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洛问老仵作:“丰林县的所有尸体都是你查验的吧?”
老仵作点头:“咱丰林县就我一个仵作,所有需要查验的尸体,基本都是我查验的。”
云清洛又道:“是不是所有‘吸血鬼’案的尸体,脖颈处都有这样一个血窟窿。”
老仵作道:“也不是,这也是最近的尸体才会这样。才开始发现的尸体,脖颈处都有牙印。”
云清洛道:“才开始牙印造成的伤口比较粗糙,甚至在同一个地方有多个重叠的咬痕,后来的尸体,脖颈处因该是以利刃割开了血管,尸体发现时,周围全是血,再后来的才开始出现这样的一个个小洞,而且尸体的年龄也越来越小。”
云清洛说的很快,几乎一口气就将这些话全都说了处来。老仵作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半晌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云清洛说的这些情况,和当时的情况几乎是丝毫不差,如果不是她是跟着云清逸的,老仵作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就是那个“吸血鬼”了。云清逸也很惊奇,问云清洛:“洛儿,你怎么知道的?”
云清洛脸色凝重:“目前只是推测,二哥,我们赶快回衙门,我需要看看这些卷宗。”
说完径直向门外走去。刚走到义庄门口,就见于永元带着一群衙役向着义庄而来。于永元见到云清逸也在,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带笑上前行礼:“云大人,您也在啊,来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新科状元龚兴学龚大人。”
说着,又笑着对旁边的青衣男子道:“龚大人,这位是云清逸云大人,现任大理寺正。”
龚兴学连忙拱手行礼:“早就听闻云大人乃是京城最年轻的青年才俊,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清逸拱手还礼:“龚大人请节哀。”
龚兴学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苦涩:“哎,我让她暂时不要来京城的,谁知道,哎~”一声叹息中,眼圈微红,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义庄。老仵作立刻上前,带着龚兴学去认尸。云清逸拉住准备跟上的于永元:“于大人,这龚大人怎么现在才来?”
按理说,家人死了,做为亲人,也该早就来了的。但这位龚兴学,却比来复核案件的云清逸到的还晚,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于永元道:“刚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后来才在张大力家发现了死者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有这位新科状元的书信,只是通知他来的时候,他并未在京城,说是去了外地,等了几日他才回来,所以他得到消息就晚了些。”
云清逸点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刚要说话,义庄里一声哀嚎传来:“慧娘啊,真的是你?你怎么就不停我的劝啊!”
云清洛和云清逸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多时,龚兴学脚本踉跄的走了处来,一看到于永元,几步并做一步的窜到他身边,一把扯住于永元的袖子,神色悲愤:“于大人,你告诉我,慧娘是怎么死的,还有,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
于永元将龚兴学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拉起,用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龚大人节哀,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至于令嫒,一有消息,我会立马派人通知你的。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县衙吧。”
龚兴学抽抽嗒嗒的点了点头,步履蹒跚的跟着于永元往回走。云清洛和云清逸走在最后,云清逸悄声问道:“洛儿,你看这位新科状元是真难受是假难受?”
云清洛想了想:“是真的,不过......”云清逸看着云清洛的侧脸:“不过什么?”
云清洛轻叹了口气:“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一行人回到府衙,只见一人端坐在大堂的主位上,因刚从外面进来,大堂内的光线又比较暗,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于永元顿时脸色一变,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本官的位置岂是谁都能坐的?”
“哦?”
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鄙夷。于永元这才看清楚了坐在主位上的人,连忙跪下磕头行礼:“下官见过宸王,宸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丰林县距离京城仅50里,去年年节去京城时,有幸见过一次南宫尧,所以认得。南宫尧端坐主位,头也没抬,端起茶盏,轻轻吹着里面的浮叶,悠然的喝了一口,才将茶盏放下,也不叫于永元起身,直接走出了府衙。经过云清洛的身边时,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但云清洛从他的眼中还是看出了一股淡淡的怨气。无奈摇头,这傲娇王爷估计是在怪自己没和他打招呼,就跟着二哥跑到了丰林县。云清逸疑惑的看着云清洛,云清洛苦笑摇头。等南宫尧走远了,于永元这才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口中喃喃:“这煞神怎么到丰林县来了。”
-------------------------------------云清洛和云清逸回到下榻的客栈,一点不意外的,南宫尧正坐在云清洛的房间内。云清逸手中捧着从县衙拿来的一大摞卷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云清洛。云清洛耸耸肩,走进了房间。云清逸紧跟其后,进入房间,将卷宗往桌上一放,立刻遭到了来自南宫尧的一记白眼。云清逸手摸后脑勺,自己做错什么了吗?南宫尧冷声道:“拿走。”
“啊?”
云清逸懵圈。南宫尧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云清逸:“别饿着我家洛洛。”
云清逸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嫌卷宗放在桌上,不好放吃食了。连忙又将卷宗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床榻上。不多时,影杀领着小二,端着一盘盘菜肴鱼贯而入。南宫尧凑到云清洛耳边:“洛儿,饿坏了吧,我专门带了滇南的厨子来给你做的菜,快尝尝。”
云清洛道:“王爷客气了,我没那么多讲究。”
“本王的女人就必须讲究,这客栈也太简陋了,用晚膳,我们换个地方住,我在丰林县有别院。”
云清逸这时候也醒过了神,本王的女人,这几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