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你去苏府定然受委屈了吧？其实你没必要去的，我在苏府很好，不能更好了。不过我很感谢有你这样的朋友牵挂我，非常感谢，但是抱歉，我……”沈汐语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话说明白些，不然这个傻大个若是陷进去了，可咋整？她岂不是又背了一笔债？而且还是还不了的那种，真是愁人。只是话刚开个头，就被大壮打断了。“姜姑娘！”
大壮好似知道她话里什么意思，摆手不想听下去。“姜姑娘不必这么说，你也说了，我们一个市集上认识的，那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关心，那是自然的，不是吗？你也不必愧疚，我是自愿的，朋友嘛！”
说到最后，大壮很是豁达。沈汐语也跟着笑了。看来，大壮这个朋友，是值得深交的。接下来几日，沈汐语带着白珍珠二人苏府集市两头跑，忙活得好似日理万机的皇帝。大壮和孙大娘也纷纷伸手。尤其是大壮，不管是支摊子，还是摆桌子，就连在他自己的摊子上，面对前来买肉的顾客，也都很是热情地说：“咱们集市上又开了个摊子，卖吃食的，还是姜姑娘开的，她的厨艺顶好，大家都去尝尝啊！”
有了大壮的帮忙，以及帮着给招揽顾客，沈汐语的小摊很快风风火火支起来。小摊前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更多的，都是被沈汐语和白珍珠姐妹主仆三人，那一身黑皮子吸引过来的。“哟，三个黑姑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县城里直接就多了道风景线，任谁路过这个摊子，都得停下来瞅瞅。几乎全是来看热闹的，却没人上前询问卖的什么吃食。摊子边上挂着道旗帜，上头写着：纸包鱼！还活灵活现地画了副纸包鱼的图案。“鱼这么腥，可得好好处理！就连酒楼里都卖得忒贵，处理得也相当好，腥味儿没了，但也不是咱老百姓吃得上的呀！”
“就是说呗，这纸包鱼价格只有酒楼里的鱼一两成，这腥味儿不知道多重！”
因为鱼腥味，老百姓大多数都不爱吃这玩意。所以，这摊子开张后，几乎没什么人来买。沈汐语却也不着急。此时，又有人问：“你们三位黑姑娘摆摊买吃食，生得一个比一个黑，就不怕做菜的时候掉下黑灰来？”
“就是呀！这看着都吓人得紧，那谁敢吃呀？”
“哈哈哈，哪位仁兄，净说些实话，实在是太笋了！”
围观的百姓们嘻嘻哈哈，嘲笑声不断。白珍又是羞愧又是自卑，垂着的脑袋都快埋胸口去了。白珠气愤得很，她们生来一身黑皮子，这是她们愿意的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也是她们爹娘的，这些人凭何说道？沈汐语半点没气，依然笑呵呵的。她将锅盖掀开，但于被油纸完完整整地裹着，香气竟然一点没漏出来。“小摊新开张，前三日酬宾，每日免费赠送一百条鱼，每人仅限一条！”
这话一出来，围观群众也不管鱼腥味重不重了，有便宜不占，那不是王八蛋嘛？纷纷争抢着上来：“我要一条！”
“给我一条！”
白珍珠姐妹忙得头都抬不起来。大壮皱眉，上前将沈汐语拉到一旁。“姜姑娘，哪有这般做生意呢？这不是上赶着亏钱吗？你这做买卖，实在是做得……”或许是觉得剩下的话会难听，大壮不忍心说。但他已经认准了，沈汐语必然会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