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把冬日的干燥去了几分。谢清在江熠的强迫下，把呢子风外套换成了厚重的棉衣，还在里面贴了好多暖宝宝。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怕冷，只是怕热而已。不过，江熠那脾气，如果她不照做，肯定又要闹，没办法，她只能乖乖照做。警局谢清坐在审问室里，对面坐的是李民浩。他穿着囚服，嘴角有不少明显的淤青，右手手腕裹着纱布，纱布外面很脏，看样子已经裹了几天没有换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认命的缘故，李民浩看起来十分淡然，跟上次她在审问室看见的那种淡然完全不一样。短短几天的功夫，李民浩苍老了十岁不止。看来，他这几天过的并不好。“是你杀了农场的那些人。”
“小清你瘦了，不过气色好了很多，看样子，最近心情不错。”
他看着她，说道。“是不是你杀的那些人！”
谢清见李民浩没有回答她的话，顾左右而言他，不悦的又问了一遍。李民浩顿了一下，笑了：“爸爸现在已经这样了。”
他举了举自己被手铐铐住的手“是不是我，还有什么区别么。洁然丝…现在怎么样？”
“让你失望了，一时半会儿还倒闭不了。”
李民浩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小清跟妈妈一样厉害，爸爸相信，洁然丝很快就能恢复正常走上正轨的。对了，老宅房间里最左边的柜子里有一个保险柜，保险柜的密码是你的生日跟名字，里面放的是你妈妈跟我为你早早存的嫁妆。都是一些珠宝首饰，我们特意找人定制的，都刻了你的名字。也有钻戒，是一颗六克拉的粉钻，你妈妈本来想买鸽子蛋来着，被我给拦住了，粉钻好看，那么大的粉钻也难得。你回头去试一下，如果尺寸不合适，可以再去改，反正戒指就在那里。”
如果换做以前，谢清这会儿早早就打断李民浩的话了。可今时今日，他这副模样坐在这里，谢清没了打断的想法。“里面…还有一封信，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这封信是你满月的时候，爸爸妈妈给你写的。你妈妈生你之后有轻微抑郁，觉得生了女儿，将来会嫁人，会离开，所以很难过。所以你满月的时候，我带着她一起，给你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乱七八糟的话，什么都有，本来打算等你结婚了，爸爸妈妈在婚礼上，把这封二十几年前的信给念了。好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那里面都是我们给你准备的东西，你有空回去看吧。”
“妈妈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谢清看着李民浩的眼睛，认真的问他。李民浩叹了口气，良久，缓缓说道：“那天，是你妈妈跟我认识二十五周年纪念日，我们喝了点小酒。喝完之后，你表哥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回国的事情，你知道的，你妈妈向来不喜欢他们，那天又是我们认识二十五周年纪念日，我怕她不开心，就偷偷去接了电话。等回来的时候，你妈妈已经不见了，我怀疑她是听到了我的谈话…都怪我，我不应该接那个电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妈妈也不会醉酒驾驶…小清，是爸爸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