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云泽来说,天下无人不可用。 托塔天王又如何,拿你背锅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至于说发展军中势力,掏空自己墙角什么的,那就是说笑了。 横行这么多个世界,李云泽非常清楚想要养兵,需要的是钱粮。 没有钱粮,凭什么挖墙角?就凭你江湖上名头大,纳头便拜? 军士们又不是沙雕,谁给自己口中食,谁给自己身上衣,那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花言巧语就想把人拉走,那纯粹是想多了。 李云泽明白晁盖的意思,那就是混到自己的信任,通过自己的信任来掌控就粮禁军。 那就来呗,坑不死你。 “久闻阮氏三雄的威名。”
李云泽端着酒杯与阮家三兄弟饮酒“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来来来,满饮此杯。”
阮家三兄弟都是实在汉子,李云泽这么给面子,自然是乐呵呵的举杯共饮。 晁盖想挖他的墙角,他还想挖晁盖的墙角呢。 吴用不挖,这家伙就是个真正的吴用书生。搞个劫道什么的或许还行,真正上战场就是个粪。 两边都是有着各自打算,自然是宾至如归乐呵呵的饮酒作乐好不痛快。 酒宴之后,大醉的李云泽就在晁盖家里住下。 那边晁盖等人聚集在一起,小声的商议今日之事。 “哥哥,那武二为人不错。”
红着脸的阮小二打了个酒嗝“是个实在人。”
晁盖看看他没说话。 他自己只是混了个准备将,可阮家三兄弟居然全都混到了准备将,李云泽甚至还允许他们在梁山泊里招募渔民,组建自己的队伍。 而且这三兄弟连推拒都没有,直接就是欢快的应下了。 这让心高气傲的晁盖很是不爽。 吴用悄悄踢了晁盖一脚,随即笑呵呵的上前拉着阮小二的手说道“哥哥现在也是有官身的人了,回去之后要好生拉人,日后还为晁盖哥哥做事。”
阮小二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而阮小五和阮小七却是微皱眉头。 他们现在算是那武二的部下,为晁盖做事那算什么了... 屋外的李云泽,微微一笑,缓缓退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李云泽给阮家三兄弟和晁盖各自留了大笔银子,说是招募人手的安家费,之后就施施然的离开,往郓城县而去。 “阮二兄弟,把银钱给我。”
经过吴用的劝说,晁盖的脸色好了些,见着李云泽离开,直接开口向阮家兄弟索要银钱。 阮家三兄弟微微色变,他们可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银钱,而去还是来源正规的银钱。 晁盖开口就要,这实在是... 阮小二为人憨厚,对晁盖也较为忠心,下意识的就想要给银子。 没成想阮小七上前拉住了他“晁盖哥哥,这是将军给我等兄弟用来招募人手的,你都拿去了,我等如何招募人手?”
阮小五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
“嗯?”
晁盖当即大怒“你们之前整日里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现在问尔等要些银钱做正事,就如此推三阻四,这是何意?!”
晁盖的名头大,那是因为他是东溪村的保正,本村最大的财主。 手里有钱,才能交的起朋友,养的了好汉。 以往阮家三兄弟在他这儿连吃带喝,走了还要拿的,的确是受过诸多恩惠。 “哥哥莫要生气。”
吴用急忙两边劝说,各自安抚。 一番说辞之下,最终定下了阮家三兄弟给一半,自己留一半。 无论是哪边,都对这个分配方式不满意。 看着带着怒气离去的阮家三兄弟,吴用急切的跺脚“哎,晁盖哥哥,何必要弄成这个样子!”
“哼。”
晁盖不悦的挥袖“想要笼兵夺权,没有钱粮说什么都没用。我要他们的银钱,那是为了做大事!凭的不知好歹。”
说完之后,转身昂头冷笑“不过是区区渔家,居然跟某一样做个准备将,真是不知所谓。”
吴用心中叹息,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呐。 曾经的小弟居然跟自己平起平坐,这让心高气傲的晁盖如何能忍。 他知道晁盖的脾气,这个时候没得劝,只能是等其自己熄了火气再行劝说。 “二哥,晁保正好生没有道理,将军发给我等的银钱,他凭什么索要。”
回家的路上,阮小七愤愤不平。 “对啊对啊。”
阮小五在一旁附和。 “罢了。”
阮小二叹气摆手“我等以往也受过晁盖哥哥许多恩惠,莫要再说了。”
“什么急公好义,主动请我等的。”
阮小七冷笑不止“现在居然还要钱?那当初请我等吃喝玩乐的时候为何不说!”
“行了。”
阮小二拿出了哥哥的派头“别说了!”
李云泽略施小计,区区银钱就让原本的好兄弟险些当场翻脸。 果然,兄弟之间不能提钱提权呐。 带着随从们来到了郓城县,李云泽首先去了县衙拜访知县相公。 目的很简单,讨要就粮禁军的钱粮。 所谓就粮禁军,意思就是就粮于地方,吃地方的喝地方的用的地方,以此减轻朝廷的负担。 可地方上都是归文官们管辖的,他们对伸手索要钱粮的就粮禁军,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或者说,全都是恶感。 知县相公哼哼唧唧的端起了茶碗“本县境内匪患横行,又遇灾祸,赈灾的款子都还没有着落,哪里还有给禁军的钱粮。”
一脸傲慢的李云泽,翘起了腿说道“贵县拖欠钱粮太久太多,上次给钱粮还是二十多年之前。若是还不给,那我就去汴梁城请太尉做主!到时候知县相公的考评,恐怕会不好看。”
大宋这里虽然为官轻松,可考评还是有的。 考评不佳,那想要往上走可就希望渺茫了。 这要换做本县的胥吏,知县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李云泽是禁军系统的,压根就不归他管。 “呵呵~~~”知县的脸上当即有了笑容“将军无需着急,这事儿可以慢慢的谈嘛。这时候也是赶巧,不如先一起去共饮一杯如何?”
原本知县不该如此好说话才是,可谁让他想要更上一层楼,而且也接到汴梁城内友人的消息,知道眼前之人搭上了某位太尉。 这才是他好说话的原因所在。 换做之前的那位朝中无人的正将来索要钱粮,知县大人甚至连见都懒得去见。 “可。”
李云泽笑呵呵的起身“那就叨扰了。”
知县时文彬笑呵呵的招呼衙内诸多胥吏一同去往酒楼宴饮。 随行之人众多,这其中最为吸引李云泽注意力的,却是个眼如丹凤,眉似卧蚕。身材矮小只比武大郎高些,面目黝黑堪比包黑子的壮汉。 “那位是谁?”
来到酒楼,李云泽伸手指了指那人“形象如此出众。”
时文彬看了一眼,捋须而笑“那是本县押司,名唤宋江宋公明。”
李云泽挑眉而笑“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呼保义,失敬失敬。”
那宋江急忙起身行礼“将军过誉了,江湖朋友给面子,略有薄名而已。”
时文彬摆摆手,对这种江湖中事并无甚兴趣“都入席吧。”
众人分别落座,酒席菜肴送上,推杯换盏之余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诸位老爷。”
笑容可掬的掌柜过来行礼“可要听曲?”
李云泽目视时文彬,知县老爷笑呵呵的点头“那就听听吧。”
不大会的功夫,一老一少两位妇人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老的直接掠过,小的妹子却是让老司机李云泽眼前一亮。 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 端端是花容袅娜,玉质娉婷。 李云泽下意识的露出曹贼之笑。 一旁的时文彬见着这一幕,当即笑呵呵的招呼“上前说话。”
待得那母女俩上前,时文彬出言询问“尔等哪里人啊。”
老的上前回话“回知县相公话,我们母女本是东京人士,本欲来此投奔亲戚,不成想亲戚竟已病故。家中官人又染病故去却也无钱安葬,我们母女无处可去,只好在这儿以唱曲为生。 ” 边上李云泽向着那妹子出言相询“你叫什么名字。”
感受到李云泽的目光,那妹子含羞垂首“奴家名唤阎婆惜。”
听到这个名字,李云泽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位及时雨。 ‘呵呵,满脸的曹贼之像,那么黑的脸也掩盖不住你的本性!’看着满脸猪哥相的松江,李云泽心头很是鄙夷。 “也是个可怜人呐。”
收回目光的李云泽,话语之中满是怜惜。 他伸手从随从手中接过包袱,打开之后露出内里少说二百两的银锭,很是干脆的起身直接塞进了妹子的怀里“拿去安葬你父。”
抱着沉甸甸的银子,阎婆惜手足无措“大官人,太多了。”
“太多你就吞下...咳咳。”
李云泽轻笑摆手“办的风光些就是,江湖救急,无须客气。”
四周衙门胥吏当即起哄,朱仝,雷横等人拍手叫好,还有大叫‘如此恩等,小娘子还不以身相许?’ 妹子看向李云泽的眼神,的确是不一样了。 李云泽的气度身形颜值,绝对碾压现场所有人。 而且出手如此阔绰,又坐在知县的身边。毫无疑问的是个大人物,至少在这郓城县里是个大人物。 相比之下只能坐在角落里,而且又矮又黑的宋江,完全没有比较的必要,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听到阎婆惜说这话,李云泽当即忍不住的笑了。 ‘若是英俊潇洒又有钱,后面就该是愿意以身相许。若是又丑又矮又黑又没钱的,那就是来世结草衔环,以报恩公大恩大德。’ 这套路,李云泽实在是太熟悉了。 果然,小娘子一双浑如点漆的美目,水盈盈的望向李云泽,轻启朱唇“小女子愿以身相许,以报恩公大恩大德。”