都不见了。他以为被是离开了此处,没有多想便逃离。这里的动静很大,有跑得快的人已经将此处消息带了出去,京都街道上的人都害怕得躲回了家里。京兆府立马派出兵力,拿着对付猛兽的武器前去都兽场,也有人进宫禀报此事。一处隐秘的林子深处,红锦将琉倾颜扔在了地上,她的手脚已经被捆绑。“你……你最好松开本宫,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她脸上血肉模糊,说话也变得模糊不轻,红锦为了她不会立刻死去,在她脸上的伤口上洒了止血的药。虽已经没有流血,但疼痛感还在,她疼得头晕脑胀,有种想立刻用死来解脱的冲动。但她始终是怕死的,咬牙忍着。红锦冷笑道:“我谁不会死得很惨就不劳你关心了,反正你会死在我前面。”
“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恶心吗?我带你看清楚。”
说着揪住了她的后领,拖着往前面的大水坑走去,将她的面对着水面上。琉倾颜看见了水里的倒影,看着那如同烂泥的脸,震惊的瞪大了眸子。“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仿佛乱葬岗爬出来的腐尸体,恶心又恐怖。她疯狂的摇头,“这不是本宫的脸,本宫倾国倾城……怎么可能能是这样?”
因为说话用力的原因,疼痛加倍,仿佛皮肉快要裂开。她快崩溃了,浑身都在衬衫都,有哭声,但看不见眼泪,因为已经混合砸血液里分不清那一滴是泪,那一滴是血……这时,一个女子从红锦的身后走了过来,“这地方位置不错吧?随便怎么喊叫都不会有人听见。”
红锦嘴角勾笑道:“是挺好,够荒凉。”
琉倾颜她眸看去时,震惊得说不出话,那女子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你是谁?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
“这叫易容术,你作为尊贵无比的公主,难道还不知道?”
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从身后搂住了红锦的腰,在红锦的耳边娇媚道:“你这模样真的迷人,要真是男人,我都想扑倒。”
红锦:“……”满头黑线。感觉头皮都发麻,掰开她的手,没好气道:“正经点儿,要真喜欢,你就找一个男人,把他易容成这副模样再扑倒呗。”
易容的女子是白莲,也只有她才学得来琉倾眼底妩媚劲儿。白莲不情不愿的松了手,“这个方法好,下次我就这么干。”
琉倾颜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们到底要干嘛?想冒充本宫待在我府邸?”
红锦没有回答,而是顿下身塞了一颗药在她嘴里。当药滑过喉咙时,喉咙火烧火燎的疼,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发出是声音沙哑难听,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她的嗓子被毒哑了。……斗兽场一片狼藉,满地鲜血,残缺的尸体到处都是。经过两个时辰的努力,官兵才合力将所有猛兽都擒住,并当场处死。此刻还有御医在给幸存折清理包扎伤口,一个个用担架抬走。也有人在清理尸体,将残肢断臂都装在一辆板车上,准备运去乱葬岗烧掉。只有看得清面貌的尸体才会运往衙门的停尸房,让其家人来认领。张侍从因为失去手臂,晕倒在地,这会儿也在御医的帮助下醒了过来。御医是认识他的,包扎好断臂后皱眉叹息道:“还好不是拿剑的右手,不然你这被子就真的完了……”失去一条手臂始终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作为长公主的贴身侍从,怎么可以是独臂?张侍从失魂落魄的道了声谢谢,起身就往外走。御医在他身后开口道:“不如让你送你回去长公主府吧。”
张侍从突然顿下脚步,回头问道:“有看见长公主吗?她在哪儿?”
御医摇头,他来了后一直在忙,根本没有看见长公主,只看见死在血泊里的几个婢女。张侍从转过身,边走边问有没有人看见长公主,基本上的答案都是一样,都说没有看见。出了斗兽场以后,就看见京兆府的刘大人走了过来,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见过刘大人。”
“张统领,你怎么……”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因为看见了他的断臂。张侍从抬眸道:“敢问刘大人可否见到过长公主?她现在怎么样了?”
刘大人闻言,叹息着说道:“长公主在府邸,不过脸上受了上,手臂上有点伤。”
“这手臂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可脸上算是毁容了。”
张侍从亲眼看见老虎咬琉倾颜的手臂,也亲眼看见过老虎去啃她的脸。刘大人说的情况,他知道是没有说谎。忍着手臂的疼痛,急匆匆的往回赶,对于琉倾颜的遭遇,他心里无比自责。“该死的臭男人,都是他的错!”
他心里恨急了红锦,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红锦造成的。回到公主府后,就看见前院放着一个铁笼子,就是曾经关过陆景辰的那个笼子。里面此刻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只穿了百色的里衣,但里衣却被染红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