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回到府邸时,下人告诉她太子殿下已经从宫里回来。她听后,准备去书房找陆临彦。走了没有多远,陆临彦就迎面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以为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他平日基本保持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面对太子妃也是不冷不热。“臣妾参见殿下。”
“芸儿免礼。”
陆临彦伸手虚扶了一把,“听闻你去了铺子,还以为你会晚些回来。”
太子妃叫周茉芸,从小到大陆临彦都叫她芸儿。没有成亲前,周茉芸一直称呼陆临彦为太子表哥,成亲后她自己改了口,称他殿下。太子妃抬眸,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子,看破不说破。笑容温婉道:“账房先生做账清晰明了,臣妾没有花太多时间就理完了,所以便回来得早些。”
这时候陆临彦注意道莲儿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这是叫花鸡?”
莲儿恭敬的垂头回禀,“回殿下,这就是叫花鸡,回来时巧遇了五皇妃,道别时她送了一只。”
陆临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随后对莲儿吩咐道:“放到偏殿吧,本宫倒是想尝尝。”
他的动作被周茉芸看在眼里,心里涌出淡淡的苦涩。这么让他在意的人,除了梁氏还能有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梁换柱的,明明梁氏是在很多人面前被斩首的。忍着心里的难受,接着简单的闲聊了几句。两人一问一答,站的距离不远不近,中规中矩。直到陆临彦微微皱眉时,周茉芸便借着理由离开。“臣妾还得去查看地府库房的账本,那就不打扰殿下了,臣妾告退。”
陆临彦闻言,微微勾唇,浅笑道:“好,去吧,别太累了。”
离开后。周茉芸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她站定脚步,仰头看向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鸟儿。看着看着扬起嘴角,“飞向蓝天的感觉真好,自由自在。”
“莲儿,你泡壶解腻的茶水送去偏殿吧。”
说完长吐了一口气,抬脚进了房间。其实府邸是账本昨晚就看了,刚刚不过是找理由离开而已。她知道陆临彦那一皱眉头的小动作,是不想再聊的反应。莲儿想到那叫花鸡,心里还闷闷的,“是,奴婢这就去。”
周茉芸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随后命门外的小丫鬟道:“把古筝拿到凉亭里,我想弹会儿曲子。”
小丫鬟:“是。”
凉亭装饰得很漂亮,粉色的花藤为帘,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周茉芸用帕子亲自擦拭着古筝,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这是小时候刚学琴时,陆临彦送给她的。现在也依稀记得当时的场景。小小的陆临彦像个小大人,指着古筝说道:“这古筝表哥送给芸儿妹妹,只有芸儿妹妹弹出了曲子最好听。”
从那时起,她勤奋苦练,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满意为止。父母也常说,这是她应该做的,做不好也配不上表哥。擦拭干净后,她轻轻拨弄琴弦。优美的琴音从琴弦中传出,幽幽回荡在院落里,曲子虽弹得好,却透着无尽忧伤凄凉。如同片片落下的秋叶,尽显落寞……莲儿端着泡好的茶水,来到偏殿门外。侍从见是莲儿送茶,都不会阻拦。还没有来得及敲门时,就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嬉笑声。她好奇的透过门缝看去,发现是一女子在喂太子吃叫花鸡。“彦哥哥,快尝一下,是不是很好吃?”
陆临彦点头,脸上笑容温柔儒雅,“好吃,不过还是怀念你做的。”
女子背对着,莲儿看不清是谁,但她知道就是之前站在太子后面的梁氏。听见陆临彦的话,女子发出娇笑成,“好,以后我亲自给你做一个,保证还是曾经的味道。”
莲儿心里更郁闷。伸手敲响房门,或许是心里有气的缘故,敲得有点大声。里面,传来陆临彦的声音。“何事?”
“太子妃让奴婢送解腻的茶水。”
“进。”
莲儿低垂着眉眼走进屋内,来到茶桌前放下茶壶。还细心的参上茶水。随后起身,微微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让她震惊了一瞬。迅速垂下头,“奴婢告退。”
退出房间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神色紧张的返回太子妃的清和院。“主子,主子……”莲儿没有注意她弹曲,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凉亭里。也是她这急切是声音,打断了琴声。周茉芸停下动作,疑惑道:“何事?”
“梁……梁侧妃,奴婢看见梁侧妃了,在偏殿和殿下吃鸡。”
“她脸上有疤,但殿下看她的眼神还是深情,两人看上去甜蜜得很……”话未说完,周茉芸就打断了她的话,“莲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好,别说出去。”
莲儿想到太子的偏心,心里不舒服,气呼呼的说道:“可是心疼主子,她……”“莲儿!”
周茉芸的话严厉了几分,“我不想你出事,明白吗?太子是一家之主,将来是一国之主,他做什么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
莲儿:“……”心里还是憋得难受,涨红着脸说道:“主子为他操劳,他从来都没有心疼过。”
“也不怕那梁氏再下一次毒,二皇子是省油的灯吗?”
周茉芸手指一紧,手按在了琴弦上。“嘭”的一声,琴弦直接断了一根。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回过神冷声道:“罚跪一个时辰!以后再敢说这些话,就别待在我身边了。”
莲儿跪在了地上,但还是气鼓鼓的。晚膳时。周茉芸坐在饭桌前等着,时不时看向门外。不久后,有下人来报,“回太子妃,殿下说不用等他。”
周茉芸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出了房门。在走出院子里,顿下脚步对下人吩咐道:“把菜都撤到后院饭堂,让下人们吃吧。”
不等下人回应,她就已经往前走了。膝盖跪疼的莲儿得小跑才能跟上。“主子,您这是去干嘛?”
“找殿下说一些事,不能一错再错。”
上次离开红锦府邸后,一直想找机会跟太子聊。但之前那几日,太子似乎都很忙,早出晚归。周茉芸知道是忙什么了,是忙着跟梁氏卿卿我我。现在梁氏又回来了,他也不忙了,就待在府邸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