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智商会得到飙升,二号忙不迭道:“我,我们虽然,虽然雇主都是直接跟一号联系,但是我们有考虑到执行任务时候一号遇难的可能性,所,所以我们有一套在一号死亡之后联系雇主的办法!”
何夏用审视的眼光瞪着二号,看得对方心里只发毛。 “真,真的,何先生,请您相信我,我可以帮您联系到雇主……” 到现在,二号都不敢相信坐在面前的是一位身家达千亿美刀(记忆已修改)的顶级富豪,更像是三不管地带的军阀头子! 就在二号胡思乱想的时候,惊恐的看到何夏居然摸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军匕上。 “不,不,啊啊……” 唰,唰唰! 伊莉莎和格拉菲特忍不住回头看向何夏和二号,就见几道寒光闪过,捆着二号的尼农绳应声而断。 刀法精湛,精准,迅猛…… “就你这样,当二号……你是不是跪舔一号当上的二号?”
何夏指了指地上淡黄液体,十分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捂着裆部噤若寒蝉的二号。 “嘿,嘿嘿,没,没有……” 二号脸上浮现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本来就不暖和,加上被吓得够呛,身体如筛糠,心里话,你要不要换位置试试,看你尿不尿? 可他不敢这么说,那是找死! 刚才刀光一闪,几乎贴着肌肤划过,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划痕,就跟用指甲划了一下似的,硬是没有弄破皮肤分毫,这份精准的掌控是他平生仅见,也难怪敢给自己松绑…… 甭说如今手上没枪,就算有枪,感觉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将。 “只是联系雇主不够,我要你把雇主约出来!”
何夏靠在沙发上,不容置疑的说道,心中火气很大。 “这……”二号脸上露出难色,不过只有一瞬间,猛点头:“我可以试试,我努力,我竭尽全力!”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职业操守,信仰信念,都去特么的吧,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何夏对二号的反应还算满意,点点头道:“你需要什么,电脑,还是手机?”
“我……我需要……”二号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十分小心的说道:“我需要去一趟苏黎世。”
何夏脸上露出玩味笑容,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还有下文。 “一,一号留了可以联系雇主的通讯设备,存在一家银行,取出来就可以联系雇主……” 二号忙不迭说道。 何夏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沉吟片刻,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坐下说,你叫什么名字?”
“二,不,不是,我叫阿多萨德,阿多萨德·安萨拉……” 老老实实回答了何夏的问题,阿多萨德双手捂裆小心翼翼的坐到沙发上,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 “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我猜你们平时都是先收钱后办事,那要是你们任务失败全部死光,那钱怎么办呢?”
何夏好奇的问道。 阿多萨德露出一个悲凉且无奈的表情:“那就成为银行的无主存款了,您说的这种事情几乎每周都有发生,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但这是很多人的工作……” 像他们这样的佣兵队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有很多,接单做事,成败都很正常,更迭很快。 “赚的亡命钱是给你自己平时享受?都玩些什么?”
何夏冷不丁问道。 面对奇怪的问题,阿多萨德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支支吾吾道:“也不光是我自己花……” 如果孤家寡人,他才不会这么拼命,随便找份工作就能吃饱肚子,何必把脑袋别裤腰上,钱肯定是赚到了,可像其他队友那样一命呜呼,享受的机会都没有。 何夏点点头:“看来你是为家里人的生计在拼命吧?”
阿多萨德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打心底不希望对方问及家人的事情。 对于他们这一行来说,家人无疑是软肋。 “你家里有多少人?都在哪里?你知道撒谎的下场,不要试图骗我。”
何夏轻飘飘的问道。 阿多萨德犹豫了好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久,最后一咬牙,道:“母亲,妻子,两个孩子,他们都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多萨德停顿了,忍不住看了何夏一眼,发现对方眼神炯炯的盯着他,赶忙道:“都在霍姆斯。”
“霍姆斯?”
何夏疑惑看向一旁的伊莉莎。
“何先生,霍姆斯是叙亚西部一个省,比较出名的产业是炼油、化肥和制糖等工业。人均收入非常低。”伊莉莎熟练的回答,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沙发上光溜溜的阿多萨德一眼,然后继续弯腰干活。 “平时你们都在哪里活动?”
何夏问道。
“主要是北非一带,偶尔会接欧洲的单……” 阿多萨德满嘴苦涩,他们小队比较谨慎,以他们精良的装备,在北非可以横着走,解决个政治敌人,商业竞争对手啥的,不费吹灰之力,好不容易到欧洲逛一趟,结果成了送人头。 千里送人头,对方直接五杀暴走! “从这里回家一趟有两千三公里吧?”何夏从旁边杂物堆中找到烟和火扔给对方,翘着腿唠起了家常。 阿多萨德受宠若惊的点上一支烟,猛猛的吸了一口,颤悠悠的点头,颤声:“对,对的,何先生,请,请您绕过我,我的家人……” 何夏挥挥手,打断阿多萨德的话,对格拉菲特招招手:“格拉菲特,卫星电话。”
很快,一部卫星电话出现在何夏手上,他递到阿多萨德面前:“给家人拨个电话,告诉他们你会回去过圣诞节。”
“什,什么?”
阿多萨德眼中绽放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就像看见耶和华施展神迹。 何夏再次抖了抖手中的电话,揶揄道:“不要告诉我你家没有通讯设备,我可不信你赚了钱之后不给家里配备电话。”
伊莉莎特意别说明霍姆斯那一片很贫穷,但何夏相信阿多萨德家的处境应该还不错,至少在阿多萨德活着的情况下,不会太糟糕! 阿多萨德咬着烟,满心怀疑的伸向卫星电话,就好像那不是电话,而是拉开引信的手雷。 “快打吧,告诉孩子们这个让人兴奋的好消息,也让你妻子给你准备好美味可口的圣诞大餐!不过别忘了打开免提,希望你不要玩花招!”
何夏笑着抬了抬手。 “这……”阿多萨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紧夹住双腿,颤抖着双手摁下号码。 他知道何夏这么做一定有目的,但他此刻真的只想走出这个地狱,回到温暖的家乡,抱抱妻子和孩子。 片刻功夫,电话打通,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 很快,双方便激动的交谈了起来。 何夏听不懂阿拉伯语,但是伊莉莎能听懂,于是把谈话内容翻译给了何夏。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互相之间多么多么想念,问候孩子和老妈是否安好,吧啦吧啦…… 最后阿多萨德告知了妻子会回去过圣诞节,就听到对面响起一片欢呼,大概是电话声音吵醒了孩子。 挂断电话之后,阿多萨德泪流满面的把电话还给何夏,然后怔怔的看着他,心中知道接下来才是重要的事情。 “伊莉莎,纸笔!阿多萨德,你的国际账户是多少?”
何夏不啰嗦,一边拨打电话一边问道。 “国,国际账户?噢,噢……”阿多萨德从伊莉莎手中接过纸笔,写下一串号码。 “尊贵的老板,您……” 何夏这边电话正好接通,不等对面齐格佛里德拍马屁,看着纸条念道:“用个匿名账号,给…X…X…X…打一百万美刀。”
“等,等等,我记一下……” 齐格佛里德连忙找笔记下,然而就在他还打算嘘寒问暖一番,何老板已经结束了通话。 “老板这两天的行为好古怪啊……” 齐格佛里德拿着手机愣了愣神,马上想起老板的吩咐,连忙开始操作转账,不敢耽误片刻。 “一百万……美刀!”
阿多萨德有些意外的看着何夏,这笔钱打进了自己的账户,那必然是给自己的,这让他十分吃惊。 就这一趟任务而言,他们小队的佣金是一百二十万欧元,但要六个半人来分,多出的半个是一号的,他能拿到手上的不到二十万欧元。 这一下就拿到一百万美刀,不得不让他惊诧! 何夏放下手机,道:“钱一会就到账了,买点好东西带回家孝敬老妈,补偿补偿媳妇,也给孩子们一个惊喜,等过完节,到欧洲来帮我把幕后那人约出来,这趟活就算忙完了。”
听到这里,阿多萨德终于明白何夏的用意,不过他觉得对方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忙不迭点头:“何先生,您是好,好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多萨德颇为矛盾,庭院内五人堆在那,怎么看也是杀神,不是好人…… 可如果不是好人,完全能够逼迫他把幕后雇主约出来,完全没有必要让他回家探望一趟,纯粹多此一举。 “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乖乖听话,可以忙完这一单之后安稳退休享受生活,可假如你敢耍花招,直接跳过退休这一步去投胎,是不是也很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阿多萨德看着何夏脸上淡淡的笑容感觉十分可怕,比以前的首领可怕多了。 如果说以前的首领是凶神恶煞的小鬼,那面前这位就是带着笑容的路西法……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是,我知道,何先生,我知道该怎么选……”阿多萨德慌不迭点头。 何夏站起身走到阿多萨德身边拍拍他肩膀,道:“时间紧凑,赶紧去。”
阿多萨德被何夏拍得身子一塌,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一旁有人讲话。 “阿多萨德,快去吧,你一家人都在巴尔米拉等着你呢,别让他们苦苦期盼。”
说话之间,格拉菲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卫星电话。 阿多萨德只是说家人在霍姆斯,其中故意隐瞒了一些信息,霍姆斯是叙亚的一个省,同时也是一个市的名字,霍姆斯省内还有很多其他城市。 然而此刻格拉菲特却是说出了他家人准确的城市,巴尔米拉! 巴尔米拉是是叙亚沙漠上一片绿洲城市,大马士革东北方,由于战乱和恶劣的环境,居住在那里的人非常少,只有一万多人…… 阿多萨德知道刚才那通电话已经暴露了自己家的位置,脸色瞬间就垮了,哭丧着看向何夏。 何夏面带那种“放心没事”的表情摆摆手,指向格拉菲特道:“他是个技术男,就爱折腾些卫星定位啥的黑科技,别理他。”
别理他? 怎么可能不理…… 阿多萨德心里只感觉想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别墅大门,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光着屁股…… “快去快回哟!”
何夏对朝着树林跑去的人影喊了一声,随后长出一口气,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擦擦擦,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何先生,我让您失望了……” 伊莉莎走到何夏身侧,十分惭愧的说道。 何夏转头看向伊莉莎,飒爽短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淤青,嘴角裂口沾染一片血迹。 抬手抹了抹伊莉莎嘴角血渍,摇头道:“他们人多啊,六个呢,人多打人少,明显欺负人!”
格拉菲特一脸悻悻的走到近前:“何,何先生……那您一个人干掉他们五个,这……这算什么?”
如果说之前对于何夏的能力只是耳闻,心中带着怀疑,那么经过今天晚上,格拉菲特只想膜拜何夏…… “算什么?当然算我厉害啊,哈哈!”
何夏毫不谦虚的笑了起来。 伊莉莎看到何夏眼中从未出现过的疯狂神色有些奇怪,这种眼神她从未在何夏眼中见过,这是第一次。 为什么出去玩了一天多,回来就变得疯狂了呢? 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