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将军了。”
武家大宅内,一众人等都在向着李云泽贺喜。 王伦被送到汴梁城之后,很快就被明正典刑。 至于李云泽,剿灭山贼水匪有功,在陈太尉的活动下,也被提升了一阶武阶官。 从九品的承节郎,提升到了正九品的保义郎。 别看只是区区九品官,在武将已经门阀化的这个时代里,已然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原著之中许多梁山好汉,战死之后的追封也不过是这个郎那个郎的。 明显有些眼红的晁盖,借着酒意压不住的问道“将军,我等的功劳...” 打个山贼水匪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多功劳。 李云泽心中吐槽‘老子也不过是提了一阶而已,还是花钱活动的。你想要个啥?’ 眼见着李云泽不搭话,一旁的吴用赶忙上前拉了拉晁盖,这个时候可不好得罪。 然而喝多了酒的晁盖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当即挥手甩开了吴用,眯着眼睛哼唧“我等也奋力搏杀了,总该有些奖赏吧。”
“这是自然。”
李云泽终于开口说道“出战将士每人五两银子的犒赏,你们每人五十两不是都已经拿到了吗。”
一百多年下来,大宋军职基本上都已经被世家化的将门把控。 普通军士基本上就是混个犒赏,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 打个水匪而已,李云泽给出的犒赏绝对不算低了。 晁盖哼哼着,很明显是不满意。 “你若是不满赏赐。”
李云泽也是冷下脸来“可以自己去汴梁城找诸位太尉们,别在这儿对我嚷嚷。”
晁盖大怒,当即转身就走。 吴用没办法,只能是急忙跟上。 最为尴尬的是阮氏三兄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这个时候李云泽笑吟吟的表态“时间差不多了,各自归去就是。”
众人纷纷告辞离开,偌大的院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交代吴月娘等人收拾残局,李云泽悠悠然的出门。 在县城内左转右转,最终来到了靠近城门边的一座宅院内。 “拜见将军。”
之前被俘之后又失踪的朱贵,居然出现在这儿,向着李云泽行大礼。 李云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知道为什么放了你吗?”
“这个...”说真的,朱贵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是因为你手中没有人命!”
李云泽冷笑,抬手点了点朱贵“不像是那宋万和杜迁,他们作恶多端必须要死!”
“是是。”
朱贵连连叩首,不敢有丝毫不满表现出来。 眼前这位是真的敢下杀手的,之前那么多被俘的兄弟,但凡是鉴别出来被举报出来手上染血的,都被统统处置掉。 “上梁山去吧。”
李云泽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梁山...”梁山是朱贵的伤心地,他的兄弟和老大都没了。 “那边已经有人了。”
李云泽微微一笑“去了之后好生辅佐就是。”
“是是。”
朱贵不敢多言语,只能是不停行礼。 等到他没听到回应,疑惑抬起头的时候,这才发觉李云泽已经没了踪迹。 小心翼翼的收拾行礼离开宅院,朱贵第一打算是去沂州投靠自己的弟弟朱富。 可走到了半路,他的脚步却是愈发缓慢下来,最终干脆是在县界边上停住了脚步。 要知道沂州距离东平府这儿可不算远,那武二可是个心狠手辣的。 若是自己没有听从命令去梁山,很有可能会招致其辣手报复。 自己倒霉就算了,还会连累弟弟... “哎~~~” 原地转悠了十几圈,最终朱贵只能是无奈的长叹口气,转身往梁山泊的方向行去。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若是不听话,那武二郎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等到朱贵的身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一旁小树林里迈步走出来个人影。 李云泽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锤子,略微有些遗憾的自言自语“算你识相。”
连日赶路的朱贵,总算是来到了梁山泊边上,花费银子租了条小渔船,让渔家将其送上了梁山。 “渔家。”
半路上的时候,带着斗笠蒙着脸的朱贵,压低声音询问“梁山上现在还有人?”
划船的渔家笑呵呵的回应“官人无需如此小心翼翼,这些时日里有不少好汉都是坐老汉的船上的梁山。那边听说来了一位新的大王,诨号豹子头。这位新大王人挺好的,从不勒索我等,也不打家劫舍,还时常花钱买我等的渔获。”
“豹子头?”
朱贵略显疑惑,江湖上好像没这么号好汉呐。 而且能够在那武二郎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快就把梁山有个支撑起来,不该没有名声才是。 带着疑惑的朱贵上了山,一上来就被几个巡山的给堵住。 自报姓名之后,几人围着他上了聚义厅。 在这座万分熟悉的建筑里,朱贵终于是见着了传闻之中的好汉豹子头。 那脸上的刺字,是那么的刺眼。 “小弟朱贵,见过当家哥哥。”
朱贵很熟练的走了一遍流程。 “嗯。”
坐在头把交椅上的当然是林冲了。他缓缓点头,挥手示意众小弟们出去。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林冲这才起身迈步走到了朱贵的面前,将其搀扶起来之后诚恳的说道“既然来投奔我,那以后大家就是兄弟。正好最近这些时日里来投奔梁山的好汉众多,朱贵兄弟且去李家道口开一家酒店,迎接那些上山的好汉。”
朱贵闻言,当即面色一黑“当家哥哥,小弟现在还是朝廷的通缉要犯,在山下开酒店这种事情...” “无妨。”
林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人去抓你的。”
能开酒店的朱贵可不傻,听闻这话当即心头明镜似的。 这豹子头绝对是跟衙门有勾结! 说话的功夫,门口处出现了一位俏丽小娘的身影,正在向着豹子头打招呼。 朱贵扫了一眼就不再多看,他很懂事。 等到他从林冲那儿拿了一笔银钱,动身离开聚义厅准备去开酒店的时候,就听到身后隐约传来“官人娘子又在催了...饭菜已经做好...” 感情这位豹子头大当家,居然还是带着家眷上的山? “听说黄河又发大水了。”
武家宅院里,众人吃饭的时候,吴月娘开始谈论起最近听到的外界消息。 “是啊。”
潘金莲接话说道“听说沧州,德州那边已经是一片泽国,老惨了。”
“朝廷不是有修河的吗?怎么...” “呵~~~”出身汴梁城的阎婆惜冷笑不止“朝廷是出钱修河了,可修河的那些人都把钱给分了。没钱修河,发洪水的时候自然是百姓们倒霉。官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妹子们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正在埋头吃饭的李云泽。 因为流失太多的遗传物质,李云泽正忙着补充蛋白质。 见着众人都看向自己,他放下筷子接过孟玉楼递过来的手巾擦拭嘴角“朝廷的相公们整天就想着争权夺利,太尉们就想着多弄银钱。如此文恬武嬉之下,这天下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得亡了。黄河大水,也是上天下的警示。”
反正随口胡扯呗,他又不可能真的跟妹子们聊什么国家大事。 妹子们听不懂,也没那个兴趣。 果然,聊了几句之后,妹子们的话题又转向了胭脂水粉以及最新的布料云云。 补充完蛋白质的李云泽,起身去了后院散步消食。 “得想办法出东平府地界,去把各地的山寨给扫了。”
“如何拿到越境出兵的许可,这是个麻烦事儿。”
忙着考虑正事的李云泽,被眼前的俏丽身影给挡住了去路。 是悄悄跟过来的潘金莲。 忽闪着水灵灵大眼睛的潘金莲,娇俏的靠过来“官人~~~” “刚吃完饭...”李云泽也是无奈苦笑,这妹子要的实在是太多了些。 “官人~~~”俏脸柔媚,有着一双狐狸眼的潘金莲俏生生的说道“奴家知道官人喜欢看跳舞,特意学了些。”
“哦?”
李云泽来了兴趣,笑问“那就跳来看看。”
他可是见识过太多最顶级的宫廷舞蹈的,算是不同时代里真正顶尖舞蹈家的表演。 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潘金莲的舞蹈非常稚嫩,甚至连个初学者都算不上。 可...谁踏马的这个时候是真的想要看舞蹈啊! 随着潘金莲竖起了自己的长腿,李云泽也是万分感慨。 ‘不愧是名字叫做金莲,真的是金莲呐。’ “别动...”李云泽上前一步,现场指导其舞艺,指导的非常用心用力。 一番指导下来,潘金莲已然是累到气喘吁吁,主动提出休战。 “不行。”
化身教育家的李云泽严词拒绝“一定要让你练到饱为止。”
又是一番漫长而又单调重复到枯燥的舞蹈动作,累到不行的潘金莲泪水盈盈的再度求饶。 打了个激灵的李云泽,总算是放过了她“你的基本功太差,想要练好舞蹈,一定要先把基本功盘扎实了,盘都盘不住,还跳什么舞啊。”
隔天,李云泽从营中归来的时候,见着路边有不少逃难的难民在聚集。 都是从沧州等被水淹的地方逃难过来的。 这些一无所有的难民们,自然少不了卖身葬父的桥段。 李云泽是个好人,主动帮忙出钱救助了不少人家,也不要他们为奴为婢什么的。 家中有精壮汉子的,直接选入军中吃粮吃饷能养活一家老小。 孤儿寡母的,可以在军营里烧饭做菜,还可以从众多单身汉之中挑选看顺眼的再组家庭。 至于说真正的老弱病残,几乎都见不到。 毕竟这种环境下逃亡数百里地,他们根本坚持不住。 收获了一片赞誉与感激的李云泽,正要动身返回城内,却是被一小娘子给拦住。 那小娘子戚戚苦苦的哀求“小女子孤身流落至此,还望大官人好心收留,愿为大官人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看着小娘子那俏脸的模样,李云泽出言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唤庞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