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这种事情对于李云泽来说,就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毕竟这么多年经验不是白来的,对付秦宗权差不多算是手到擒来。 打胜仗值得高兴,更值得高兴的是活捉了秦宗权。 虽说摔断了腿,摔断了几根肋骨,摔断了门牙鼻梁骨什么的,可至少还活着。 见着了被马匹拖回来的秦宗权,一向在战场上都是不苟言笑的李云泽,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此獠没有直接死在战场上,真的是太好了。 唐末武人都有一个通用技能,那就是见风使舵。 身负重伤的秦宗权被拖到李云泽面前,当即连声哀求表态自己愿意为李金吾做牛做马。 投降什么的,对于秦宗权这种人来说毫无压力可言。 毕竟活着才能有机会报仇。 李云泽没有说话,耳朵自动过滤了秦宗权的乞活废话,只是安静的打量着他。 这道目光是如此的难以言喻,看着他那狰狞面甲,秦宗权的废话也是渐渐停歇。 他察觉出来了,李云泽身边弥漫着的全都是杀气! 用力咽下口唾沫,秦宗权当即改变套路。 “李金吾孤军守长安,豪情盖世天下无双。雄韬伟略破黄巢,古之名将自愧不如。爱民如子,天下百姓无不敬仰。一身是胆,纵横天下世无双......” 听着秦宗权的坦率直言,李云泽终于是缓缓颔首点头。 此人虽然是个魔王,可喜好说实话这一点还是值得表扬的。 绞尽脑汁嘚啵嘚啵了三千字,实在是没词了的秦宗权,沙哑着嗓子重重叩首“求李金吾饶恕我的狗命~~~” 李云泽转首嘱咐一旁的牙兵“在那边挖个单人坑,把他埋进去露出头,再去找一罐水银过来。”
朱洪武的大杀招,对付秦宗权这种人实在是再为合适不过。 “再去边上挖个更大的坑,那些俘虏还有尸骸,都处置掉。”
“唯~~~” 解决兽军并不困难,挖坑而已。 只不过解救出来的数千年轻女子,却是有些麻烦。 秦宗权所部从各地抓捕来的年轻女子,除了掉队的被X掉的,剩下的都在这儿。 “愿意回家的送回家,每家可回的询问她们是否愿意随军,军中光棍们若有想娶的...” 李云泽这儿正在做安排,那边已知自己必死无疑的秦宗权,开始做最后的咆哮“老子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你个狗X的生儿子没...” 横刀刀柄砸了过去,随着几颗牙混着鲜血喷出来,噪音总算是没有了。而在他的身边,一名甲士手中正捧着一罐密封的水银等着干活。 李云泽这边顿了顿,接着做安排“愿娶愿嫁的就发笔贺礼,等到了汴州分发田地与宅院。记住了,不得强迫。”
唐时的风气与现代世界有些类似,除了没有三四十岁了还自称小姑娘之外,其他方面倒是挺类似。 同样的娶妻不易,尤其是在战乱年代里。 更别说还有贺礼田地与宅院,军中许多光棍们纷纷热血下涌。 什么叫做人财两得,这就是了。 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总算是解决了秦宗权所部兽军,明年这边的庄稼地肯定是长势喜人。 之后,李云泽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赴汴州。 古代的几万大军,几十万大军,乃至于百万大军什么的,听听就行了别当真,那都是为了鼓舞士气吹嘘出来的。 秦宗权的数万大军,真正的战兵也就万余人,剩下的都是民夫辅兵甚至是女营都给计算在内。 而像是李云泽的这十万大军之中,真正意义上的战兵,也就是之前博野镇,凤翔镇,夏绥银镇,泾原镇,朔方镇以及神策军内挑选出来的精锐组成。 总兵力加起来也就堪堪四万人马。 剩下的人,都是愿意跟随其一同前往汴州的关中百姓。 给百姓们带来前所未见美好生活的李将军要走了,而皇帝与世家门阀太监勋贵们却是要回来了。 百姓们都是非常纯粹的,哪边更好他们选择用脚投票。 那些没田没地没宅院的百姓,信任李云泽所以一起走。 众多百姓选择跟着李云泽去汴州,甚至包括了许多世家门阀的女眷。 她们家族的男丁基本上都被消灭在了武功县附近,失去了家族男丁,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李云泽在的时候还能养着她们,可现在李云泽走了,等到朝廷回来立马就是强征宅邸财货,甚至她们自己都在强征的行列之中。 生活在长安城内,这种事情早就看的明明白白。 所以除了还能够投奔亲友的之外,几乎所有女眷都跟着一起走。 再加上此时解救的秦宗权军中女子,数量之多几乎成了娘子军。 有诗人见着这一幕,都会感慨‘这与昔年汉昭烈携民过江是何其相似。’ 随着消息的传开,一路上有越来越多的百姓们主动加入到了李云泽的队列之中。 而李云泽这边也是来者不拒,除了地痞无赖之外,谁来都接纳还负责他们的伙食。 李云泽很清楚,什么都是虚的,唯有人口才是真实的。 说人口太多不好的,都是在扯淡,只有人口才是第一要素。 无论是生产还是消费,又或者是做别的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足够多的人口来完成。 没有人口那就没有未来。 所以等到李云泽的大军浩浩荡荡奔向潼关的时候,规模已然是膨胀到了二十余万。 这还是有许多百姓得知消息太晚,没能跟得上的原因。 这种程度的人口流失,很自然的引起各地藩镇的不满。 毕竟他们也懂得,没了人口就没人种地没有粮食,没人做工打造兵器甲胄制作各种生产物资。 权知河中留后王重荣就是不满之人,得知麾下牛马不断流失,当即点齐兵马去追捕。 抓住了百姓,不但立马劫掠本就不多的财货,还将老幼拖出来作为杀鸡儆猴给处置掉。 因为对付的是没什么抵抗力的百姓,河中兵马行动顺利越打越上瘾,甚至一路追杀到了李云泽所部的大军边缘。 这天李云泽带队巡营,亲眼见到了一群百余人的百姓向着自己这边营地亡命奔逃。 而他们的身后却是有数十河中镇骑兵在追杀。 利箭纷飞,横刀劈砍。 逃亡的百姓们躺了一路。 李云泽大怒,当即带队策马冲了过去。 可两边距离数里地,百姓们的双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跑得过河中镇的骑兵。 最终在两边还距离二里地的时候,所有的百姓都被骑兵们给屠戮殆尽。 见着直奔自己冲过来的骑兵群,河中镇骑兵还挑衅的将首级戳着举起来,向着李云泽耀武扬威的示威。 黑着脸的李云泽没有说话,只是拉下了自己的面甲。 河中骑兵皆是轻骑,蔑视李云泽这边的追杀,调转马头直接原路返回。 在他们看来,后面那些蠢货们跑上一段距离就该气恼掉头了。 可未曾想,后面的骑兵非但没有停下掉头,反倒是一路追出了十余里地! 李云泽带在身边的,那都是从各镇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牙兵亲卫。 他们骑乘的也都是从长安城的皇家御苑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顶级良马。 哪怕是重骑,也依旧是能够追下去。 双方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但始终没有脱离视线。 眼见着马儿开始发汗口吐白沫了,心中急切的河中镇骑兵们,突然欢呼起来。 他们的援军到了。 足有数百骑的援军,浩浩荡荡看着声势很大。 而李云泽这边,只带着百余牙兵亲卫。 虽然早已经派人去调集兵马,可等援军赶到的时候,对面早就跑路了。 这毕竟只是一场遭遇战。 “对面何人?”
河中镇那边出来一员骑将,向着李云泽高声呼喊“我乃权知河中王留后麾下牙将,常行儒是也!”
停下马儿的李云泽,轻抚马脖子给马儿喂水恢复力气“无名鼠辈。”
常行儒当即勃然大怒。 他想挥兵上前灭了这种重骑,对面的甲胄与马匹实在是太惹眼了。 可常行儒却是只能想想。 并非是王重荣之前表示说,不得与宣武军起冲突。 武人之间起冲突太正常不过了,只要把人都给灭了,自然没人知道是谁做的。 关键的原因在于,他知道打不过。 别看他这边足有三四百骑,对面只有一百多。 可这不是用数量衡量的,对面全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具装甲骑,他这边只是轻骑兵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轻骑兵们想破防都难! 所以常行儒只好强忍着怒意,再度招呼“我等奉王留后之命捉拿逃犯,尔等何故追杀?”
李云泽压根就是懒得搭理他,给马儿喂了加盐豆饼与清水之后,略作休息直接取下了陌刀。 陌刀斜向前指,策马而出。 “杀!”
傻瓜才会去跟唐末的武人们讲道理,因为没用。 武人们只认识刀枪,不认识什么圣人之言。 李云泽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废话直接开打。 常行儒非常愤怒,这是瞧不起我啊。 怒火上头的常行儒,指挥麾下兵马从两侧绕行,准备用轻骑兵的机动力优势耗死这些混蛋。 可结果却是,重骑兵们的短途爆发力丝毫不弱于轻骑兵! 一番冲杀鏖战之下,常行儒以下当场折损超过三百人,剩下余部立马溃逃。 留下人手收集首级,李云泽带队继续追杀,一直追到逃亡的轻骑兵们累死了战马,这才斩首而回。 带着这些首级回到了之前百姓们被害的地方祭拜。 “河中镇,王重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