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飞了一个小时,在距离A市市中心一百六十三海里的一个私人小岛上的一块草坪上降落。褚江远裹着浴袍悠闲从容地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一抬头,便是韩慕青。“你该检查的不是性功能,是脑子。”
韩慕青环抱着胸,铁青着小脸,冷声道。“吃什么炸药了?”
褚江远眼疾手快地掐住了韩慕青的脸蛋,居高临下地说,对韩慕青的态度转变表示十分不悦。在直升机上还被一点血吓得哭鼻子,这一会儿功夫怎么还开始骂人了?他手上的力道不小,韩慕青的嘴都被捏得高高嘟起,跟只小鹦鹉似的,可她完全不反抗,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冷冷地问:“乔助理说你的伤是你自己捅的,不至于要你的命,你一直靠着不说话是因为你睡眠严重不足。你没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担心成傻子很好玩吗?命是让你拿来这么开玩笑的吗?”
韩慕青表面冷淡,可内心却止不住难过,失去姐姐后她对死亡是有些敏感,秦利毓在医院的时候只是咳嗽了几声韩慕青立刻让他做了全面检查,秦悠悠哭到脱水她比任何人都急,更别提韩契海那把老骨头她有多操心了,她现在接受不了任何人在自己眼前失去生命。“你担心我?”
褚江远被韩慕青的眼神刺中了,他无法解释那眼神的意义,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语气却是真诚的不解,“担心什么?要死和睡着你都分不清吗?”
“哈?你!”
韩慕青见褚江远脸上的疑惑不像装的,更加觉得不可理喻,气不打一处来,一顿胡乱拳打脚踢,“你现在就去死!不死我弄死你!放开我!”
这人还是人吗?亏她每隔几分钟就测一下他的鼻息,坚持了一个小时,生怕他挂了!鬼知道他是疼的还是困的啊?褚江远见韩慕青暴走,松开了她脸上的手,趁着她扑上来的瞬间,一把打横抱起她,直奔沙发。“你干什么?”
韩慕青尖叫,褚江远半敞着浴袍,胸前的肌肤像烙铁一般滚烫,让她慌张。“态度恶劣,惩罚一下。”
他欺身而上,稳稳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轻咬她的耳垂,说。“你!唔!唔唔唔!”
之后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久违的触感和她似乎比之前更加香甜的味道,让褚江远一秒沦陷。韩慕青也抑制不住久旱逢甘露的错觉,内心排斥谴责,可身体却忍不住一阵阵渴望的颤栗。近三个小时的折腾后,他再一次没有间歇地卷土重弄来,她的每一个抗拒都变得绵若无骨,他的压制却愈发刚硬霸道。韩慕青欲哭无泪,她惹上的这位,可能真的不是个人……同样也是睡眠不足的韩慕青,最后褚江远偃旗息鼓的时候,她也不记得过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的,只是一番惊醒,空荡又豪华的陌生卧室,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她猛地从大床上起身下来,脚一落地就软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不留神,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太荒唐了!她竟然被干到站不稳?“行这么大礼?”
褚江远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的韩慕青。她身上的白衬衫是他给她套上的,此时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前面三个扣子都开了,她闻声抬头间,春光无限却不自知。“洗澡吗?”
褚江远眸色一深,一个箭步上前,就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往卧室内的浴室里走去,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真险。韩慕青连计较褚江远又抽什么风的力气都没有了,心情特别低落。这次褚江远把韩慕青放进浴缸里之后就出去了,韩慕青靠在浴缸里发呆,认真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手机包包都没带,翘了一下午班,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还有,乔以诺说这里是褚江远的私人岛屿,离A市三百公里,离最近的一个港口五十几海里,但是渡轮一天就早晚各一趟,朝九晚五,主要是供岛上的工作人员来回。分析完韩慕青心情更低落了,可是她必须回去。思及此,韩慕青匆匆洗完澡换上衣服,在客厅里找到正在打游戏的褚江远。“安排我回去。”
她站到褚江远面前,挡住他看大屏幕的视线。“理由。”
褚江远往旁边挪了一点,手指忙活着,心不在焉地问。韩慕青一看到褚江远对她爱答不理的,伸手就抽走了他手里的游戏机柄,挪了一小步再次挡住她的视线:“你随随便便把我带到这里来,随随便便对我做那种事,你给过我任何理由吗?”
褚江远着急地侧头,看了眼屏幕,果然,游戏结束。他没好气地起身,一把抱起韩慕青,然后坐下,眨眼间韩慕青就跪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看着她的眼睛。韩慕青恼愤难当,慌忙想逃,可腰上的手如同铁臂,她只能大声抗议:“你看你就是仗着钱比我多,力气比我大,就使劲欺负我,有意思吗!”
“你问过吗?”
褚江远镇定地发问,韩慕青的动作戛然而止,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你问过我理由吗?”
褚江远继续追问,韩慕青盯着他如纳星河的双眼,一时无言。她从不问他到底是谁,也不问他为何自己捅伤自己,更不会问他去了哪里。相识以来,她选择忍下很多好奇和不解,只为了和这个与她发生了最亲密关系的男人,保持最远的距离。不问,竟成了她自己都没发觉的习惯。“带你来的理由是这里安全,随便吗?”
“对你做那种事的理由,我没说过吗?”
“欺负你没有意思的话,我欺负你做什么?”
三句话,他问得极不耐烦,可又无比和缓,像对待不懂事的女儿,谆谆善诱。韩慕青耳朵都要烧着了,结结巴巴又强撑底气:“安、安全什么?我、我难道很危险吗?”
“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被人盯上了。昨晚差点被撞死,还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