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有些犹豫。陆景辰身前可是硬石头,不会死也得磕破皮。“三小姐,可……可不可以少磕点儿?”
红锦将她的脸转向山的那边,“看见那山了吗?深处的豺狼虎豹挺多的,死在里面会人不知鬼不觉……”宁嬷嬷咽了咽口水,冷汗直冒,“我磕我磕,我这就磕头道歉。”
说完便爬到了陆景辰的身前,连续“砰砰”磕了十个响头,脑袋已经变得晕沉。还是丫鬟和马夫将人扶上了车。临走之际,丫鬟将一包吃食给了红锦,说是二小姐买的。陆景辰见马车走远,转身返回院内。本温和的脸庞变得清冷寒凉。红锦跟在他身后,兴致勃勃的踩着他的影道:“夫君,你想不想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
陆景辰淡然回应:“不想。”
“你想。”
红锦从嘴里取出那张纸条,绕到了他身前,“你笑一个,我就给你看。”
陆景辰静默的看了她两眼,眉头微凝道:“那是她给你的,自己看就行。”
说完便垂眸绕开。上面的内容看了会糟心,始终不会是什么好事。红锦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唉……真拿你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的美夫君呢?任性我也得宠着。”
陆景辰:“……”微惊。如此宠溺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暖了一瞬,那一瞬有些无法扑捉。“给你,她害怕我给你看,还想抢回去呢。”
红锦打开纸条没看一眼便递给了他。不用想她也能猜到,肯定是对陆景辰不利的话。她也希望自己的毫无隐瞒,能让陆景辰减少对成见。陆景辰眉宇微蹙,还是伸手将纸条接了过去,当看见上面的内容后,手指紧了紧。神色平静无波的看了红锦一眼,“想让我念给你听吗?”
红锦点头,“可以呀。”
陆景辰淡然开口,“上面说,没让你停,必须继续折磨陆景辰,直到他死为止。”
说完就将纸条捏成一团,放在了她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次就看你会怎么解释,一切的折磨是场计谋,真是‘好妻子’。红锦手指搅动着衣角,视线移开他的脸庞,仰头看向天空,“哎呀,我耳鸣啥也没听到,天色还早,适……适合去菜地里除草。”
解释无用,实际做过的事,再多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扛着锄头飘走~陆景辰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微眯的眸子变得锐利。挺会装傻充愣的,看能装多久。红锦来到地里后傻眼儿了,种的菜一窝不剩,只有杂草还立在地里。其他人家的菜地都好好的,唯独她的地里遭了贼人。见隔壁地里王家老伯在浇粪水,立马开口问道:“王伯在浇地吗?”
王伯抬起头,笑容慈祥的点头,“是啊,不浇长不大,粮食少,就靠菜填饱肚子呢。”
红锦走近了些,笑脸柔声道:“的确是这样,可惜我家的菜不知道谁摘了,夫君青菜汤都没得吃了,这还是他辛苦种下的呢。”
说这话时,满脸委屈,眸中荧光闪闪。王伯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谁摘的我是没看见,不过我来的路上看见张二河背着一背篓的菜。”
那张二河是半年前来到这村里的市井混混,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从来不干正事,整日游手好闲。王伯顿了顿继续道:“以前你不管地里的事情是不清楚,张二河平日就是光明正大的拿你家的菜,景辰都睁一眼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