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从店铺里跑出来,梗着脖子道:“你、你、你这么看我干嘛?这是我自己研究出的!”
说着就撒腿就跑,生怕红锦会追上他。红锦见他边逃跑边警惕回头看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他这是自己被自己吓着了,我有那么恐怖吗?真是的。”
“走吧,我们去吃你说的那家的混沌,正好有些饿了。”
两人离开了姜子霖的铺子,朝着不远处卖混沌的小摊里。混沌皮薄肉厚,汤也鲜美。虽没有辣椒,但还是很好吃,只要是老板的汤是用的鸡汤。上面撒上葱花,汤就更加的香了,要是加了辣椒反而会破坏这股鲜味。陆景辰见她吃得那么开心,在她喝下最后一口汤还欲犹未尽时,陆景辰又帮她叫了一碗。“你怎么知道我还想吃?”
红锦好奇的问道。“因为舔嘴角了。”
陆景辰笑着回应。翌日两人便骑着马返回了都城。一路上两人并没有那么赶,而是走走停停,边欣赏美景边走。当经过一些小村庄时,红锦会跟他讲起一些曾经在月河村的事。每次一讲起那些事,陆景辰就会努力的去回想,好在还能闪过零碎的片段。回到都城后,没有太多是其他事。红锦决定做一些曾经做过的事情,即使必能让陆景辰想起,也能让他知道曾经是怎么过来的。经过半个月的努力,陆景辰虽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但至少将曾经的事情都了解了。在他看来,那些日子虽腿瘸,却是最朴实美好的日子。有的事在他看来还有些好笑,比如两人非常默契的让勾引他的梦莲吃了闷亏。刘二嫂因为可恶被摔掉了牙齿。张二河陷害不成,反倒自己进了监狱。不管什么辈分的小屁孩都叫他们哥哥姐姐。让人有些难过的是冷弛死了,连尸体都没有寻到。辛苦盖的新房没了,做的泡菜、干菌子、肉干……也被烧了。红锦说道泡菜时还叹了一声,“那泡菜才吃了一次,可惜了。”
“养的麋鹿也被杀死了,也可惜。”
陆景辰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柔声宠溺道:“以后安稳下来,再重新做两坛泡菜,麋鹿为夫为你寻。”
“让你养我,真是辛苦了。”
如果没有她的话,可能现在已经死了吧?红锦闻言,满脸笑容的望着他,“那私下我可以不做什么贤良淑德的皇子妃吗?”
陆景辰:“当然。”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很快传来冷剑的声音。“主子,王府来人,郡主的情绪不稳定,胎儿情况也不好。”
“王爷想让主母去一趟,说是女子与女子之间更好说话些。”
红锦闻言,柳眉轻轻蹙起。起身回应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继续这么闹腾,早晚得把孩子闹没。明明在乎孩子,却偏偏不爱惜肚子。王爷都亲自开口让她去了,不去也不行。视线落在陆景辰的身上,意思是问他去不去。陆景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你去吧,我去也帮不上忙。”
不想去的主要原因还是知道了几个月前,姜婉心逼着他娶的事。总觉得心里有些膈应,能不见面尽量不见。红锦前脚出陆府,后脚就有两女一男来到了陆府里面。到了王府后,立马有丫鬟带着她朝姜婉心院子去。还没有走进院落,就听见姜婉心的怒吼声。“我的孩子没事,你们不要胡说!”
“再敢乱嚼舌根,本郡主就杀了你们,全都去死!”
进去后,就看见屋外站着北郡王,还有大夫。一众下人也跪在台阶下方,只有小玉在屋内。姜婉心手里拿着一把剑,对着门口外的人,眸色猩红,发丝凌乱。就像个疯子。北郡王看见红锦进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走下台阶,“终于来了,快帮王叔劝劝,上次你能劝好,这次肯定也能。”
红锦嘴角抽搐,要是他知道赏赐是怎么劝的,会不会气得鼻孔生烟?表面上还是恭敬的点头,“好,望王叔别怪罪才好。”
北郡王:“你这话说得,本王怎么会怪罪你?劝好了感谢你哈差不多。”
说着叹息了一声,脸上也爬满愁色。此刻一看就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他憔悴了不少。原来姜婉心重新派人查了云离,发现他真的与未婚妻定了亲,成亲的日子就是在前几日。意思是现在的云离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姜婉心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不已,情绪十分激动。随后就出现肚子疼的迹象,小玉找来大夫诊脉。大夫诊断以后,说是孩子已经没有了心跳,必须引出死胎。可姜婉心不肯,说这些人都是不怀好意,她的孩子一点事都没有。红锦听说孩子没了时,心沉了沉。眼看只有一个多月就能看见这个世界了,却还是没有撑过。她抬眸看向大夫,“这应该和那毒的关系更大吧?”
大夫点头,“对,如果郡主情绪稳定,好好调养的情况下,或许有机会把孩子生下来。”
“可她情绪不稳定,对胎儿影响大,加上那毒,胎儿难以坚持到出生。”
北郡王眼眶有些微红,眼角有点湿润,只是一仰头就压住了快要崩溃的情绪。喉咙哽咽了一下,沉声说道:“要是那解毒药丸有效果,也不至于成这样,可惜了本王还未出生的外孙。”
现在孩子也没了,这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有些伤感,难以接受。屋内,姜婉心听见“毒”字,视线在他们几人来回扫视了一遍。“你们说什么毒?到底说的什么毒!?”
北郡王也不想隐瞒了,毕竟孩子也没有了。说不定她知道后,还能认清事实。“在一个多月钱前,大夫就诊断出你体内有一种慢性毒,被胎儿所吸收。”
“为父为了能保住你的孩子,找红锦求来珍贵的解毒药,就是上次给你的药丸,说有保胎效果那药。”
“可惜,你吃了后没有任何效果。”
“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谁给你下的毒?……算了,可能你根本不知道何时中的毒。”
他的话像颗响雷,炸得姜婉心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