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离渊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想到现在的处境,真要靠它自己,也不知道还要修炼多久才能恢复。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且,她也不一定能真的种出来……紫色的眸子滴溜溜转了转,离渊说道:“一言为定,可是,如果你种不出来,又怎么说?”
温槿:“我的血,随便你喝。”
早在噬妖谷底她就看出来了,小家伙很喜欢喝她的血。大概是因为修行者的鲜血蕴含着灵气?离渊眸子一亮,很是满意。“再加一条,在玉灵草种出来之前,你的血必须随时提供。”
得寸进尺起来简直毫无猫性,“我饿了,手伸过来。”
温槿:“……”不是,你这喵是怎么肥事?一言不合就喝血,你丫是吸血鬼吗?“你不让我喝我就去抓人吃!”
温槿磨牙。小白喵挑衅地看着她,一脸得意。人类都是虚伪的,自私且贪婪,偏偏又喜欢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圣人姿态,满嘴大义凛然,只有在危及到自身的时候,才会露出丑恶的真面目。离渊可不认为温槿会为了别人而选择牺牲自己。本以为她会说随便,谁知道她竟然真的把手伸了过来,“喝!”
离渊愣了一下。对上温槿平静的眸子,它有些诧异。外面那些人对她根本就不友好,为什么她会为了他们牺牲自己?要是温槿知道离渊在想什么,一定会嗤之以鼻的。她只是纯粹的怕麻烦而已。人都被吃光了,她还逆袭个屁啊!而且吃人什么的太凶残了,她以后怎么抱得下手?离渊微眯着眸子,不相信她会这么伟大。视线落在温槿的手腕上,离渊张嘴露出獠牙,一口咬下去。看着吧,她一定会反悔的!锋利的尖牙刺破皮肤,鲜血的甜美让离渊瞬间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温槿并没有如离渊所想的那样拍开它,只是安静地垂眸看着它。自己的身体自己养,让它喝点血也没什么。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温槿反抗,离渊惊诧之余反而没了兴致。在谷底喝过两顿,它其实并不饿,只不过是想折腾一下这死女人。见温槿这反应,离渊喝了几口就收起了獠牙,舌尖在冒血的伤口上舔了几下,手腕上的皮肤瞬间恢复成莹白无暇。“饱了?”
小家伙胃口不行呀!离渊不想说话了,从温槿怀里跳到铺好的床铺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去。温槿:“……”吃饱喝足就不理人,这白眼狼!忙了大半天她也累了,温槿脱下鞋子也躺了下去,伸手将小白团扒拉过来抱住。离渊先是挣扎了一下,在温槿轻柔的抚摸下很快就安静下来,脑袋贴在温槿的锁骨上睡了过去,乖巧的样子哪里还像只凶狠的大妖。温槿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离渊柔软的白毛,望着虚空神游。在驻扎地最里面的一顶帐篷里,玉琅面色凝重地看着温玉笙。“你确定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从噬妖谷回来后,玉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本想着去找温槿当面问清楚的,却在半路遇到了温玉笙,被他喊住叫了回来。温玉笙点头,“我仔细看过了,它的身上没有半点妖气。”
不管多厉害的妖怪,即便是幻化成了人形,其妖气都是掩饰不住的,金丹以上的修行者一眼就能看出。玉琅眉心紧蹙,“那温槿呢?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玉笙脸色微冷,“你什么意思?”
自己的宝贝女儿死里逃生回来,这些人不高兴就算了,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温玉笙脾气再好也难免发火。“师兄,噬妖谷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我都清楚,别说是温槿一个刚刚进入金丹期的黄毛小丫头,就是你我摔下去,也很难毫发无损地上来。”
噬妖谷的高度不算什么,修行者到达洞玄期后就可以御剑飞行。问题在于,噬妖谷里的妖气。谷底很多封印年代久远,有的甚至超过万年,封印早已不稳固,能镇住那些大妖,却压不住它们的妖气。自从两百多年前和妖族的一场大战后,四大宗门联手将妖族大门封印在噬妖谷底,这方圆十里便成了秘境,从现实世界中消失,每五十年才出现一次。这百多年间,各大宗门每五十年进来一次,除了带领弟子历练寻宝,更多的还是想要巩固谷底的那些封印,防止大妖冲破封印跑出来为祸人间。尤其是镇压妖族大门的那道封印。可诡异的是,进来了三次,竟无一人能顺利下到谷底。不管他们是利用飞行器下去,还是攀绳而下,只要到达一定的位置,就会被谷底的妖气侵蚀,导致修为全失,修为浅一点的,甚至会当场丧命。凌峰宗的上一任宗主就是因为被妖气侵蚀而伤了根本,撑了两年最后还是没撑过去,自此之后,几大宗门也就放弃了,不敢再派人下去。事关温槿,温玉笙态度十分强硬,“小槿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见温玉笙真的动怒了,玉琅也不好再说。关键是他也确实没有从温槿身上感受到一丝妖气。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玉琅不可能轻易放弃,打算找机会再试试温槿。特别是她捡回来的那只猫。与此同时,傅清雪找了个借口和凌浩分开,独自来到秘境深处的山林里。“玉灵草被抢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抢回来的……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拿到的……你也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傅清雪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她本来就是故意把温槿引到噬妖谷去的,谁知道那女人竟会在短时间内突破进入到金丹期,自己一时大意被她抢走了玉灵草。原本她是打算杀了温槿再抢回玉灵草的,却不想她竟带着玉灵草跳下了噬妖谷。更让傅清雪想不到的是,那女人竟然没死!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还有机会抢回玉灵草。沙沙沙……傅清雪眸光一暗,猛地回头,身后灌木丛摇动,一片衣角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