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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同病相怜(1 / 1)

第一个师傅,对他特别严厉,规矩也特别,每天早上三点起来,去烧炉子,做饭,做完饭,还要喂驴,推磨,磨米,磨豆子。天亮后,就要扎马步,练拳,踢腿,还要负责砍柴烧水,几乎家里的重活,都是他张海彪的。当时的张海彪为报仇心切,故而他没得选择,只能每天忍受师傅的辱骂,练功干活。但这个师父,却始终不交他真本事,反而不停的练习同一个动作,这让张海彪很郁闷。但那时候张海彪有一件事特别幸福。那就是隔壁总是能传来小女孩咿咿呀呀练嗓子的声音。那丫头也是每天三点起来,就练身段,一边吊腿,一边唱着。唱的不好的时候,他师父就会骂几句,偶尔他师父还会唱上一段。那小调,听的张海彪特别舒心,让他想起了自己姐姐在世时候,偶尔哼唱的小曲。也许是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非常想看看,这个每天天不亮就唱曲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于是他一有空,就开始找机会爬墙头。那时候的大院,不像现在,为了防贼,放土匪,都盖的和房檐一边高。但师父看的太严,再加上各种繁重的杂物,他根本没有机会。直到三个月后,一次打水的时候,张海彪发现站在水缸上,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情形,于是倒水的时候,便偷偷蹦到水缸上,偷看对面院子里的情况。也在那次,看到了李月婵。李月婵一身青蓝的小褂衣服,梳着一个一米长的大辫子,一只脚被绳子吊在空中,看起来就跟上刑法一般,看起来很痛苦。但小姑娘还是照着师父的要求,挺直腰板,端着架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唱戏,好像那条腿不是她的一般。但张海彪看出来,这丫头是在咬牙坚持,从额头上细细的汗能看出来,这丫头一定很不容易。也许是练了一上午的腿,师父便让她放下腿,练习翻跟头,然后自己则进屋睡午觉去了。那丫头到是十分听话,便按照师父的要求,一个接着一个的翻,翻起来就像风火轮一般,不曾停下来过。这一刻就连张海彪都心疼这丫头。但他现在也是一样没有自由,哪里还有时间可怜别人,师父命令他去把三缸水打满,一会他师娘还要洗衣服。另外还要挑三十桶水,去浇菜。这些活都是他的,没有一样清闲的,干完这些,还要打三百拳沙袋,另外练习五百次踢腿,一百个跟头,扎一个时辰马步,这些不练完,他晚上可不是能睡觉的。故而张海彪也是匆匆一眼。但也是这一眼,让他每天挑水的时候,蹦到水缸上偷看一眼。因为他感觉,他跟那小姑娘一样命苦,都同病相怜。没想到,有一天,他偷看的时候,正好被那丫头看见。那丫头看到后,并没说出来,因为当时师父在教导下她练习嗓子,故而并没挑破,反而时不时的分神看他一眼。当时张海彪只是尴尬的笑笑,就挠头消失在墙头。没想到第二天偷看的时候,没想到又被那丫头发现,但是依旧没有告诉他师父。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一天张海彪偷看的时候,那丫头的师父不在,于是那丫头便偷偷问他是谁。张海彪就和那姑娘偷偷聊了几句。但海彪不敢聊太久,一来他怕自己师父发现,二来也怕对方的师父发现。便约定第二天中午师父睡觉的时候再聊。也许都是同龄人的关系,很快二人就成了朋友,相互诉说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李月婵也跟张海彪一样是可怜之人。他原本也是有钱人家的儿女,但父母逃难过来,不想母亲被土匪掳走,父亲因此一病不起,再加上被土匪抢劫一空,又无钱医治,最后活活病死了,连发丧用的棺材,都是借钱凑上的。他舅舅为了还债,就将他卖了给了戏班子的班头。当张海彪问他恨她舅舅的时候。李月婵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自己舅舅也不容易,岁数大了,家里没多少口粮,自己都养不活,拿还有钱养她,另外家里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卖了她,好歹能还了债。这样她出来,也不至于饿死家中。故而他并没有半句怨言,便但了班头的徒弟。虽然班头很严厉,对他动不动又打又骂,那是恨铁不成钢,希望他能早点出师挣钱。李月婵心里是既理解,也无奈,因为这就是她的命,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她靠什么活下来。说到这,眼泪都忍不住落了下来。张海彪也替李月婵敢到心疼,甚至感觉李月婵比自己苦,好歹自己还有一个义父,而李月婵,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别人挣钱的工具。想到这,张海彪更加敬佩这小丫头,恨不得立刻帮他脱离苦海。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但他也没办法,毕竟他是自身难保的状态,若是干不好活,师父对他也是一顿毒打。所有他也帮不了李月婵。而且李月婵的状况比他好很多,班头对李月婵还算不错,最起码给她吃饱饭,有衣服穿,还教她唱戏,争取将他培养成一个名角,好多挣点钱。而张海彪动不动就是一顿打,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藤条,是挑水用的扁担,这东西打在身上,感觉能把他活活打死。而且是一边骂一边打道:“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你吃我的,喝我的,还不好好干活,还想学功夫,连个学费都没有,养你这样不成器的家伙干嘛?”

其实这些李月婵之前二个月就听到了,而且最近打的越发的多。但他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挨打,因为听不到哭声。也因为这样,李月婵特别佩服张海彪,他竟然如此能忍受这般虐待。张海彪心里也苦,但他为了报仇,只能忍。李月婵听说后,便经常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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